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天一輪審訊之後,我身心俱疲。
晚上躺在拘留室裏睡不著,眼淚奪眶而出,不知道奶奶到底為什麼要害我。
我早年父母意外去世,從小到大和奶奶相依為命,家裏隻有我一個獨苗,所以也從來沒有什麼重男輕女。
奶奶幾乎把她所有的關愛給了我,我就是奶奶最疼的人。
可是現在奶奶卻親手把我送進了警察局。
我不禁想起白天在審訊室。
“警察同誌!我真的不是凶手!你們相信我啊!”
我猛地一拍桌子,已經在連續兩個小時的高壓審訊下有些情緒不穩了。
他們會翻來覆去地詢問我在場的動機和原因,有時還會打亂順序。
我但凡記不清一項就會被反複追問。
負責審訊的警員卻根本不相信我的話。
“那你為什麼正巧在這個時間去案發現場?江女士,不要激動,我們有權對你的作案動機產生懷疑。”
我深深搓了一把臉,百口莫辯。
因為我出現在那裏的原因自己確實說不清。
哪個當代正經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會因為相信自己奶奶留下的一句話就出現在凶案現場?!
最後審訊毫無結果,我隻能被動地等待警察把監控指紋鞋印等東西全部調出來逐一對比,才能自證清白。
可是這麼一折騰,自己竟然就在警局被關了整整四十八個小時。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我隻覺得疲憊。
心裏禁不住有些不想相信奶奶了。
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我拿著鑰匙疲憊打開門,剛一進屋就覺得有些不對。
室內昏暗,窗簾被人拉上。
我明明記得自己走之前是白天,什麼時候拉上的窗簾?
我腳步一頓,與此同時敏銳地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煙味。
好像有人在我家裏抽煙了似的。
可是哪怕我已經準備退出家裏臥室,卻也為時已晚。
櫃子裏倏然一道黑影衝出,一把就將我摁在牆上,衝著我的臉就是狠狠的兩巴掌。
這兩巴掌扇得快準狠,我一瞬間就感覺到耳膜陣痛,嘴角都流出血來。
定睛一看,竟是個麵龐黝黑的中年男人。
他一腳將我踹在地上,沒好氣啐了一口。
“小婊子,我他媽蹲了你兩天!你上哪逍遙快活去了?”
我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出聲。
“......你是誰?!”
他哼笑一下,抬了抬下巴。
“我?你前幾天和條子一起抓了我的弟兄們,就我一個逃出來,你還好意思問我是誰?!”
我當即反應過來,他就是張隊說的漏網之魚!好像是叫宋江!
他對我恨之入骨,又踹了我一腳。
“要不是你這個小婊子報警,我們那邊這兩天都準備跑路國外了!都他媽是你!這個節骨眼報警!”
我皺緊眉頭忍著疼痛,一時間隻覺得絕望。
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了?!
宋江抽出一把刀子,哼笑一聲。
“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
我驚恐睜大眼睛,本能挪著身體往後退去。
千鈞一發之際,窗戶猛地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巨大聲響。
幾個黑衣特警闖入房間,幾乎在瞬間就桎梏住了宋江。
宋江被擒拿摁在地上的時候還在叫喊。
“賤人!小婊子!我饒不了你,你等著!”
我被警察扶起來,深深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張隊也在隨後趕到,看我的模樣禁不住說道。
“江女士,不得不說,您運氣還真是不錯,這個人找了你整整兩天,要不是你進了看守所,恐怕他已經得手了,而今晚正巧轄區小組例行排查巡邏之前的案發現場,這才發現了你。”
我微微一愣,握緊了兜裏的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