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還三百萬外債,我簽下與昔日女友蘇晚的五年協議。
簽下協議那刻,女友蘇晚把狗鏈扔在顫抖的我麵前,並拿起了攝像機。
“林硯,像條狗一樣爬過來。”
我跪在地上,脖子上套著狗鏈,顫抖地求她愛撫。
可轉日,蘇晚又讓我聽她和我最討厭導演程遠的牆角。
並要把我不堪的視頻公之於眾。
我求她高抬貴手,她卻隻是冷眼看著我:
“七年前,你當著媒體的麵拒絕我這個影後的求婚,令我名譽掃地。”
“我一蹶不振,差點被兄弟姐妹啃到骨頭都不剩!”
“你現在不過是在還我的債而已。”
在今天的私人聚會上,她讓我充當端茶送水的服務生,學狗叫給她們取樂。
程遠嘲笑我:
“林硯,你拍劇爭過我又怎樣,剛才晚晚可是說在床上我比你強呢!”
直到五年協議到期那天。
蘇晚跪下痛哭求我不要走,而我絕情地甩開她的手。
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1.
包廂裏傳來曖昧的喘息聲,我靠在門邊,看著手機上的倒計時。
還有三天,這場長達五年的折磨就要結束了。
曾經最愛的人,現在想到離開,心裏竟然湧起一陣解脫。
“林硯,把水果送進來。”
程遠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我端著果盤推門而入,蘇晚正靠在程遠懷裏,襯衫領口微敞,鎖骨上還留著曖昧的痕跡。
程遠見我進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怎麼樣?在門外聽得還過癮嗎?”
蘇晚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輕蔑地掃了我一眼:“他敢說不過癮嗎?”
她拿起手機晃了晃,“視頻已經錄好了,今晚繼續循環播放。”
這是她三年前定下的規矩。
從那以後,她經常邀請那些討厭我的人來參加聚會,每次都會錄下視頻,讓我整夜觀看。
剛開始的時候,我聽到她的聲音就會崩潰,跪在地上求她放過我。
“林硯,這都是你欠我的。”
她冷笑著,眼神裏帶著恨意,“我要讓你嘗嘗,被最愛的人傷害是什麼滋味。”
“你現在的痛苦,連我當初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現在,我已經習慣了。
我扯了扯嘴角,平靜地說:“好。”
蘇晚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眼神淩厲地掃過我。
這是她發怒的前兆,雖然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不高興。
我正要退出去,程遠突然摔了杯子:“站住!誰讓你走了?把這瓶酒喝了!”
“我們剛才忙著做其他事,酒還沒喝完,你來解決掉。”
他指了指桌上的洋酒,眼裏帶著戲謔。
我看向蘇晚,眼中帶著懇求。
她靠在程遠懷裏,不耐煩地說:“程導讓你喝就喝,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拿起酒瓶,仰頭灌下。
酒精灼燒著喉嚨,胃裏翻江倒海。
我強忍著不適,把空酒瓶放在桌上:“可以了嗎?”
蘇晚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問程遠:“程導,還要讓他再喝一瓶嗎?”
我攥緊拳頭,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她明明知道,我有嚴重的酒精過敏。
更知道,我父親就是被酒駕的人撞死的,我發過誓這輩子都不碰酒。
七年前,我因為應酬喝多了進了醫院。
她守了我一整晚,哭著說:“阿硯,我一定會努力賺錢,再也不讓你做不願意的事。”
沒想到,她真的賺了很多錢,但讓我做不願意的事最多的,卻是她。
程遠似乎對她失去了興趣,揮了揮手:“滾出去站著,這裏不需要你了。”
我退出房間,剛走幾步,腹部就傳來一陣劇痛,痛得我幾乎站不穩。
2.
我是在醫院醒來的,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昏迷的。
手機上有蘇晚的三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短信:“膽子不小啊,沒讓你走就敢走?”
“十點之前到片場,否則後果自負。”
我看著還剩一半的點滴,又看了眼時間。
扯了扯嘴角,還有兩天,兩天後,我和她就兩清了。
我拔掉針頭,不顧護士的阻攔離開醫院,直奔片場。
工作人員看到我,眼裏都是輕蔑和嘲諷。
這些眼神我早就習慣了,這正是蘇晚想要的效果。
推開休息室的門,蘇晚正和程遠擁吻,看到我進來也沒有分開。
我垂下眼睛,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等他們分開,蘇晚才冷冷地看向我:“你籌備了三年的《暗夜》劇本,現在交給程導進行。”
我愣了一下。
這個劇本從構思到創作,我投入了全部心血。
三年前蘇晚把它交給我時,我還天真地以為,隻要把劇本寫好,或許能讓她對我改觀。
我熬夜寫劇本,四處找投資,為這個項目付出了所有。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討好她了。
我平靜地說:“好。”
下一秒,蘇晚抓起桌上的劇本朝我砸來。
鋒利的劇本角劃過我的額頭,留下一道血痕。
我沒有去擦,彎腰去撿劇本時,她突然暴怒:
“裝什麼溫順!我剛才都看到你眼裏的不情願了!”
“林硯,你根本沒資格說不!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
我撿起劇本,聲音很輕:“我記得。我沒有不情願,現在就去交接。”
程遠跟著我走出休息室,臉上帶著譏諷:“林硯,有時候看你這樣,我也覺得挺可憐的。”
“為了蘇晚付出那麼多,結果卻讓她這麼恨你,是不是很可笑?”
“不過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倒是挺痛快的。”
“當初你處處壓我一頭,現在還不是輸給了我?”
他的嘲笑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隻是腦海中全是蘇晚看我的眼神,那種厭惡和憎恨,讓我發現,原來我還沒有完全麻木。
心還是會痛。
3.
七年前,我和蘇晚是娛樂圈公認的金童玉女。
從電影學院開始戀愛,所有人都說我們一定會走到最後。
當年她家裏不同意她和我在一起,直接放話說,如果繼續和我交往,就別想繼承蘇家的娛樂公司。
那時候,我們都沒有妥協。
蘇晚開始創業,程遠和我都是她工作室的第一批導演。
程遠性格好強,處處和我爭資源、搶項目。
蘇晚知道後,把他罵了一頓,還說再敢針對我就讓他滾蛋。
從那之後,程遠同時恨上了我和蘇晚。
他查到了蘇晚是蘇家的私生女,用這個秘密來威脅我。
讓我在蘇晚向我求婚那天,當著所有人的麵拒絕她。
否則就把這個秘密公之於眾。
我知道蘇晚從小因為這個身份受過多少委屈,好不容易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如果這個秘密被公開,她一定會崩潰。
蘇晚的求婚儀式辦得轟轟烈烈,甚至請來了媒體直播,說要讓所有人見證我們的愛情。
可在求婚那天,麵對她含淚的眼睛和程遠的威脅,我拒絕了她。
還說出了最傷人的話,說她配不上我,不想和一個靠家裏上位的女人在一起。
那天,本該是求婚現場卻變成了分手儀式。
蘇晚惡狠狠地對我說,總有一天我會後悔的。
我變賣房子、四處借錢,湊了七百萬給程遠作為封口費,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
後來,蘇晚在蘇家的權力鬥爭中勝出,繼承了娛樂公司。
再次遇到在酒吧打工還債的我時,她知道我欠了三百萬。
她扔下一份協議,讓我在她身邊待五年,她幫我還債。
第一天,她就冷著臉告訴我,別指望她對我有任何感情。
她說,她隻是為了報複我。
她讓我親眼看著她和那些討厭我的男人親密,甚至特意選了程遠作為報複對象。
程遠得意地告訴我:“她在床上說,我比你強多了。”
到處宣揚他和我的女朋友搞在一起,蘇晚從不阻止。
看到我淪為所有人的笑柄,流下眼淚時,她笑得痛快,說我也有今天。
她以為我是為了錢才簽下這份協議。
其實她不知道,我隻是想找個借口繼續待在她身邊。
也不知道,求婚那天她憤然離去後,我在她精心布置的求婚現場站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回想起這些,眼淚還是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三天前就訂好了去英國的機票,收到登機提醒時,我笑了。
終於,隻剩下最後一天了。
半夜,蘇晚又打來電話,命令我立刻去片場。
片場已經收工了,我以為她又要我當助理,正準備給他們倒水。
程遠攔住我,一臉玩味地看著空蕩蕩的片場:“誰讓你做這些的?今天的戲都拍完了,我們現在沒有樂子了。”
我裝作聽不懂:“那我去聯係明天的演員?”
蘇晚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冷冷地說:“沒聽懂程導的意思?讓你上去表演給我們看!”
我站在原地,承受著所有人的嘲笑,過了很久才說:“我不會。”
程遠譏諷地看著我,走過來揪住我的領帶:“放心,沒什麼難的,待會給你脖子上套個狗鏈,你跪在地上爬就行了。”
“反正你也給蘇晚當了這麼多年狗了!”
我渾身發抖,看著蘇晚配合他拿出一條狗鏈,掛在我脖子上。
程遠拽了拽鏈子,囂張地吼:“愣著幹什麼!跪下啊!”
4.
周圍的人紛紛舉起手機開始錄像,蘇晚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她輕蔑地看著我,從包裏掏出一疊鈔票扔在地上,譏諷地說:
“跪啊!你不是最喜歡錢嗎?”
她又抓出一把鈔票砸在我臉上,冷笑著說,“快點表演,演完我再給你!跪啊!”
我從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明白我們之間已經越走越遠,誤會再也說不清了。看著地上的錢,我突然笑了。
既然她想看我這樣,那我就滿足她。
“好,我跪。”
程遠拽著狗鏈把我拉到片場中央,我跪在地上,被他拖著走。
膝蓋和手掌磨得生疼,周圍人歡呼著錄像。
蘇晚走到我麵前,一邊撒錢一邊大聲說:“原來你為了錢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那是不是隻要給你錢,讓你給我和程導養孩子你也願意啊?”
我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她。
她滿臉譏笑地俯視著我,眼神裏全是輕蔑。
看著看著,我的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她還不知道,今天過後,我們就再也不會見麵了。
我扯出一個笑容,繼續機械地爬行。
直到蘇晚喊停,她冷笑著說:“這條視頻會每天在你房間裏循環播放,讓你好好看看自己為了錢有多下賤!”
這場長達半小時的鬧劇終於結束,程遠鬆開了狗鏈。
我渾身發抖地回到家,把所有關於我的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
隻留下那份五年的協議放在桌上,提醒她時間已經到了。
然後,我立刻改簽機票,坐上了飛往英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