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純愛那年,蘇暮雪被白月光拋棄,我奮不顧身愛上了她。
陪著她走出失戀的陰霾。
又一步步從岌岌無名到功成名就。
她成了風光無限的女霸總,我心甘情願做她的小牛馬。
甚至她說為了不影響工作對外隱婚,我也毫無怨言。
直到她白月光回國,他們高調秀恩愛。
並且一次次將我努力得來的成就送給他積累聲望。
而我,卻被要求替白月光犯下的不計其數的錯誤背鍋。
最後,我傷心欲絕,拒絕了蘇暮雪的要求。
她卻用離婚威脅我。
可她不知道,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1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這天,蘇暮雪帶著她的白月光陸淩霄來到了醫院。
“大家把手頭的工作先放一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這位是剛剛歸國的業界大牛陸淩霄,我費了好大力氣請來的,也是即將上任的整形主任,大家歡迎。”
說完,便帶頭鼓起了掌,眼裏是藏不住的愛意。
眾人一臉懵逼,小聲議論。
“我怎麼沒聽過有個叫陸淩霄的大牛?”
“是啊,一來就是主任,不會是蘇總的......”
大家眼神交彙,露出一絲玩味。
說話的實習生忽然撞了撞我的胳膊,壓低聲音。
“裴醫生,你對醫院的貢獻有目共睹,業績和技術更是沒得說,於情於理,主任也該是你呀?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淡漠地搖搖頭。
歡迎儀式結束後,幾個女同事開啟八卦模式,繼續小聲吐槽。
“世風日下啊,幹得好不如‘幹’得好啊,蘇總那眼珠子恨不得粘在陸醫生身上。”
“反正他倆的眼神並不清白,都快拉絲了。”
......
同事們的議論聲紮的我連呼吸都是疼的。
我和蘇暮雪已經結婚三年了。
她卻從未公開過我們的關係。
理由是同事之間談戀愛會影響工作。
並且,早在一個月前,她已經從我們的婚房搬了出去。
而陸淩霄也是那時候回來的。
起初,被我抓到他們同進同出,她還有所狡辯。
“裴以珩,你真惡心,以為誰都像你那樣齷齪下流。”
“我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睡在一起怎麼了?”
後來,連裝都不裝了。
朋友圈各種秀恩愛。
尺度大到令人嘖舌。
透過零零散散的信息,我才知道,原來陸淩霄就是那個蘇暮雪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那時候我才後知後覺,當初被陸淩霄拋棄,她或許為了走出失戀的傷痛,又或者是為了氣陸淩霄,才選擇的我。
而我傻傻地愛了她這麼多年。
陪著她從一窮二白到功成名就。
把最大的功勞給了她,心甘情願做她的牛馬。
哪怕隱婚,也毫無怨言。
到頭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裴以珩,你發什麼呆呢!淩霄剛回來,你多照顧點,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不等我開口,她已經施施然走進陸淩霄辦公室。
順勢關上門,拉下窗簾。
同事們忍不住小聲尖叫。
“他倆果然有一腿!”
跟我要好的同事惋惜地看著我。
“老裴,看到了吧,你如果去爬蘇總的床,說不定這個主任就是你的了,現在好了你還得給人家當小弟。”
誰說我沒有爬過?
還爬了不止一次呢。
可惜,她不愛我。
之前看到這一幕,我一定會衝進去打死陸淩霄這個狗雜種。
但是現在,無所謂了。
因為,我和蘇暮雪已經離婚了,再有幾天離婚冷靜期就要到了。
2
做完最後一台手術後,我揉了揉酸脹的腰下班回家。
路過蘇暮雪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沒人了。
陸淩霄的辦公室也沒人。
估計兩人又在一處廝混呢。
壓下心中的酸澀,我驅車回了家。
家裏黑燈瞎火的。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我無奈歎了口氣。
結婚這麼多年,我好像從未吃過蘇暮雪做的飯。
饑腸轆轆地煮了泡麵。
剛吃完飯就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老裴,還要繼續在蘇暮雪那裏作踐自己嗎?”
“以你的能力早該是醫院的一把手,當院長也綽綽有餘,可到現在你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那個陸淩霄是什麼貨色,一個在國外混不下去的loser也敢騎在你頭上。”
“你的醫術值得更好的平台,隻要你來,關於醫術方麵的事情你說了算,其他瑣事我會替你擺平,你專心做手術就行。”
“無論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來。”
之前,陪蘇暮雪創業的時候。
那是我最愛她的時候,毫不猶豫為她添磚加瓦。
如果不是她和陸淩霄舊情複燃。
我想我甘願為了她,一輩子隻做一個小醫生。
但是現在的她,不配。
況且,我們已經離婚了。
經此一遭,我也算是明白了。
不愛你的人,處處都是算計,哪怕你為她豁出性命,她也不愛你。
趁著大好年華,我也該為了自己的未來好好拚一把。
況且,對方給的條件真的很誘人。
我不喜歡勾心鬥角,但對於醫術卻是真心喜歡的。
“行,等我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去你那邊。”
“好好好,我等你。”
好友激動地掛了電話。
“你要去哪兒?”
蘇暮雪疑惑的聲音響起,她一邊換鞋一邊質問我。
我淡定地看了她一眼。
“緬北,電詐。”
她冷嗤了一聲。
“真是醜人多作怪,怎麼不詐別人,就詐你呢,你自己長點腦子,別真別人騙了,連累我和公司!”
那嫌棄的樣子,刺得我眼疼。
然而下一秒,她手機響了,一改剛剛的刻薄,她整張臉笑成了花。
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喂,討厭,等我辦完了事,就回去了,等我哦。”
不用想,肯定是他。
不想看她那膩膩歪歪的樣子。
我快速收拾了碗筷,回房間去了。
蘇暮雪卻追著我進來了,將一份文件摔在我身上。
“這個病例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手的,你務必好好研究,把手術給我做好,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3
我疑惑地翻開文件夾。
看到上麵的病例,我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個手術的異常艱難,稍有不慎,患者就會有生命危險。
當然我也知道蘇暮雪接這個病例的意圖。
越難搞,社會關注度就會越高,醫院知名度也就打出去了。
來做手術的人也就越多。
可是她絲毫沒想過,我能不能實現?
如果失敗,對我的職業生涯有多麼重大的影響?
看我久久沒出聲,她不耐煩地抽走文件夾。
“怎麼?你不願意?還是說你不行?”
“裴以珩,別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知不知道,這個病例有多少醫院爭搶,是我好不容易才說服患者來我們醫院治療呢。”
“如果你不是我老公,你以為會輪到你來做嗎?如果連這個手術你都做不好,你就不配做我蘇暮雪的老公!”
老公?
看著她那刻薄扭曲的嘴臉,我的心涼到了極點。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是啊,我拿離婚協議找她那天,她正和陸淩霄打得火熱,連看都沒看就簽了字。
是有多饑渴?
是有多麼不在乎我的感受?
陸淩霄磕了碰了,她都心疼的要死,恨不得包了醫院請專家給他貼個創可貼。
而我,隻是追名逐利的工具,絲毫不在乎我的死活。
這次,也不例外。
“裴以珩,你說話啊?裝什麼死?”
她用力推了我一把,指著我的鼻子罵罵咧咧。
“別不識好歹,醫院裏那麼多醫生,哭著求著都想要這個病例,是我走後門留給了你。”
“你要幹就給我好好幹,要是不想幹就給我卷鋪蓋走人,但是走了就永遠別想回來!你好自為之!”
我忍不住在心中冷笑,這種難度的危險病例根本沒人敢接!
她是拿我的前程在賭!
不等我回答,她疑惑開口。
“婚紗照去哪兒了?”
我不動聲色地收起文件夾,“可能是時間長了,掉了,鏡框拿去修了。”
她一臉嫌棄。
“瞅你那點出息,連個鏡框都不會修!”
“辦個事情磨磨唧唧的,修個鏡框要多久,一點效率都沒有!”
“就你這樣的,離開我,你啥也不是,好好研究病例吧,別給醫院丟臉!”
說完,她摔門走了。
看,如果一個人不喜歡你,你做什麼都是錯的。
之前,我是自卑的。
她是叱吒風雲的女總裁,我隻有拚命的努力才能配得上如此優秀的她。
可現在,我發現不是的。
陸淩霄那個三腳貓的功夫,比我差遠了。
她愛不釋手。
說到底,不愛才是原罪。
既然非要把這個病例交給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畢竟,入職別的醫院,這就是我的敲門磚,也是我談判的資本。
更是活生生的人命!
手術很難,但我一向敢於冒險和挑戰。
也不是完全不能實現。
於是我將自己關進了模擬室,全神貫注根據做出的方案一遍遍練習。
一遍又一遍。
失敗了就重頭再來。
整整一個星期,我幾乎都沒怎麼睡覺。
直到熟練到形成了肌肉記憶。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足夠快、準、狠。
才能對病人負責。
期間,蘇暮雪沒有給我發過一條關懷信息。
手術那天,我整整奮戰了十二個小時。
結束那一刻,直接累的暈死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是兩天後了。
和我關係好的同事,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手術,出問題了?”
“是,也不是。”
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我更著急了。
“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啊。”
“手術很成功。”
聽他這麼說,我鬆了口氣。
畢竟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但是,功勞算在了陸淩霄身上,蘇總發聲明說,他是主刀。”
“所以......”
也就是說我冒著終止職業生涯的風險,給綠我的男人做了嫁衣。
蘇暮雪她怎麼敢?
她怎麼能這麼對我!
眼前一黑,我氣暈了。
4
被生生疼醒後,我的人中都腫了。
但我顧不上這些,急匆匆給蘇暮雪打電話,想要個說法。
結果,一接通就傳來不雅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不要臉!
白日宣淫,無恥至極。
我憤怒地掛斷電話。
同事有些擔憂地安慰我。
“裴醫生,別生氣哈,身體要緊。”
“自從這個陸淩霄來了之後,蘇總天天圍著他轉,隻要是跟他有關的,所有人都要為他讓路,這次輪到你倒黴了,誰叫人家是老板的心尖寵呢,隻能自己吃這個啞巴虧了。”
可是憑什麼?
這次我非要問個明白,他們是有多大臉敢這樣對我。
我拔掉針頭,就往公司趕。
走到蘇暮雪辦公室門口時,裏麵已經沒了動靜。
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禮貌地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蘇暮雪溫柔的聲音。
“淩霄,直接進來,你不用敲門,在我這,你永遠是例外。”
還真是寵他。
看到我那一刻,蘇暮雪直接川劇變臉。
“怎麼是你?”
我也懶得跟她周旋,開門見山。
“明明是我主刀,為什麼變成了陸淩霄?”
“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我付出了多大了努力,承擔了多大的風險,他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將功勞給他?”
她沒有一絲愧疚,反而翹著二郎腿高高在上地看著我睜眼說瞎話。
“淩霄是你的上級領導,你一個小小的普醫怎麼可能完成這種高難度的手術,當然是淩霄完成的。”
“而你操作的那台手術,因為你的失誤,導致患者麵部損傷更加嚴重,根據合同需要巨額賠償,簽了這份賠償協議,了結此事。”
她扔給我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協議書。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蘇暮雪,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了?不僅李代桃僵,還要我背黑鍋?”
“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你心裏不清楚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她不耐煩地打斷我,嘲諷一笑。
“真相是什麼,我說了算。”
“能替淩霄背鍋是你的榮幸,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幹,就不要得寸進尺!”
“不就是讓你賠點錢嘛,你這些年的積蓄加上買的那套房子足夠了。”
望著眼前雲淡風輕的女人,我氣紅了眼。
“蘇暮雪,那是我買給爸媽的房子,他們辛辛苦苦操勞了一輩子,如果我賣了,你讓他們流落街頭嗎?”
“那也隻能怪你沒本事,誰讓你沒做好手術呢?”
我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那個明媚善良的女孩會變成這個樣子。
變成一個不知廉恥、顛倒黑白的毒婦。
還是說,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我正要開口拒絕時,辦公室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