助理帶著一群人魚貫而入,捧著一件件價值連城的禮物——稀世粉鑽手表、古董名畫、甚至還有一座私人島嶼的地契。
全場嘩然!
“這、這是紀大小姐送的?”
“早就聽說之前拍賣會上,紀大小姐派人為許二少爺點了天燈,現如今又特來送禮,看來,許二少爺這是要飛上枝頭了啊!”
議論聲此起彼伏,不少人偷瞄向許星森,眼神憐憫。
明明他更帥氣,出身更正統,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他輸了。
許星森放下酒杯,轉身走向露台。
夜風微涼,他剛深吸一口氣,身後就傳來許書陽的聲音:“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沒有賓客,沒有父親,許書陽終於撕下了偽裝。
“你知道嗎?爸爸跟我說了,你要去宋家那個植物人。”他笑得乖巧又惡毒,“真可憐啊,當年你媽媽搶不過我媽媽,現在你也搶不過我。”
許星森猛地轉身:“你再說一遍?”
“我說——”許書陽湊近,薄唇吐出毒蛇般的字句,“你媽媽活該難產死,她——”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但打人的不是許星森,而是許書陽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下一秒,他眼淚說來就來,踉蹌著後退幾步,假裝摔倒在地。
“不怪哥哥……”許書陽捂著臉抽泣,“是我惹怒了哥哥……”
下一刻,許父和賓客們也聞聲趕來,譴責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許星森。
“許星森!”許父怒喝,“你還有沒有點教養!”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更是猶如刀子一樣紮過來。
“太惡毒了,今天還是許二少爺生日啊……”
“畢竟是母親死的早,有娘生沒娘養,才如此心胸狹隘……”
許星森看著這場精心設計的戲碼,突然笑了。
他大步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甩了許書陽一記耳光。
“看清楚,”他摔碎香檳杯,玻璃碎片映著無數張驚愕的臉,“這才是我打的。”
轉身離去的瞬間,他看見紀冰雪扶著許書陽,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花園小徑。
許星森剛走到拐角,手腕就被狠狠攥住。
紀冰雪的力道大得驚人,他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
“大少爺。”她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
“怎麼?”他譏諷地抬眼,“我打他一巴掌,你要還我九十九巴掌嗎?”
紀冰雪瞳孔微縮。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上次的事,他知道了?
不可能,她辦得隱秘。
“大少爺,”她鬆開些許,眉頭緊鎖,“你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欺負二少爺?”
“我什麼都有了?”許星森突然笑出聲,笑聲嘶啞得像哭,“我有什麼?他一來就氣得我媽媽難產而死,一屍兩命!他住進來就搶走我的房間、我的玩具、我的零花錢、我的爸爸!甚至我的留學名額,我的一切!”
這是紀冰雪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
月光下,許星森那雙總是含著譏諷的眼睛裏蓄滿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我聽說,”紀冰雪聲音冷硬,“二少爺才是過得不好的那個。”
許星森猛地甩開她,轉身就要離開:“你愛信不信。”
轉身上車前,紀冰雪再次開口:“大少爺,我想請幾天假。”
“隨你。”他頭也不回地關上車門。
黑色轎車駛出一段距離後,他突然對司機說:“掉頭。”
回到許家附近,果然看見紀冰雪上了一輛勞斯萊斯。
許星森讓司機遠遠跟著,最終停在一家高端紋身店外。
透過玻璃窗,他看見紀冰雪解開襯衫,露出白皙的鎖骨。
紋身師詢問著什麼,她指向心口位置,說了兩個字——從口型看,分明是“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