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輛車過去,剛打開出租車的門,就被岑景舟直接拖了下去。
他像是生怕我反悔一樣,語氣急促,卻也不忘解釋。
“瑤瑤,我等會還要跟一個大老板見麵,時間很緊,你知道的,我這都是為了還債,我們趕緊進去。”
我冷冷的看著他,諷刺的扯了扯唇,以前怎麼沒發現岑景舟裝出來的深情這麼假。
手續很快辦完,離婚證拿到手,岑景舟就等不及想離開。
他給我攔了一輛車,認真的說:“瑤瑤,等我三個月,等我東山再起,還完所有的債務,我就把你接回來。到時候我們就複婚,繼續和以前一樣,我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他自己說。
三個月的期限,是他給自己放縱的時間。
可我沒有回答他,靜靜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汽車後視鏡裏。
岑景舟,我們之間不會有複婚,既然你想和你的白月光在一起,那我們之間,就真的結束了。
回到出租屋,剛想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帶走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下。
我看了眼,是宋知鳶發來的消息。
“安心瑤,你還不知道景舟和你離婚的真相吧,其實他根本沒有破產,跟你做那麼多隻是為了和我結婚而已。”
跟著發過來的,是一張圖片,他們的結婚證。
在和我離婚不到三個小時,岑景舟就迫不及待的和她的白月光領了證。
照片裏,岑景舟笑得溫柔,深深的看著他終於如願所償的白月光。
我笑得心裏酸澀,沒有回複這條消息,隻是拿著自己的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換了一個房子,租了一個月,就等著導師接我去國外。
可令我意外的是,沒幾天,我就接到了岑景舟的電話。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接起來。
“中心醫院,快過來!”留下這麼一句話,他就匆匆掛掉了,我以為是他出了意外,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趕緊打車趕了過去。
淩晨的冷風吹得我頭暈腦脹,就在我打算問病房的時候,岑景舟突然衝出來,拽著我就往裏麵走。
“你沒事?”我驚了一下。
“是知鳶出事了,醫院的血不夠,隻有你和她是同一個血型。”岑景舟滿臉緊張,都沒看見我因為急匆匆趕過來而被凍得發紫的嘴唇。
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宋知鳶的命為什麼要我救。
我打算離開,但岑景舟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一雙眼通紅。
“你為什麼這麼冷血,你之前不是在醫院獻過很多次血嗎,為什麼不願意救知鳶!”
我愣了一下,心一點點冷下去。
之前,為了攢錢,我經常不顧身體來醫院賣血拿錢,有一次甚至暈過去。
原來他都知道,但是從來沒在意過。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忽然很想笑。
岑景舟不顧我的意願,強行把我按在手術室裏,尖銳粗大的針頭紮進我的血管裏,這是最疼的一次,也是最絕望的一次。
我閉上了眼,感受著身體一點點冷下去,直到抽了1000cc,旁邊的護士不忍的開口。
“再抽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
岑景舟的聲音冷淡的毫無波瀾,“不重要,我隻要知鳶活下來,至於她,是死是活不重要。”
這一刻,哪怕接受了他不愛我的事實,可我還是覺得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