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哪裏像是什麼珍貴的草藥,若真有識草藥的行家在此,恐怕會笑我們見識淺薄,信口開河。
幸虧那儲物空間發揮了作用,解了燃眉之急。
沈雲澈嘴角微微上揚,米粥如今在空間裏,吃的藥材都不用愁了,最關鍵的是要找到水源,儲存空間裏沒有水。
剛剛他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將阿狗逃跑時丟的水袋放進了儲物空間裏。
他此行原本不過是想在林間漫步,享受一番清新的空氣。
之後在返回,悄悄從隨身攜帶的空間中取出米粥,假裝是路上意外所得。
“我知道小兄弟並非一般人,剛剛多謝你救了我們老大,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肯定會願意效勞的。”
誰知那個叫阿才的衙役過來,竟然微微跟他拱了拱手,還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既然人家都湊到麵前了,不如就......
這腳銬子帶著走路又重又不方便,而且腳上都被磨破了。
每走一步都如針紮般疼痛難忍,待回到住處,定要好好敷藥療傷。
“真的,那好......”
沈雲澈看了看自己的腳銬,又用期盼般的眼神看了看阿才,笑嘻嘻道。
“那就麻煩兄弟給我解開腳銬可好,這腳銬一點都不方便,還重,逃命的時候,也不好逃命。”
“這......”
阿才一愣,這解開腳鐐的權利他可沒有。
但是他是怎麼知道解開腳銬的鑰匙在自己身上。
這樣隨意解開犯人的腳銬,要是被上麵的人知道了,那犯人可就犯下重罪了。
“放心,這荒山野嶺的我能逃去哪,而且跟著你們,保不準還能混口吃的,但沒了你們,恐怕我也隻有被野獸吞食了,我才沒那麼傻。”
“況且我娘子還在這,你也看到了,我跟我娘子琴瑟和鳴,而且那些人可都是我娘子的娘家人,我跑了,我娘子也跑不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這就給你解開。”
“阿才,不好了,彪哥有點不對勁。”
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阿虎的聲音。
沈雲澈覺得這聲音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我這就過去。”
阿才急匆匆地朝著阿虎和彪哥所在的地方跑去。
沈雲澈跟在他的身後,慢悠悠地走著,但他並不是去看彪哥的,而是回到了自己娘子身邊。
很顯然,娘子,還有娘子二嬸家的三嫂,外加一個小團子,都靠在一棵樹邊休息。
沈雲澈回去的時候,三嫂見孩子實在餓得厲害,隻能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讓孩子吸自己的血喝。
“三嫂,我相公馬上就回來了,隻要他回來,就一定會有吃的,你別這樣。”
看著血珠子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昏睡的小丫頭的嘴裏。
沈知秋看著心疼,想要阻止,卻又不能說出他相公會變出吃食來得到事情,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三嫂就這麼用自己的血喂養孩子。
“給。”
沈雲澈回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看來,這位母親為了孩子,真可謂是傾盡所有,不惜一切代價。
從空間裏拿出剛剛得到的一碗米粥,然後又在她們的麵前蹲了下來。
擋住了別人的目光。
如今,空間裏隻剩下這一碗米粥,他跟沈知秋已經墊了些肚子,這些不吃也罷。
他甚至開始憧憬起明日的晨曦,想象著空間儲存室中那碗米粥將帶給他怎樣的滿足與歡愉。
“小叔,你這是......”
“三嫂,快吃吧。”
沈知秋知道三嫂肯定會有疑惑,但如今,填飽肚子才是最關鍵的。
“好。”
三嫂喝了一口,又看看自己的閨女一眼。
沈知秋知道三嫂是想留著給孩子吃。
“三嫂,你快吃,別被發現了。”
沈雲澈看了一眼孩子,伸手摸了摸,孩子好像有些發熱了,這夜晚又忍。
“吃飽後,去撿一點樹枝回來,這夜晚比較冷。”
沈雲澈並沒有解釋粥的來源,隻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就把孩子抱了過去。
三嫂緊張地凝視著孩子,但轉念一想,若沈雲澈真有惡意,又怎會慷慨給予這難得的美味米粥?
這米粥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米粥。
囫圇吞棗喝了幾口。
剩下的就遞到了沈雲澈的麵前。
“馬上小妹夫能幫忙喂給孩子。”三嫂說完後,也不管沈雲澈同不同意,就將碗放在了沈雲澈的麵前,然後就跟著沈知秋去撿樹枝了。
而老夫人那邊,派了幾個女人去找食物,可是這荒山野嶺的,野菜基本上都被薅禿了,什麼吃的都沒有。
“娘親,我餓。”
恰在此時,阿汪,這位沈家的嫡長孫,坐在劉花身旁,稚嫩的聲音怯生生地響起。
阿汪是沈家的嫡長孫,基本上所有人哪怕有一口吃得,都要給這位嫡長孫。
畢竟家裏的繼承權隻有嫡長孫有,要是不經曆被抄家流放的話,這嫡長孫可是可以接受世襲,成為伯爵。
“老夫人,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早知道剛剛就不該將所有的包袱丟給那些流民了,你看,現在阿汪餓得慌,這該如何是好?”
劉花仗著自己是沈家大房長媳,且為沈家延續香火,自視身份尊貴,高人一等。
那些出去找食物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親自去做的。
“再等等吧,阿香和阿蓮已外出覓食多時。”
老夫人拍了拍大兒媳的手,大兒媳可是她娘家侄女,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從小就給兩人定了娃娃親,等大朗到了年紀,自然就娶回來了。
“嗯。”
劉花嘴角勾笑,現在隻要跟著老夫人,哄著老夫人,這吃的喝的自然是不用愁的。
其餘的幾個兒媳婦,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自己可是老夫人的侄女。
“老夫人,我想去看看。”
這個時候,沈軍媳婦,陶婉靜撿了一些柴火回來,就因自己生了兩個閨女,所以在老夫人麵前,基本上說不上什麼話。
從頭到尾都得看老夫人的臉色。
“就這麼丁點兒柴火,晚上夠燒嗎?”
劉花看了一眼陶婉靜手中的一點點木柴 ,坐在那,用手撐著下巴,嘴角輕笑道,聲音裏帶著一絲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