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起一旁的鑰匙,一臉急切。
“既然莘莘明天要來,家裏好多東西都沒添置呢,我得趕緊去買點!”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下唇被我活活咬出了血印。
原來,這才是顧梁生愛人的模樣。
將媛媛放在床上,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蛋。
真好,我的女兒還活著。
電話叮鈴鈴的響起來,閃爍著“父親”兩個字。
“梁生說你們要領養莘莘?”
我爸開門見山。
“這樣也好,你們是姐妹,這是你的責任。”
“隻是收養了孩子,就好好照顧,別把你年輕時候那套搞過來。”
我一時啞然。
被指責的憤怒和年少時的戾氣,再次爆發。
“如果您指的是楚妍誣陷我推她下樓那件事,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楚燕!”
我爸生氣了。
“你們是親姐妹!別給我鬧得這麼難看。”
難看?
難到有他和小三的私生女比我大半歲難看嗎?
有他在我媽的葬禮上,就帶著小三登堂入室難看嗎?
有他處處偏袒楚妍,連我的生日都不記得難看嗎?
我用力掛斷了電話。
曾經,我為了逃避原生家庭,選擇了嫁給待人溫柔的顧梁生。
他對我好,能驅車三小時隻為給我帶上最新鮮的早餐。
有了女兒之後,顧梁生更是出了名的女兒奴。
媛媛一句想要芭比當生日禮物。
他就布置了一整麵牆的芭比禮盒,讓她拆了一個月的生日盲盒。
我曾以為他會是我永遠的避風港。
能夠給我和媛媛保駕護航。
我甚至想欺騙自己,那些真相或許隻是一場夢。
可掌心鉗出的血痕,時刻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裹緊了外套,好似這樣千瘡百孔的心,就能更暖和一些。
“老婆。”
顧梁生半夜才回來,提著大包小包的衣服和被子。
仔細一看,還有不少限量版玩具。
“怎麼還沒睡?是不是媛媛鬧覺了?”
他伸出手給我揉太陽穴。
“你那偏頭痛老是好不了,我約了個老中醫,過兩天帶你去。”
這不是顧梁生第一次這麼體貼。
但隻有這次,我發現了他的糊弄。
簡單扯了扯嘴角,嘴上說著同樣關心的話,可甚至沒等我回答,就提著行李上樓去了。
“我趕緊把書房收拾出來當莘莘的房間。”
他最寶貝的書房。
連媛媛碰一下文件,都要發火的地方。
原來是可以輕易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