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死去的第二天,謝母便要求大兒子肩挑兩房。
必須要為謝家留下子嗣才行。
謝景雲也從剛開始的抵死不從,演變成了夜夜流連。
本以為生完一胎就能結束這場鬧劇,沒想到兩個月後,弟媳卻再次懷孕。
全家都圍著弟媳轉,就連煤氣泄漏時,都沒曾看南喬一眼。
她險些喪命,再次醒來時,撥通了登月計劃的電話。
這次,她不想再忍了。
......
“組長,您之前載人登月計劃的提案,我同意參加了。”
對方語氣中帶著欣喜,追問道,“喬喬,這次登月計劃,最少也要兩年時間,你真的同意去了嗎?”
南喬沒有絲毫猶豫的點了點頭,將時間訂在了一周後。
醫生說,自己的身體要想恢複到正常狀態,最起碼需要一周的時間。
就在半小時前,保姆操作失誤,家裏煤氣泄漏,她在睡夢中被嗆醒,頭暈腦脹,站不穩栽倒在地。
而與此同時,謝景雲衝進別墅,公主抱著暈倒的江星冉離開。
就連兒子,也是護著嬸嬸。
任憑她如何呼救,兩人都置若罔聞,未曾回頭看她一眼。
若不是管家無意一瞥,恐怕南喬就被嗆死在別墅裏麵了。
全身五臟六腑都傳來疼痛感,胸腔裏更是疼得她不敢呼吸。
生死關頭,她終於明白,對方並沒有那麼在乎自己。
那些執著煙消雲散,她意識到,或許自己該離開了。
電話掛斷,南喬抬眸望去,就見著謝景雲正為了江星冉忙前忙後的辦手續。
過去自己隻是小感冒,對方都要擔心的整夜不睡,守著她到天亮。
如今差點被嗆死,他也毫無察覺。
由愛到無視,抽絲剝繭才是最傷人的。
謝景雲似乎也察覺到目光,順著視線望過去,就見到躺在病床上的南喬,心裏咯噔一聲。
自己竟然忘記了,她也在別墅裏。
“南喬,你別生我的氣,星冉畢竟懷了我的孩子,要為謝家傳宗接代,不能受到任何閃失。”
所以呢,所以就把她視作空氣,差點死在房間裏麵嗎?
南喬悶悶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別過眼去。
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江星冉叫走。
自從小叔子走後,謝母便讓謝景雲肩挑兩房,照顧懷孕四個月的江星冉。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和孕婦的心理健康,南喬忍了下來。
起初的謝景雲對她百般起誓,甚至還在小叔子墳前磕頭,表示肯定不會和她發生任何天理不容的事情。
她天真的相信了。
可還沒到兩周的時間,謝景雲便日日流連,夜夜在她房間安睡,兩人甚至都不顧及孩子,便在房間裏幹柴烈火。這樣的日子直到孕晚期,江星冉被迫提前小產。
或許是出於愧疚,也或許是她不能同房,謝景雲收斂了不少。
可沒想到,兩個月後,江星冉再次懷上了他的孩子。
所有人都拿她當寶貝,就連南喬和他的兒子都整天圍著她轉,追問弟弟何時出生。
沒有一人站在南喬這邊。
直到這次,煤氣泄漏,他們將她拋下。
門外傳來吵鬧聲,病房門被猛的推開,南喬的回憶被打斷,不解望著眼前的男人。
謝景雲有些愧疚的看著她,隨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南喬,這病房你讓出來吧,星冉是孕婦,需要充足的光照。”
“這是醫院裏最大的套房了,方便她治療。”
可是,煤氣泄漏時,她站在別墅大門旁邊,根本沒有自己吸入的多。
見到對方不動,他眼中的愧疚感驟然煙消雲散,轉為深深的不悅,“她還懷著孕,你怎麼這樣小氣呢?如果孩子出事了,你能承擔責任嗎?”
走廊裏的江星冉步伐虛浮無力,可憐兮兮的抓著他的手。
“景雲,嫂子不喜歡就算了,或許,我死了她就開心了。”
聽到這話,謝景雲眉頭狂跳。
“你長命百歲,怎麼會出問題!南喬,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你向來懂事,別讓我為難。”
他幹脆利落的打了個響指,喊來護士。在明知道沒有病房的情況下,把南喬扔到走廊裏。
她的肺部嚴重受損,哪裏經得起這麼折騰,嗓子眼傳來陣腥甜感,頭一歪吐出口黑血來。
謝景雲瞳孔猛的收縮,想要去攙扶她,可胳膊被江星冉緊緊抓住。
“景雲,我肚子好痛......”
他慌張的喊著護士,將吐血不止的南喬忘的一幹二淨。
就連趕來的兒子,也都沒有多看自已一眼,略過他的親生母親。
病房門緊閉,沒人在意她的死活。
最後還是路過的實習生不忍心,替她叫來醫生。
匆匆做完檢查,注射止血藥物後,她行屍走肉般回到別墅,倒在臥室裏大喘氣。
望著牆上的巨幅婚紗照出神。
謝景雲。
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