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禾該不會出事吧,我好擔心她呀......”
“她本來就隻剩一個月的命了,你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當初我不過隨口提了句人和狗的寶寶會是啥樣,你怎麼就當真了呢。”
周延灼盯著方茹那如丁香般的小舌,隻覺口幹舌燥。
“正因為她隻剩一個月,馬上就要死了,我對她做什麼又有啥關係?”
“你的話對我而言,從來都不是隨便說說,我一直都放在心上。”
緊接著,廁所裏便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尖叫聲。
我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此刻疼得都麻木了。
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也不清楚自己窩在被窩裏哭了多長時間。
突然,眼前光線一亮。
原來是周延灼猛地掀開了我的被子。
他的臉色黑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來。
周延灼拽住我的頭發,把我從床上拖了下來,一路拖到門口,使勁壓著我的頭,將我的臉抵在方茹的腳邊。
“道歉!”
我一下子懵了,完全搞不清狀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延灼冷哼一聲。
“許硯禾,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這麼會裝呢?”
說著,他掏出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截圖,上麵赫然寫著一句詛咒的話:
【方茹你個賤人怎麼不去死!】
而那罵人的頭像,正是我的。
我苦笑著:“雖然這些話並不是我罵的,但不得不說罵得真好。不過,周延灼,你可比方茹賤多了。”
方茹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硯禾,對不起,我是真的喜歡延灼哥,你要罵就罵我,這事和他沒關係。”
周延灼心疼不已,趕忙上前緊緊抱住方茹,不停地輕聲安慰她:
“這不是你的錯,不用跟她道歉。”
隨後,他用充滿厭惡的眼神看向我。
“許硯禾,你懷了畜生的種,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居然還敢欺負方茹。”
我毫不畏懼,迎著他的目光,直直地瞪了回去。
“周延灼,我肚子裏的怪物是怎麼回事,你心裏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周延灼目光閃躲,有些心虛。
“我清楚什麼?是你這個蕩婦耐不住寂寞,自甘墮落!”
說著,他衝上來揪住我的頭發,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我的臉,還對著我的肚子又踢又打。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時候。
周延灼終於累得停下動作,大口喘著粗氣。
“下周方茹要舉辦攝影作品展,你把你的作品無條件轉贈給她。”
他的語氣冷得像冰,根本不是在商量,完全就是在下達命令。
我心中悲涼,渾身疼痛難忍,但還是強忍著,掙紮著爬起來,走進房間,打印出一份合同,遞給他。
“我的不少作品你也參與過,同樣需要你的簽名才能轉贈。”
周延灼瞥了一眼封麵上印著“贈與協議”的文件,一把奪過去,看都沒仔細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刷刷簽上了名字。
周延灼看著我這副淒慘模樣,眼裏竟閃過一絲心疼,不過又瞬間就被他拋到了腦後。
他冷冷地看著我。
“去醫院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別下周帶著一身傷去參加作品展,家醜不可外揚,傳出去不好聽。”
我獨自一人,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去醫院的路上。
冰冷的雨點劈裏啪啦地打在我身上,寒意徹骨,但我的頭腦卻無比清醒。
到了醫院,我虛弱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緩緩開口:
“醫生,我要打掉孩子......”
醫生瞧著渾身是血的我,眉頭緊緊皺起。
“孩子早就沒了......”
聽到這話,我竟開心地笑了。
緊接著,眼前一黑,我徹底昏死了過去。
在昏睡前的最後一刻,我瞧見微風輕輕吹開了那份贈與協議的封麵,露出了裏頭真正的內容——
《離婚協議》
等我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
我下意識看向平坦的小腹,一時間有些恍惚。
曾經那種因懷著“怪物”,時刻都無比惡心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周延灼說過,我頭頂上有個倒計時。
要是他說的是真的,那現在我就隻剩下三個星期可活了。
我本想向爸媽求救,可一想到他們之前的態度,估計不僅會直接把我趕出家門,甚至還會把這事告訴周延灼。
無意間,我瞥見手上戴著的那隻印著古樸花紋的手鐲。
這是奶奶的閨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對了!
奶奶見多識廣,我不妨去找奶奶幫忙。
電話一接通,奶奶和藹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禾呀,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找奶奶啦?”
這親切的聲音,讓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我三言兩語,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腦兒都告訴了她。
奶奶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在我急得抓耳撓腮,想著要不要再跟奶奶詳細解釋解釋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你被轉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