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影帝裴澤親熱時被人拍到了,他為了和流量小花炒CP說我是他表妹。
他的粉絲罵我不知廉恥,叫自己的表哥老公。
她們圍堵我,踹掉我肚子裏的孩子。
此時,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裴澤和流量小花的戀綜,他們的互動真甜啊。
僥幸撿回一條命,我提了離婚。
裴澤回家發現我不在,生氣的打給我:「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怎麼回事?我就炒個CP你至於麼?」
發現家裏已經沒了我的東西,他又慌了:「你人呢?」
我跟著醫療隊出國救援,不會再回來了。
1
裴澤拿到影帝的這天,一回家就抱著我一夜溫存,我卻聞到了他身上其他人的香水味。
第二天打開手機,鋪天蓋地全是他跟一個女明星的緋聞。
【新晉影帝裴澤淩晨和陳雨琪出入酒店,兩人姿勢親昵,是否因戲生情成為真正的國民cp呢?】
下麵一堆網友附和說「渴死了」。
我身體不適想讓裴澤送我去醫院看看,裴澤卻在電話那頭哀求,「靜姝,最近狗仔跟得太緊了,這次你自己去,下次我再陪你好嗎?」
結果我在裴澤車的副駕駛看到了一支口紅,不是我用的牌子。
這意味著,裴澤的副駕駛坐過除我之外的人,而且是個女人。
我本不該計較這麼多,但偏偏落下的是一支口紅,裴澤跟我承諾副駕不會讓別人坐的話仿佛還在耳邊。
既然做不到,當初又為什麼說得那麼信誓旦旦?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裴澤秒接。
他那邊很吵,不知道是不是在什麼活動的後台,問我有什麼事。
「我在你車上發現一隻口紅,誰的?」
裴澤對答如流,「是我老板的,林姐,你應該認識她。」
我眼前浮現了林姐的麵容,她叫林諾。
是一個成熟的漂亮女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永遠大紅的嘴唇。
她經常在一些晚宴或者活動上跟裴澤一起亮相,是裴澤公司的老板。
「就這樣嗎?」
「靜姝,我知道,之前跟你說副駕駛隻給你坐。但上次實在是情況特殊,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計較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剛好那邊有人在叫裴澤,我就讓他先忙。
「好,等晚上回家給你帶你愛吃的板栗雞,愛你!」
一切好像都跟以前一樣,除了還在副駕駛上存在感強烈的口紅。
我一個人開車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我懷孕了。
拿著單子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耳邊是剛剛醫生跟我說的恭喜,可我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先不說裴澤拿完影帝之後會更忙,就是我,導師也打算派我去國外交流學習兩年。
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更何況,我也沒想好該怎麼跟裴澤說。
回家後我簡單吃了點東西,留著肚子吃裴澤要給我帶的板栗雞。
可一直等到在沙發上睡著了,裴澤還沒回來。
深夜,裴澤帶著一身酒氣回家,應該是參加過酒局,身上的衣服也皺皺巴巴的。
當然,手上也沒有板栗雞。
我起身給他煮了醒酒茶,然後想去給他把領帶鬆了,裴澤卻用手避開。
「別了吧,一身酒氣,你本來就不喜歡,等會兒熏著你了,我先去洗澡。」
他說完就朝洗手間走去,我正欣慰他還記得我討厭酒味,就聞到他路過時身上的香水味。
不是昨天那支香,這支明顯更成熟,我甚至能想到最適合它的人。
林諾,裴澤的老板。
裴澤洗完澡喝完醒酒茶走過來抱我,說好累,酒局上的那些人好煩。
「今天的酒局,你老板去了嗎?」
「林姐?沒去啊,就我和經紀人。」
我卻心下一沉,要麼是裴澤撒謊,林諾去了酒局,要麼就是酒局之後兩人又單獨見過麵。
無論是哪種可能,我都覺得不正常,我又想起了副駕駛那支口紅。
不知道是我疑心,還是裴澤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溫熱的吻落在我的臉上,裴澤問我今天去醫院的事情,「身體哪裏不舒服嗎?今天去檢查,醫生怎麼說?」
「就是簡單的小感冒,隻是最近天氣變化比較快,就中招了,沒事。」
我下意識隱瞞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怕裴澤再多問什麼,我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問了熱搜的事情。
「是炒CP,你知道的,在娛樂圈就避免不了這些,但那些都是假的。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
我看著裴澤恨不得發誓來證明自己清白的樣子,腦海中卻浮現了很久以前的我們。
2
那個時候我倆都很窮,我學醫的花銷很大,家裏沒錢就全靠我自己打工當學費。
裴澤也很窮,更何況他還想進娛樂圈,我倆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卻很幸福。
我倆在最幸福也最窮的時候結了婚,恰好裴澤接了個男二的角色,深情帥氣,小火了一把。
記者采訪問到他的感情狀況,裴澤說自己是「單身」。我知道,很多人都會立單身人設,裴澤也是配合公司。
結果一單身就單身了五年,現在卻要跟別的女人炒CP,劇裏卿卿我我還不夠,甚至要延伸到現實生活中。
我不知道該大度不計較,還是說明自己的不開心,讓裴澤不要炒這個cp。
還沒等我做出選擇,裴澤已經坐了過來,開始對我上下其手,我知道他的意思,卻拒絕了。
他看起來有些傷心,「我本來還打算用美色誘惑你,讓你答應我一個請求呢。」
「什麼請求?」
「還是炒CP的事兒,過兩天要和她一起參加一個綜藝。」
裴澤眼神有些躲閃,看起來有些不自然,應該也是對這種炒CP的模式有些不喜。
「去啊,我什麼時候管過你這些?」
不管是裴澤挑劇本還是參加綜藝,又或者是拍什麼廣告,我又不懂,所以根本就沒有插手過。
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注意安全,不要選擇那些很危險的。
我話音剛落,裴澤就抱著我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我就知道,靜姝是最善解人意的。」
完了又看著我,「你為什麼語氣這麼平靜啊,都不吃醋的嗎?」
有他剛說的「善解人意」在前,我又能說什麼呢?
可我實在不適合說謊,所以我選擇避而不答,直接推開他進了臥室。
抱了枕頭和被子去了次臥,剛鋪好床單,裴澤進來了,「為什麼睡客臥?」
「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加上你不是快拍綜藝了嘛,這兩天就好好休息吧。」
可深夜躺在一個人的床上,我卻很久才睡著,我明白,我跟裴澤,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周一上班,導師又找到我的辦公室好一頓勸說。
「靜姝啊,這次機會是真的很難得,也是真的很寶貴。才兩年而已,你這麼年輕,就甘心在這種小醫院混混啊?」
其實不甘心的,但當初選擇在這個城市定居,就是因為這裏離裴澤的公司近。
我現在又懷孕了,說實話,這個決定我真的很難下。
「張老,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再給我點時間考慮吧。」
「行行行,你知道為你好就行,我先把你名字報上去。嘿,你不去也得去。」
我笑了一下,知道這是張老的權宜之計,報名的時間不等人,我要是真不去也能不去。
「謝謝張老。」
「行了行了,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晚上下班回家,簡單下了碗麵,我把平板拿出來搜了搜裴澤新錄的綜藝。
今天剛好是第一期,我點了播放。
3
平時能一口氣吃完的麵,我今天隻吃了半碗,嘴裏的味道好像越來越苦。
我看著麵前的屏幕,裴澤和他的緋聞女友甜蜜對視、摟腰、互喂蛋糕,各種肢體接觸。
除了當眾接吻,一個動作比一個動作親密,滿屏的粉紅泡泡。
我徹底吃不下去了,準備去倒掉的時候才發現麵條已經冷了。
難怪呢,吃進嘴裏也是冷的,連帶著我的心都有些冷了。
等我收拾好所有準備去扔垃圾的時候,門開了,裴澤走了進來。
先是走近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放下包自然地接過我手中的垃圾出門去扔掉。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我卻在想,是不是正是因為練習多了,才會在麵對別人的時候也得心應手?
比如剛剛看的綜藝。
裴澤扔完垃圾進屋叫我給他倒杯水,然後低頭換鞋,我看到了他襯衫背後的一點紅色。
是一枚唇印,似曖昧,似宣示主權。
我愣愣地看著那枚唇印,又想起剛剛看完綜藝自動播放的一個采訪。
很新鮮,就是今天上午的。
有記者問裴澤,在綜藝裏跟陳雨琪打得火熱,是不是就是承認了之前網友們的猜測,兩人是情侶。
裴澤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沒有,我跟雨琪隻是同事關係,綜藝上也是因為比較熟,所以照顧得多一些。」
「那裴影帝單身了這麼多年,有沒有遇見喜歡的人呢?」
「目前還沒有,還是專注事業吧。」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以前裴澤還沒火的時候,我問他什麼時候公開我們的關係。
「等我火了。」
可等到他真的火了,顧及和枷鎖卻更多了,裴澤說:「等我再火一點。」
現在他已經是影帝,卻不再跟我承諾公開的時間,反而大張旗鼓一邊和別人炒CP,一邊矢口否認兩人的情侶關係。
他看起來遊刃有餘極了,再不是當初那個背台詞到深夜,揣摩情緒熬出黑眼圈的裴澤了。
洗完澡的裴澤坐到我身邊,「怎麼了?在這裏發什麼呆?不冷嗎?」
說著說著又湊上來親我,以前的我是很喜歡兩人之間的溫存的。
可我現在腦子裏卻在想,裴澤的這雙唇究竟吻過多少人?又被多少人吻過?
裴澤前幾年基本上接戲挺看中有沒有親密戲的,後來好像就不是特別在意了。
「劇本好就行,這種都隻是噱頭。」
那除了演戲之外的呢?
他的老板林諾,和他炒CP的陳雨琪,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或是不認識的人。
「裴澤,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當然沒有。」
4
「你是不是看到網上的消息,所以才不開心的啊?他們都喜歡亂說,你不開心就別看了。」
我抬頭認真看著他,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心,「一定要和她炒CP嗎?」
裴澤皺眉,「已經簽了合同了,我們下麵還有一部戲要合作。而且這是合作共贏的事情啊,為什麼不做?」
我去想開口問「那我呢?」卻又想起裴澤早早給我打過預防針,還象征性問過我的意見。
現在的裴澤,做事滴水不漏,早不是當年那個跟我表個白就會害羞結巴的小男生了。
後麵幾天工作忙了起來,裴澤也出門去拍後麵的綜藝,我倆一直沒能再見麵,甚至因為忙,電話視頻也打得少了。
但裴澤和陳雨琪的CP是真真切切地火了起來,網友們各個化身福爾摩斯,想要找尋他們相愛的證據。
結果有人注意到了我,那是有一次我去裴澤的劇組探班,被拍到了我倆抱在一起的照片。
一下就點燃了網友們的怒火,她們開始在網上罵我,說我憑什麼跟裴澤靠那麼近。
看著網上的各種謾罵和詛咒,我眼前一陣陣發暈,剛剛連軸轉做完了三台手術,腦袋更是暈得厲害。
再一刷新,特別關注發了條博文。
裴澤:【她是我表妹,是我的親人,希望大家不要再攻擊她,謝謝。】
眼睛緩緩閉上,酸痛腫脹了許久的眼睛就這麼慢慢流出了淚水。
念在我今天工作強度確實太大了點,主任說今天我可以提前下班。
「好好回去休息休息,你臉色不太好,應該是太累了。」
家裏冷冰冰的,我想起來裴澤還在拍綜藝,「這次是封閉拍攝,要換兩個城市,時間可能有點長。」
我扯了扯嘴角,其實時間短或者長,好像沒什麼區別。
不想自己弄吃的,我點了外賣,吃完洗了澡就睡了。
所以我並不知道,網上已經鬧翻了天,因為有人扒出了我的社交賬號。
裏麵當然有裴澤,但我都沒讓他露全臉,除了很古早的時候,但沒人會翻到那時候。
一堆人說我有病,罵我不知廉恥,叫自己的表哥老公,說我幻想裴澤,是裴澤的夢女。
第二天去商場的時候,有人認出了我,是三個女生,她們在樓梯拐角將我堵住,上來就各種罵。
後麵甚至開始動手,一打三,我根本沒有任何優勢,她們還有著長長的指甲。
我摔下了樓梯,背後有血流出,肚子和臉上身上一起痛,我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
醫生告訴我,孩子沒了,我沒什麼感覺,像一個冷血的媽媽。
可等醫生走後,我卻蒙在被子裏哭得不能自已,為失去的孩子,也為我自己。
從那三個人謾罵中,我意識到應該是網上發生了什麼,所以我打開了社交平台。
私信和評論區已經被塞滿了,所有人用最惡毒最難聽的詞彙罵我,恨不得我能馬上去死。
我翻著一條條評論和私信,死死地盯著屏幕,好像有無數雙手掐向我的脖子,最後隻能抖著手關掉wb,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跟主任請了假,我在醫院養了一周,請律師擬好了離婚協議,然後撥通了張老的電話。
「我考慮好了,周五我跟團隊走。」
裴澤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我在宿舍安頓好的第二天了,他語氣很著急:
「靜姝,你怎麼沒在家?桌子上的協議怎麼回事?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是開玩笑,裴澤,我考慮了很久。」
他還以為我在介懷綜藝的事情,「那不是假的啊,你不會信了吧?我隻是炒個CP,至於離婚嗎?靜姝,你明知道我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