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府後,我被陷害送給殘暴嗜血的紫眸將軍為妾。
新婚之夜,我用匕首死死抵住脖頸,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給你看!”
他負手而立,冰冷地看我。
我的眼前卻忽然飛過幾串文字:
【我的媽呀男二背在身後的手都要摳破了!!這爆起的青筋這發白的關節,太慘了,好不容易娶到白月光卻被嫌棄成這樣......】
【女配顛婆一巴掌男二蠢狗更是兩巴掌,之前女配為了男主作天作地,好不容易來到男二身邊又拎不清要接著作,男二也是沒長嘴隻會自己發瘋的東西】
【一個顛一個蠢怎麼了,花瓶美人配病嬌忠犬我大吃特吃】
我:?
我噎了一下,抽泣道:“可是我好怕死......”
1
我蜷縮在喜床內側,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
夜闌舟麵容冷峻,深紫如墨般的眼睛盯著我,毫無感情的聲音道:
“那你要如何。”
我看著這雙妖異的眼眸,咽了咽唾沫。
作為一個被強塞給他的女人,我不知道他對我會有多少耐心。
上京人所周知,大將軍夜闌舟狠辣無情、殺人成性。
而且由於身中一味名叫熱毒的奇毒。他的眼睛呈現不詳的紫色,還必須吸食人血才能壓製毒性。
不少人都說自己見過,將軍府經常在夜裏抬出屍體,都幹枯得仿佛被放幹了血一樣!
奇怪的文字還在滾動:
【天呢女配一鬆口男二眼睛都亮了,這小子又覺得自己行咯】
【別說了,他超愛】
【女配不是癲得很嗎,這會兒怎麼不繼續尋死覓活啊】
我努力理解這些文字的意思,決定繼續試探一下。
隻要能活,誰會想死。
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
三個月前,真千金謝玉蓉忽然認親回府,我的好日子到了頭。
不僅往昔視我如掌上明珠的國公夫婦對我厭煩無比。
和我自幼定有婚約的小侯爺沈必安,也愛上了真千金謝玉蓉,同我退婚。
我像著了魔似的試圖挽回他,不知為何,卻總是鬧出更大的笑話。
直到被人算計的身敗名裂,我徹底醒悟,對沈必安死心。
可惜為時已晚。
一頂小轎,我被塞給聞風喪膽的殺神夜闌舟。
今夜,我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
想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我的心緊張得狂跳。
他應該、也許、大概,不會忽然發狂要吸我的血吧。
夜闌舟站在大紅色的大婚裝飾裏,看不太清神色。
我輕輕放下匕首。抬起眼眸,期期艾艾道:
“我不想死......你、你能不能別殺我......”
2
鑲著寶石、鎏金錯銀的小巧匕首剛落到榻上。
夜闌舟一個閃身就拿了過去,收到了自己懷中。
快得我都沒看清他的動作。
【笑死我了家人們誰懂,此男全文最快的身法出現了】
【武功是用在這種時候的嗎??這種過家家的小玩意兒能割破東西算我輸】
【一個刀口上舔血的大將軍真的怕這種玩具刀會劃傷他老婆......別太愛了我說!】
“真的不尋死了?”
夜闌舟把我的匕首收到自己懷中。
“嗯嗯!”我看他暫時沒有異樣,稍微放下心來,點頭如搗蒜。
他忽然冷冷道:“手伸出來。”
啊?難不成還是要吸血?從手開始?!
我瑟縮了一下。
夜闌舟像是失去了耐心,彎下腰背單膝跪在榻邊,一把抓過我的手。
“嗚啊!”不要吸我血啊!
他掀起眼皮涼涼看一眼,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罐傷藥,細細地敷在我的手掌上。
柔膩的掌心上,是剛才被刀鞘的裝飾硌出的紅痕。
夜闌舟的手又寬又大,帶著武將的粗繭,有些硌人,襯托得我的手格外瑩白纖細。
【啊這體型差,我死了】
【豹豹貓貓我出生了】
【男配他超愛啊他超愛】
白色的藥膏,被他細致地、一寸一寸地塗滿我的手掌。
像是被猛虎輕嗅,令人心裏恐慌又驚奇,帶來難以言喻的戰栗和癢。
心臟不知為何狂跳起來。
居然,真的碰到這個傳聞中嗜血殘暴殺人如麻的夜闌舟了......
盯著夜闌舟的臉,我發現他的側顏在龍鳳喜燭的映襯下,其實比號稱天下第一公子的沈必安還要俊美不凡。
手被夜闌舟握在掌中,我看到他的額角沁出細汗,呼吸有些急促。
夜闌舟眸色越來越淺,從如墨的深紫漸漸變成葡萄美酒般亮麗的淺紫。
這番詭異的變化讓我又懸起了心。
毒發了!絕對是毒發了!
夜闌舟不會忽然發狂要殺我吧!
我顫抖著想要縮回手。
夜闌舟卻忽然渾身僵了一下,他扯了扯衣擺,麵無表情地起身,
“時候不早了,綰綰......你早些休息。”
哎,放過我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眼前的文字鋪天蓋地:
【我真受不了了,男配居然摸一下小手給自己摸起立了!】
【男配不要自卑啊啊啊,謝綰有眼無珠!都這樣了還惦記那個偽君子男主】
不是,什麼?而且我已經不喜歡沈必安了啊!
【對啊,謝綰敗壞門風,原本要被國公府沉塘的!是夜闌舟提出娶她,才救了她一命。謝綰居然還惦記那個男主??】
?!
我如遭雷擊。
3
我生活在一本故事書裏。
真千金謝玉蓉是女主,而我青梅竹馬的前未婚夫沈必安,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主。
——名為“彈幕”的神秘文字如此說。
身為女主,凡是靠近謝玉蓉的人都會瘋狂地嫉妒她,或者無底線地寵溺她。
男主沈必安同理。
這也解釋了為何在謝玉蓉回京後,我的就氣運一落千丈。
昨天上京的公子小姐們舉辦春日雅集,我被人設計當眾落水。
雖然被夜闌舟救下,但我的名聲已是跌入穀底。
想到對我不再寵愛的國公夫婦,我明白,如今的他們是能做出趁夜半無人,將我沉塘溺死之事的。
畢竟死一個“當眾失德”的女兒,正好給他們名滿上京的親女兒讓位。
所以......夜闌舟主動向國公府提出娶我,保全我的性命,八成也是真的了。
想起我的恐慌抗拒,甚至不惜以命相挾,我的內心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
夜闌舟,真真切切地救了我一命。
我追出門去,見到東邊客舍有亮光。
不假思索地推門而入,卻聽見嘩啦一聲響,一道男子身影猝不及防映入眼簾。
寬闊的肩膀、肌肉線條結實的背、瘦窄緊實的腰,還有下麵的弧度......夜闌舟正在洗澡!
“啊——!”我驚叫一聲。
夜闌舟似是也被嚇了一跳,猛地縮回水下,語氣冷硬凶狠:“轉過去!”
我嚇得一哆嗦,連忙轉過身,餘光卻瞥見了浴桶邊。
那裏似乎掛著一抹熟悉的淺紫色布料。
似乎是......我曾經遺失的一方手帕?
彈幕看熱鬧不嫌事大:
【男二不是冷血霸道病嬌殺神嗎,麵對女配能不能別慫了,偷偷拿人家的手帕自己用算什麼,A上去啊!】
【前麵忘了中間忘了後麵忘了,總之一做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
【隻有我注意到這張手帕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嗎。。上麵白白的素?這就是天賦異稟吧......】
【心疼手帕】
【心疼手帕+1】
【心疼手帕+2】
【......】
【心疼手帕+10086】
我的臉爆紅:這群流氓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啊!!
4
我背對著浴桶一動不敢動,又實在很想轉頭確認。
一眼、我就轉過去看一眼......
我剛扭過頭去看,夜闌舟已經迅雷不及掩耳般出了浴桶,刷啦一聲站起身,隨後披上了中衣。
啊,雖然很快,但還是看到了呢......
我想起那驚鴻一瞥,驚心動魄。
我是定親的大姑娘,從前國公府有專人教導過我男女房事。
嬤嬤說,男子的本錢就是要越雄壯越好呢......
夜闌舟嘶啞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智,“綰綰,你先出去。”
現在做賊心虛的人又不是我,為什麼我出去?
我不知哪來的狗膽,兩步衝上前去拿我的帕子,“我出去?你先說你在拿我的東西做什麼!”
夜闌舟眼疾手快,一把扯過我的手帕攥住,小小一方布料團在大掌中,背在身後不讓我碰。
彈幕看得起勁:
【媽呀,初哥の羞澀,哈哈哈哈哈】
【自娛自樂被老婆抓現行嘍!】
夜闌舟躲躲閃閃的樣子把我逗笑了。我伸手去搶他團在背後不肯示人的布料,
“給我!夜闌舟,給我!明明是我的東西!”
“不行!”他咬著後槽牙說。
夜闌舟左躲右閃,不斷逃避我伸去的魔爪。
“啊......”我被腳下的春凳絆倒了。
夜闌舟連忙伸手拽我,卻被我也帶的重心不穩。
兩個人四肢交纏,一起倒在了軟軟的床榻上。
夜闌舟的四肢滾熱無比,有重量感的、英挺的男性軀體沉甸甸地覆蓋在我身上,讓我感受到一股無孔不入的顫抖從四肢百骸滲入。
不知何時兩個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夜闌舟的臉近在咫尺,彼此鼻息可聞。
我慌張地偏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臉卻意外地緊緊埋進了一方淺紫色中。
瞬間,濃烈的石楠花氣味充斥我的全部感官。
......是夜闌舟剛用過的手帕!
彈幕:
【救命......四舍五入這和那個了有什麼區別!!】
【我命令你們就地洞房!!趕緊洞房啊啊啊啊】
【天呐這是我一個三級號能看的嗎天呐天呐】
我心跳如擂鼓,四肢發軟,覺得渾身都被那股氣味浸透了
隻好又慌不擇路地轉回頭,視線撞入夜闌舟眼底。
他的臉全紅了,眸色又開始出現熟悉的變化——一點點褪去濃墨的底色,顯現出奪人心魄的豔麗的紫。
我知道,夜闌舟的熱毒發作了。
他需要血。
5
夜闌舟埋首在我的頸側,一點點地嗅吻磨蹭,引起我的肌膚一陣陣戰栗。
要被吸血了。
我願意嗎?
......如果隻是流一點點血就可以救他。
那麼,我願意。
我下定了決心,盡量放鬆身體,把自己交給夜闌舟。
可是閉上眼睛,觸覺變得格外敏銳。
潮濕的鼻息,舌頭略有些粗糙的觸覺,牙齒堅硬的質感,輕輕咬下帶來的刺激簡直敏感到無法忍受......
我驚喘起來,手臂扶上夜闌舟的肩膀,無意識地抗拒他的動作。
夜闌舟嗓音沙啞得不像話,“綰綰......”
可是,萬一他需要的不是一點點血,而是所有呢?
我也會像傳聞裏被抬出去的幹屍一樣,在夜半被丟棄到亂葬崗嗎?
“不......不要......”
我驚慌失措,下意識抗拒。
夜闌舟察覺到我的不願,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從濃重的渴望中抽離,他失落至極的眼神透過濕淋淋的鬢發看向我,
“我明白了。綰綰嫌棄我......我早知曉。”
說完,他起身穿衣,轉頭離開。
微冷的夜風灌入,我的思緒從洶湧的情緒中清明了幾分。
夜闌舟剛才說,什麼早就嫌棄?
彈幕激烈地滾動:
【我的天卡在這裏算什麼!!】
【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我靠女配到底有沒有心啊!當年說夜闌舟形似妖魔就算了,現在還看不清人嗎?!】
我恍然記起,噢,是兩年前的一次賞花宴。
夜闌舟作為新貴將領,第一次在上京貴族圈子裏露麵。
當時,沈必安指著角落裏一個格格不入的黑衣人,告訴我那就是聖上新封的異族將軍。
一個殺人起家、滿手血腥的泥腿子。
“非我族類,還一副怪樣,綰兒想必也瞧不上他吧!”
沈必安湊到我身邊,滿臉嫌惡地說。
“自然,”我胡亂點頭,“他相貌有異,誰知真身是什麼妖魔呢?”
原來夜闌舟耳聰目明,當時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