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廷舟結婚的第十年,他早已蛻變,成了商業界的佼佼者。
可他再也沒提起戒指的事情。
是公司年會的聚餐宴上,我看見站在顧廷舟身邊嬌俏的佳人。
她抬手捂嘴笑,故意露出手上比鴿子蛋還大的戒指。
“廷舟總是這樣,什麼都要給我最好的。”
“今天的宴席也隻是我隨口一句話,他便馬不停蹄照辦。”
身旁的眾人羨慕不已。
“顧總出手大方我們是看在眼裏的,可這DR戒指,雖算不上昂貴,一生卻隻能購置一枚,足以說明顧總是真心愛你。”
“結婚時,可別忘了通知我們。”
顧廷舟站在一旁,欣慰地看著身旁佳人的一顰一笑。
我顫抖退出宴會廳,回家將那枚珍藏多年的易拉罐扣扔進海裏。
多可笑,笑我自己這麼多年的無知。
結婚十年,前幾日我第一次在他車上發現不屬於我的衣物。
我拿著蕾絲內衣質問他,他很平靜地看著我。
“我隻是犯了一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何必死咬不放?”
而後,他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漠,家裏成了囚禁我的牢籠,他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少。
肚子一天一天變大,我以為孩子的出生,能挽回顧廷舟的心。
生產那天,我躺在手術台上,滿心歡喜給他打電話。
“你能不能來醫院見見孩子?”
沉默良久,顧廷舟冷漠開口。
“生孩子不需要我做什麼,等等吧,等你出院我就回來了。”
可他不知道,孩子回不來了,胎兒過大,卡在產道難產致死。
我因為產後大出血,在醫院搶救三天三夜才得以保全一條性命。
顧廷舟不願忍受孩子的離開,同年,我又懷孕了。
我像是重蹈覆轍重複之前的行為,這一次生產他還是沒有來。
因為多次大出血,醫生不得不摘除子宮,而我這一生都不能再生育。
我哭著給他發信息。
“孩子還是沒了。”
或許孩子不願來到這個家,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選擇從我手中逃走。
他像是賭氣似的回我信息。
“你也太沒本事了,連自己孩子都保全不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娶你回家。”
原來,第一次生產時,顧廷舟在朋友圈高調宣布齊月的存在,從冰島看完極光,又去馬爾代夫度了假。
第二次生產,齊月生日,顧廷舟買下九百九十九架無人機從萬米高空灑下密密麻麻的玫瑰花花瓣,以此表達對她的愛。
我看著那些新聞,看著看著就哭了。
那個說會給我一切的男人終是食言了。
好像他沒說過給我的一切到底是痛苦還是幸福。
二十歲的夏知雨回不來了,好像三十二歲的夏知雨也已經死了。
齊月無數次的挑釁,讓我再也忍不住,選擇了反擊。
我站在公司樓下,拿著和顧廷舟生活過的證據,將一切公之於眾。
網友憐惜我被小三登堂入室,選擇網暴齊月。
顧廷舟像是發瘋般質問我。
“月月被人人喊打時,你心裏是不是很舒坦?”
“她才二十二歲,就變成別人口中的小三,你讓她餘生怎麼過?”
我冷笑。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餘生又該怎麼過?”
“一直生活在你和齊月的陰影下嗎?”
顧廷舟目光狠厲,從未爆發如此大的情緒,一耳光扇在我臉上。
“你還有哪裏不滿意,我給你的一切還不夠完美?”
原來這就是顧廷舟口裏要給我的一切,源源不斷的傷害和得寸進尺的小三。
在這一刻,我好像不想再與他爭執,他應該知道,為了和他在一起,我放棄了多少。
我不該淪落到如此地步的。
父母早在我成年那天,便準備將公司全部交於我手。
他們替我掃清未來路上一切障礙,甚至將我每一步都安排妥當。
可我還是選擇義無反顧嫁給顧廷舟,即使他什麼都沒能給我。
懷孕後,我父母曾鬆口,試圖接納顧廷舟,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孩子在生產當天沒了,顧廷舟沒在我身邊,父母氣得吐血,再一次選擇放手。
本來一切都會重回我手,可還是失之交臂。
顧廷舟給我的,我不期待了,也不想要了。
而我也累了。
“到此為止吧顧廷舟,我放過你了。”
男人微眯雙眼,看著我跌坐在地上,無情的笑了笑。
“可我不想放過你。”
“月月的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年少時的霸淩造就了顧廷舟扭曲的心臟,他在一天時間內將別墅地下室打通,建造了一間獨屬於我的監獄。
我被整日囚困於此,終年不見天日。
他偶爾會挽著齊月來地下室看我。
“後悔嗎?後悔當初做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