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車行周年慶,妹婿給我介紹了大單,拉來了三輛車豪車讓我修,修好了五十萬。
看著手裏五萬訂金,這單子我接了。
修好勞斯萊斯的輪胎。
老婆開車失控,高速路上跌下懸崖,一屍兩命。
而坐輪椅殘疾的表妹,竟然健步如飛。
修好賓利的雨刷器。
健壯的我,被檢查出急性白血病。
而一直被性病困擾多年的妹婿,竟然隻是誤診。
為了生計和看病,我急需45萬的尾款。
硬著頭皮,去修最後一台車。
拿掉方向盤上的二十元,方向盤失控的轉了起來。
重新換了新的後。
我的修車行被人查封,妹婿用低價接手。
連番打擊下,妹婿和表妹帶我去海邊散心,卻把我綁在車上。
任由車子衝向大海,將我淹死,偽造自殺。
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謀劃的。
他們一邊霸占我的修車行,一邊nue待生養我的父母。
再睜眼,我回到了車行15周年慶......
1
「哎呀,哥,你就聽我的,我給你拉來的這三輛車,你修就行了,人家把訂金錢都付上了。」
「這單生意花了不少功夫,你可別讓我失望。。」
聽到妹婿張傑的聲音,我瞪大眼,看著麵前的三輛豪車和手裏的五萬塊,怒火翻騰。
我捏了捏手中的礦泉水,狠狠的塞進嘴裏懟了幾口。
還沒等咽下去,就全吐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
「昨晚緊張的沒休息好?」
張傑一臉擔憂。
我抬頭,夏日的陽光烈的刺眼。
看著張傑這張病態到慘白的臉,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重生了。
上輩子。
修車行周年慶,妹婿拉來了三輛帶有魂環的豪車讓我修。
我看著手裏的五萬定金,直接應下。
修勞斯萊斯輪胎,輪胎被一顆金色銅釘紮穿,沒在意,直接換好同型號的輪胎。
剛丟下扳手,就接到警察電話,說我老婆在高速公路超速行駛,跌下懸崖,屍骨無存。
而那個時候老婆懷孕九個月,馬上就要生了。
要不是看著老婆的屍體慘狀,我怎麼也不敢相信的,她就這麼沒了,早上還剛給我打好領帶,叮囑我吃好早飯。
在悲痛,也要處理老婆的後事。
張傑卻找上門來,「姐夫,第二輛還沒修好,你可得抓點緊,金主催了。」
「就不能等你嫂子頭七之後嘛!」
「人不信不立,失約可得賠十本的,咱們可賠不起。」
無奈下,隻能強忍內心的悲痛去修賓利。
還不等我打開車門。
後視鏡上麵掛著根紅繩無風而動,好似在招手。
腦海中,莫名閃現輪胎那根滿是古怪花紋的銅釘。
「姐夫咋了?」
我指著繩子喊來張傑,「這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張傑一笑,「哥,別多想,說不定是風刮上去的。」
他打開了車門,催促我拿下紅繩。
我見車子沒什麼反應,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可沒想到修好賓利的當晚,我就進了醫院。
醫生說我得了急性白血病,恰好纏繞妹婿多年的性病複查結果也出來了,竟被告知是之前誤診。
而他的殘疾老婆,我的表妹健步如飛,開車帶我們回家。
因為看病,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
為了得到45萬的尾款,隻能硬著頭皮去修最後一台法拉利。
法拉利的方向牌蓋著一張20塊,拿掉它之後,方向盤以詭異的頻率轉的飛快。
連帶著車輪急速轉動。
車輪和修車行水泥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瘮的人心慌。
沒想到,修好它當天下午我的修車行竟然被查封了。
等待一個月再開門,妹婿張傑竟然接手了它。
短時間內,老婆離世,身患絕症,失去一手創辦的修車行,我一下子病情加重,進了ICU,昏迷不醒。
我怎麼也想不通老天為什麼這麼對我。
直到恢複意識的那天,妹婿帶我出去散心。
可他們竟然把我綁在後座,任由車子衝向大海,將我淹沒,偽造自殺。
被海水淹沒的窒息感讓我猛地瞪大眼。
明明烈日當頭,我卻流了一身冷汗。
「你想啥呢!」
張傑攀上我的肩膀。
「滾開!」
我條件反射推開他,再看到張傑這張滿是虛偽的臉,我恨不得撕碎。
張傑被我推得連連後退,有些惱,「你發什麼瘋!」
「好心當成驢肝肺是吧!」
「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托人拿到這三輛車,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
「你趕緊修好,多給我發點工資就行,別讓我賠死。」
嗬嗬,我冷笑,怎麼不賠死你。
為了跟我換命竟然不惜耗盡自己全部的身家,真是惡心。
不過可惜,這次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這次,我不僅不修這個車,還要讓你自己被這個車害得同我上輩子一樣,家破人亡。
既然上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2
「不用了。」
我說。
張傑聽到我的話臉色一僵,「不是我說你,陳偉,你別跟我開玩笑啊。」
「我家夥事全都賠進去了,你要是真不修,我他媽就帶著我老婆跟你絕交!」
我被他無恥的道德綁架氣笑了。
「行,那就絕交吧。」
「反正我不修。」
張傑見拗不過我,換了一副嘴臉。
態度溫和了些許,「行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你還信不過我?」
「我跟他們說好了,隻要修好車,45萬尾款立馬到賬!」
「這筆大買賣,不做就是真的傻子。」
說著,他手將我往勞斯萊斯推了一把,「就是兄弟,才為了你好。」
「不是兄弟誰幫你?」
「更何況你妹子和你媳婦也在家裏為你操碎了心,你也不想辜負她們吧。」
我倒是忘了,還有他老婆,我那個表妹在裏麵搗鬼。
起初,我老婆並不喜歡我那個表妹,但礙於是我的親戚再加上離得近,很快就熟了起來。
後來表妹車禍斷了腿,我老婆又是實心腸,想著既然是家人,就多幫襯點。
這一來二去,我們幾乎形影不離。
看他們家可憐,我幹脆讓張傑在我手底下幹活,一個月給他一萬多塊錢的工資。
雖然說不如我們開修車行一年小幾十萬,可養活他和他老婆兩人完全沒有問題。
這次修車行成立十五周年,張傑比我更操心,為了設計我煞費苦心。
花光了手頭裏的錢,隻為把這三輛魂環豪車送給我修。
說是修好了,一年以內就不用累死累活的了。
我看著手裏的五萬塊訂金,直接應下。
本以為他們是好心,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想致我們於死地。
打開那輛法拉利的門,果然,方向盤上放著一張二十塊錢。
拿開那張錢,方向盤就開始不停搖擺,就像有人操控一樣。
明明沒有發動,卻好像有人正坐在主駕駛上正常行駛。
我一把把那二十塊重新放上,車子這才恢複正常。
我又瞟了眼那輛賓利和勞斯萊斯。
起初我覺得奇怪,這兩輛車明明毛病很小,修車行的兄弟們就可以修,可張傑卻非點名讓我修。
現在想起原因,隻覺得腳底生涼。
我打了個電話,找拖車的人把這三輛車拖走。
張傑見狀,直接朝我吼道,「陳偉,你他媽這是要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我的!」
「如果你不用修它們我們兩個還怎麼換命!」
說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趕忙捂住了嘴。
眼神心虛的瞟向我。
我把訂金塞到他手裏,「首先,先謝謝你的好意。」
「其次我不需要這些,你也知道,我對於天上掉餡餅這種事,不感興趣。」
我們家的修車行開了十多年了,靠的全是技術。
這種邪門的車費老勁修好給了二手販子,也賺不了多少錢。
所以基本不修。
上一世,確實是客人那邊太大方,我一下被鬼迷心竅,才接下。
完全沒想到,是張傑那兩口子白眼狼的故意設計。
我吸了口煙,狠狠吐了出去。
煙霧散盡,拖車的人帶著我的老婆正好過來。
老婆剛下車,我就跑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
「陳偉,你幹嘛!」
「這裏有人呢!」
我緊緊抱住她,心裏暗自發誓,這一次我一定會守護好你。
抱了好一會兒,才舍得放開她。
張傑走過來,臉上掛著笑,「嫂子來啦!」
依舊是那麼惡心的笑。
我真的覺得他良心被狗吃了,我老婆對他那麼好。
他怎麼敢,怎麼能害死我老婆!
我囑咐來拖車的人兩句,轉頭就對上了張傑瘮人的目光。
「陳偉,你沒完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不能拿修車行的生意開玩笑啊!」
「修車行這麼多兄弟等著吃飯呢!」
「你這樣不怕寒了我們大家的心嗎!」
我握著老婆的手,朝著張傑冷聲開口,「我記得我們剛才絕交了,你忘了?」
「還兄弟,屁他媽的兄弟!」
老婆錘了我一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都一家人。」
「你朝著他發脾氣幹什麼?」
「還絕交,都一家人,鬧什麼小孩脾氣。」
我看了老婆一眼,「你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我回家再跟你解釋。」
老婆卻說,「哎呀,不就修個車嗎,你修修就是了。」
「正好可以展現一下你的技術。」
看著老婆這張天真的臉,我心裏發苦,和她結婚這麼多年頭一次生氣,「我說了,不修,怎麼你也要逼我是嗎?」
我老婆見我生氣,嘟囔了句,「行,凶什麼。」
之後,我裝作非常生氣的樣子拉著老婆就要走。
卻不想張傑的老婆劉麗跑了過來,堵住了我們。
「先別走!」
劉麗從馬路對麵坐著輪椅過來,聲音因為著急都破了音,手以極快的速度搖著車輪。
3
看著她眼神裏的慌亂,我心中冷笑。
也是,要是我們今天拖著車走了,他們還怎麼跟我們換命。
劉麗上來握住我老婆的手,「哎呀,嫂子,你快勸勸我哥。」
「他這麼說話未免也太傷我們的心了。」
「你看我們也是好意是不是?」
她說完,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傑,「你也是,脾氣上來了什麼都說。」
「大家都是一家人,沾親帶故的,你跟家人過不去幹什麼!」
說著,她又轉向我老婆,「哎呀,你們別生氣了,我也說他了,趕緊握手和好吧。」
「快。」
看著她川劇變臉一套又一套,我覺得無比惡心。
要不說我老婆和我上輩子被他們騙的團團轉呢。
我一把扯開她的手,「沒這個必要。」
拉著老婆就要跟著拖車的人走,卻被張傑和劉麗堵的死死的。
張傑忽然換了一副笑臉,說出的話,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哥,行了,你要是真不修這車,那我的錢怎麼辦?」
「是,錢能賠的起,那我對你的情誼呢,你用什麼還?」
「不是我說你,你任性也要有個度,傳出去誰還敢跟你做兄弟?!」
劉麗趕緊接話,「就是啊,我承認張傑有些急了,可那不也是為了你們好嗎?」
「行了哥,你也別生氣了,張傑比你小兩歲,你怎麼說也是哥哥。」
「就消消氣,原諒他吧,畢竟他心不壞嗎不是?」
說著,她伸手抓上了我的胳膊,輕輕撫摸了下。
短短一秒的時間,我身上汗毛全都立了起來。
張傑直接把拖車的人打發走了,帶著笑賠禮道歉。
「我和兄弟吵架了,您別在意。」
接著給了拖車師傅兩百塊,「一點心意。」
劉麗見我和我老婆沒出聲,笑了兩聲,「看,這不就解決了?」
「非要鬧得那麼不愉快,不是讓人寒心嗎?」
張傑抽著煙,瞥了我們一眼,「我知道你們看不上我們,可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一輩子的臭脾氣,陳偉。」
「要是你真的那麼想跟我絕交,當初就不應該接濟我們。」
「就他媽不應該跟我做兄弟!」
「我對你那麼好,你個混蛋,怎麼能辜負我的心意!」
「媽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像個白眼狼!」
媽的,他說著說著,竟然開始流淚。
一個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麵,哭的像個孩子。
如果我沒發現他手捂住的臉,嘴角帶的弧度的話,我可能真的會相信。
劉麗拉著我走到那輛法拉利車前,「你看張傑這麼可憐,就原諒他吧。」
「你們都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他也是一番好心。」
說完,她就趕忙衝著修車行的兄弟們喊了一聲。
讓他們把車運進去。
修車行的兄弟們其實也不是很喜歡他們,仗著是我的親戚多次頤指氣使,但也正是因為我的原因,他們才沒表現出什麼不滿。
想到如果他們接受修車行,我這幫兄弟們的日子也會更加不好過,心裏怨恨滔天。
看著這三輛魂環車,想砸了的心思都有。
車子被運進去的那一刻,劉麗和張傑相視一笑。
我偷偷附身到我老婆耳邊,說了幾句話。
「老婆,幫我個忙。」
4
老婆聽了後,雖疑惑,可還是應了下來。
張傑和劉麗見我套著手套,開始打開車門檢查故障,一下子也不急了。
畢竟,隻要我修,他們才能跟我換命。
他們都盯著我,自然不會發現,我早就讓我老婆偷偷將那輛法拉利的二十塊掉包,塞進了他們車子駕駛座的墊子下麵。
修車行有個邪乎的事,要是遇上壓著錢的魂環車,一定不要放在手裏超過十分鐘。
換張麵額更大的就好。
過了會兒,老婆就來喊我,朝我點頭示意,已經完成了。
而我磨磨唧唧的,裝作找不出故障,圍著車轉了好幾圈。
這幾天正是三伏天的時候,沒一會兒,張傑的老婆就受不住了。
可我還沒開始修呢。
張傑不放心,硬是拉著她的那個殘疾老婆在這裏站了整整一中午。
見被拿掉錢的法拉利一直在抖,他們都不敢靠近。
這個時候老婆忽然喊了一聲,「哎呀,老公,我肚子好疼!」
我趕忙把錢貼上,「美美,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劉麗不滿的小聲嘟囔了句,「怎麼非得這個時候,不會是要生了吧?」
他剛說完,就被張傑一個眼神堵住了嘴。
張傑趕忙扶起美美,「嫂子,快,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拉著我老婆就往自己的車裏走。
他腳步飛快,絲毫不管我大著肚子的老婆。
我心中冷笑,「不用麻煩你了,我帶她去就行。」
我怎麼可能讓老婆跟著他坐那輛塞有法拉利上20元的車。
「你們的好心我可擔待不起。」
我一把拉開張傑的手,帶著老婆就要走,卻被張傑他們夫妻倆堵住。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冷著聲音問。
張傑卻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特別有氣勢,「你別給臉不要啊!」
他話音剛落,我老婆和我就皺了皺眉。
印象裏,這還是張傑頭一次這麼跟我們講話。
我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想找事,可以,但等我先把美美送去醫院!」
張傑身子本就瘦弱,被我打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可還是從地上站起來,硬是不讓我走。
我一腳踹開他,「我老婆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他媽要你好看!」
「修完車再去。」
張傑拉著我的褲腿不讓我走。
「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讓你修完車再去!你老婆肚子裏的那個,有45萬重要嗎!」
我怒了,雖然本來老婆就是裝的,可我還是氣得感覺頭發都要燒了。
我直接用力又給了他一腳,「你他媽的,趕緊給我滾!」
「再敢出現在我麵前,老子他媽弄死你!」
劉麗看我打她男人,更是搖著輪椅衝上來。
她自知打不過我,就衝向我老婆的肚子。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她一邊尖叫,一邊和輪椅一起倒在地上,十分滑稽。
張傑見後,尖叫著去扶劉麗,兩個人看向我的眼神惡毒。
他把劉麗扶起,剛要衝過來就被劉麗拉住。
「哥,你為什麼打張傑!」
「他都是為了你好!」
「好心當成驢肝肺!」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哥了!」
我冷哼一聲,懶得管他們裝的可憐巴巴的樣子,拉著老婆開車就走。
車子剛駛到馬路,後麵就跟上了一輛窮追不舍的白色寶馬。
我認得,那車還是我送給張傑的。
「你怎麼老看後車鏡?」
老婆坐在後排問我。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下一秒,張傑駕駛的那輛車就撞上了一輛麵包車。
麵包車剛好衝向副駕駛劉麗的位置。
我停下車,帶著老婆幫他們報了警,叫來了救護車。
「快救救我老婆,快救救我老婆!」
劉麗被卡在副駕駛,渾身是血,昏迷不醒。
張傑哭的臉都紅了。
明明這麼凝重的氣氛,可我心底卻覺得爽。
好爽啊。
接著張傑自言自語的說,「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今天就要讓陳偉那個賤人修了魂環車,老婆你等我。」
說著他抬頭,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和我老婆。
眼裏立馬充滿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