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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景安言出必行,那天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龍母也徹底卸下了多年的偽裝,不再裝作慈愛的樣子,我的待遇大不如從前,我的住所也變成了冷宮。
連龍宮的侍女也毫不避諱在我麵前議論起來。
“太子殿下前日同小公子和安琦夫人逛集市呢。”
“那算什麼,龍母娘娘還將千年才長成一棵的冰靈草賞賜給了安琦夫人。”
“太子殿下今日更將小公子和安琦夫人帶來參加了宮宴呢,這裏麵這位啊,可是要徹底失寵了。”
在東海神君的壽宴上,龍母和其他夫人誇讚著自己的乖孫聰慧可愛,安琦又是多麼的體貼可人。
周圍投來的目光和討論聲如同密密麻麻的針紮向我,好似要將我整個人洞穿。
我終是忍不住開口:“母後,安琦與太子殿下並未行禮,如何能擔起您兒媳的這個稱呼,這不合禮儀。”
而她卻也隻是冷哼一聲,輕蔑地看向我。
“按照禮法來說嫡子應該是由正室所處,奈何你是個不爭氣的,隻能留在我們龍宮做一個花瓶。”
“安琦怎樣本宮先不說,但是本宮的孫兒必須名正言順地待在龍宮,你一介凡人既做了這龍族的太子妃就理應大度,替夫君打理好這一切,不可胡亂爭寵。”
“將他們母子盡快安頓好,才是你這個太子妃應盡的本分。”
聽著龍母的話,我咬著牙手握成拳,指甲嵌入肉裏也渾然不覺。
不過是短短半月,曾經待我如親生的母後不見了。
曾經溫情蜜意,千般遷就,萬般寵愛的夫君也成了他人的人父。
我強忍著眼淚回到寢殿,腳步虛浮,竟是不小心撞到桌角跌倒。
恰巧敖景安走了進來,見我跌倒連忙衝過來將我抱起,小心翼翼地掀開衣裙查看我有沒有受傷。
這一刻我好像又見到了曾經那個敬我愛我的夫君。
那時他剛受完鞭刑,身上全是血,沒有了護身龍鱗,有些地方無法結痂甚至已經潰爛流膿。
我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哭成了淚人。
那時他抬手為我擦去眼淚,語氣是那麼溫柔堅定。
“別哭,我這一世就認定了你,就算是隕落我也不會放開你。”
思緒蔓延,我竟一時沒有抽離出來,眼眶中蓄滿眼淚,我看著這個和曾經無異的人喃喃開口。
“敖景安,是不是不吃那不孕靈草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身旁的人張了張唇,卻沒有回答,隻是默默退後兩步。
門口傳來哐當一聲,我才發現那裏站了一大一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