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又離得遠,那些人恨不得將他餓死,所以壓根不會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
又吃了一顆嗎丁啉後,難受的胃也終於舒坦了些。
身上的疼痛感......也不知是因為藥物的作用,還是心理的作用,身上的疼痛感竟然在慢慢消失。
沈雲澈伸手摸了摸胸口,果然沒有那麼疼了。
沈雲澈又哢哢哢喝了幾口,剛想一口氣全部喝掉時,腦中不由得浮起他名義上的老婆護著自己的身影。
罷了,盡管隻剩下兩口,但至少也能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當然,剛剛他也見識到了那些女眷們的汙言穢語,罷了,那些女眷跟自己沒有關係。
未曾料到,穿越至古代後,竟意外收獲了一位妻子。
這老婆吧雖說現在瘦了點,但長相和五官,等以後養養好,估計也是個美人坯子。
未曾想,自己竟如此幸運,能得此佳偶相伴。
此刻,沈雲澈忽聞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誤以為官差將至,心中一驚,手中的米粥險些傾灑。
“相公,對不起,我沒有要到吃得,不過你放心,我一會再去找二嬸嬸她們,問問有沒有。”
沈知秋的聲音有些哽咽,還夾雜著一絲愧疚感。
因沈雲澈是背對著沈知秋的,所以沈知秋並不能看到沈雲澈的舉動。
“老婆,不,娘子,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原來是娘子回來了,沈雲澈略微鬆了口氣。
他可不想剩餘的兩口米粥,就這麼給糟蹋了。
沈雲澈微微側過身,望著小姑娘淚眼婆娑,心想她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若在現代,還是父母手裏的寶貝,如今卻要在這亂世中被押解流放。
嘴角輕輕地勾起,將裝著兩口米粥的碗,遞到了沈知秋的麵前。
“相公,這是......”
沈知秋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沈雲澈手中的那碗白乎乎的東西。
有點像是米粥,這米粥比之前吃的米粥好像還要精細一些。
還有什麼黃燦燦的東西又是什麼。
沈知秋一陣疑惑,不解地看向沈雲澈。
“來,把這個吃了,別讓人發現了。”
沈雲澈笑眯眯地將自己吃剩的米粥遞到沈知秋懷中,下次供給,還得等上一個時辰。
後麵就不用考慮會不會餓死了。
沈知秋這才輕抿一口,瞬間覺得周身舒暢了許多。
可是這分量有點少,隻是喝了一口,碗底就隻剩下一口的分量了。
“相公,這個米粥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沈知秋看著手裏的碗,這米粥,比她之前吃的米粥都要好吃。
不,應該是好吃幾倍。
還有這菜聞著就好香,吃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鹽味,她長這麼大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事你最好還是別問,免得到時候米粥都被你嚇跑了。”
沈雲澈從一旁踩了一棵草,微微地仰躺著,蹺著二郎腿,假寐起來。
現在他得養精蓄銳,想想今後的打算。
“那相公你是神仙嗎?”
“不是,但往後這等米粥與食物,你大可放心,有相公在此,定保你無饑饉之憂。”
“那我可不可以......”
聞聽日後尚有米粥可飲,沈知秋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沈知秋微微側首,望向不遠處的家人,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享有米粥佳肴,而母親與侄兒們卻僅以窩窩頭充饑,不禁心生哀憐。
“休要妄想,僅此些許,若你分給家人,途中饑腸轆轆,步履維艱之時,何人憐你半分?”
“對,相公你說得對。”沈知秋微微頷首,方才她前去領取官差分配的窩窩頭,卻不料被大嫂捷足先登,搶了去。
大嫂說侄兒阿汪正在長身體,得多吃一些。
“相公,我想通了,要是咱們能活著到北境,那我們就和離,我會放你自由的。”
她就知道他相公不是普通人,她也不想纏著他一輩子。
“先活著到那邊再說吧。”
沈雲澈麵色沉重地看了不遠處的官差一眼,還有那些女眷。
按照今日這種情況,恐怕根本到達不了北境,人就死在了路上。
“好。”
“起來,都給我起來,啟程了。”
這個時候,官差拿著馬鞭朝著這邊的方向走過來......
隨著官差的靠近,沈知秋被官差的逼近嚇得手微微一顫,碗中的米粥差點灑出。
“快吃。”
沈雲澈穩穩地接住沈知秋手裏的碗,叮囑一句後,就朝著官差過來的方向看去。
沈知秋兩三口就將米粥喝完,但是手裏的碗卻不知道往哪裏放。
“你們兩人在幹嗎?”
官差大步流星地走來,眼神凶悍,惡狠狠地掃視著沈雲澈和背對著他的沈知秋。
坦白而言,沈知秋姿容秀麗,他早已在暗中多加關注,隻因時機尚未至,然他深信,終有一日她會前來向他求助。
“官差大人,我們沒做什麼。”
沈雲澈輕輕接過沈知秋手中的碗,轉瞬間,那碗便如幻影般在沈雲澈眼前消失無蹤。
“對,我們什麼都沒做。”
沈知秋這麼說的時候,還不由得打了一個飽嗝。
沈知秋一驚,下意識地捂嘴噤聲。
“你們剛剛是不是在偷吃東西了?”
男人見沈知秋仿佛恢複了一點力氣,剛剛他見阿才發窩窩頭的時候,那些窩窩頭都被大房拿走了,這兩人肯定是藏了私貨的。
“官差大人,你也看到了,這裏一片荒涼,而且剛剛你們分的夥食,我們也是一份都沒有拿到。”
“不過是拙荊饑餓難耐,誤食了幾口塵土,官差大人若有興趣,不妨也嘗嘗這‘珍饈美味’?”
沈雲澈依舊如清風般慵懶地仰躺在地上,微眯著眼睛,看向站在門前的衙役。
說好聽點是衙役,其實也就是幾個靠著大點關係,混了一點小小的職位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
他目光如炬,迅速環顧四周,隻見四名官差正負責押送他們北上。
麵前這個就是當初把原主狠狠地踩在腳下,導致原主一命嗚呼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