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媽......」

這是我醒來後第一次看到我媽媽。

我有些手足無措，出聲輕喚，下一秒卻換來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賤東西，你也配叫我一聲媽？老娘養你這麼多年，你背著我，在這兒和他這個拋妻棄子的渣男父女情深？我讓你找他！讓你找他！」

她用手中的布料一下下抽打在我的頭上，我舊傷未愈，這時除了疼，還有一陣陣忍不住的眩暈。

爸爸出手將媽媽摁住，嗬斥她冷靜。

媽媽卻把手中的衣物扔到爸爸身上，罵道：

「你以為她是個好東西？你看看這些，你知道我們家這麼多年的錢是哪兒來的嗎？你女兒在網上賣身！她把自己穿過的貼身衣服拿去關錢！」

「你看這些聊天記錄，都是她自己去勾搭那些富豪，問別人要不要買她一晚上！下賤胚子！你好好看看，這就是我給你養出的好女兒！」

我聽著媽媽用世上最汙穢的語言辱罵著我，心如刀割。

我掙紮著、一味地重複喊著「我沒有」。

她拿出的那些東西，分明是她和我繼父的傑作，惡心肮臟的人分明是他們，不是我！

親生母親侮辱的話語，此刻正猶如利刃，淩遲著我僅剩的尊嚴。

「來，你自己看，這就是你女兒的價目表！你播的好種！現在受傷了，賣不出去價了，就來找你這個爹！你女兒就是這樣下賤的東西，滿腦子心意想著怎麼勾引男人的下賤東西！」

媽媽說罷，把一部手機甩到爸爸懷裏，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爸爸隻是瞥了一眼，那價目表上不堪入目的詞彙便將他生生嚇退。

「不是我，這是我媽和賴叔叔做的，不是我......」

我無力地否認著，祈求爸爸可以相信我的辯駁。

爸爸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極其失望地歎了口氣。

他從皮包裏取出一遝鈔票，用我媽留下的那部手機壓著，放在了床頭。

「姣姣，爸爸沒想到，你居然為了錢，做到這個地步......這些錢你自己留著用，還是找個正經工作吧。」

我癱坐在病床上，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望著爸爸：「爸，你不帶我走了嗎？」

我爸的眼神裏再沒有了剛才的心疼，隻留下漫無邊際的冰冷。

「你妹妹年紀還小，她還不懂事，有你這樣的姐姐待在我們家，你小雯阿姨也是不會同意的。既然你自甘墮落，那就讓你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