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女朋友五一出門旅遊前夕,我看到了在學校的角落裏她和我最好的兄弟甜蜜擁吻。
還聽到他們要讓我去凶宅裏住!
女朋友憂心仲仲:【把溫述年帶到凶宅裏住,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的好兄弟一把抓住她的胸:【你不是早就想甩開他了嗎?五一假期就是最好的機會。】
【我們又不是想讓他死,隻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誰叫他擁有了你?】
【隻可惜那個凶手早就被抓住了,不然我肯定要讓那個凶手殺死他。】
女朋友咯咯一笑,撲進了他的懷中。
霎那間,我仿佛被雷擊中了一樣,心仿若失去了跳動。
原來,他們這麼早就勾結在了一起,還企圖加害於我!
心寒之下,我卻準備赴約。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凶宅,凶手早已在附近逗留,準備二次行凶。
不是想給讓我死嗎?
那我就【死】給他們看。
1
我站在拐角沒有動。
耳朵裏不停鑽入女朋友和許知夏和好兄弟趙川的曖昧聲音。
粘膩的水聲中還有說話聲交織在一起。
趙川狠狠親了她一口:【你這麼擔心他做什麼?你還喜歡他?】
【怎麼可能!】她立刻反駁。
趙川邪笑一聲,【我們又不是想讓他死,隻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誰叫他擁有了你?】
【隻可惜那個凶手早就被抓住了,不然我肯定要讓那個凶手殺死他。】
我的腦袋突然【嗡】的一聲,腦子一片空白,全身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原來,他們早早就搞在了一起。
原來,他們甚至還想殺了我。
我的身體因為震撼微微顫抖,就像行屍走肉一般走回了宿舍。
原來我掏心掏肺對她的愛意,她竟如此踐踏。
我捂住胸口,大力呼吸,卻仍然感覺不到空氣一般。
心臟炸裂似的疼痛。
看著因為期待這場旅行而收拾的行李,我沉默了。
因為這場五一旅行,我準備了很多,買了相機,買了很大的背包。
我突然靈光一閃,去了一趟警察局。
然後去買了很多東西。
既然他們想讓我死,那我就死給他們看!
2
回宿舍洗了個澡,從浴室中出來,看到了手機上有許多許知夏的來電。
我的心沉了沉,她下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像是奪命的催命符。
我還是接了。
【你在宿舍?】
我怔了怔,聽著她著急的語氣,剛要開口,下一秒就聽到她再次說道:【我不管你在哪裏,現在立刻過來醫院。】
和她在一起這麼久,我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著急的語氣。
難道是她出什麼事了?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去了。
可是當我在醫院看到她好好地站在那裏時,我皺眉,還沒來得及詢問要做什麼,她就急切地跟身旁的護士說。
【就是他!】
下一瞬,護士就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
拿起粗大的針管,直接擼起我的袖子就捅入我的血管。
尖銳的痛覺讓我青筋蹦起。
我這才驚覺,有什麼東西被打入的我的血液裏。
護士打完針之後,收拾東西的時候和我說:【帥哥,你和外麵的妹妹是什麼關係啊?剛剛她男朋友出車禍了,急得直接讓所有急診室的人過來,說如果不救下她男朋友就鬧。】
護士歎氣:【他們也是真愛了,醫院沒有合適的骨髓匹配,還好她說你們是同一個血型,說不定可以匹配,等會你去做一個身體檢查,這一周每天都要來打入幹細胞,確保你的骨髓和他的匹配。】
聽到這些話,我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捏著,快要爆掉了。
所以,許知夏這麼著急忙慌,隻是為了讓他給趙川捐骨髓!
明明我才是她的男朋友。
可她卻一直在維護趙川。
在一起這麼久,她從未這樣緊張過我。
我捂著傷口走出門,看到了心虛的許知夏,心臟就像被人狠狠擰了一把。
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麼,而我已經蒼白著掠過了她。
留下一句。
【過了這次,我就再也不欠你了。】
3
一周後,我上了手術台,把我的骨髓捐給了趙川。
捐完之後,我隻覺得全身虛弱,乏力,發燒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
醫院為了查看我和趙川的情況,特地把我們分到一個病房。
許知夏似乎對我很愧疚,對我噓寒問暖的,還常常買粥給我,美其名曰吃清淡點對身體好。
而我一直沒理她。
也不知道我身體不好是誰造成的。
就算趙川讓她過去照顧他,她也不去,整日圍著我轉。
見狀我嗤笑一聲:【別裝了,你去照顧他吧,我不需要你。】
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眼淚將滴欲滴,好不可憐。
趙川說話了:【溫述年,你能不能像個男人?知夏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們好兄弟之間你都不肯救我嗎?】
嗬,好兄弟。
我看著趙川,想起之前我剛和許知夏在一起的時候,他無緣無故對我的仇視。
後來把他介紹給許知夏後,他又莫名其妙對我好了起來。
我的五指緊緊握住,青筋暴起。
原來,他們從那麼早就已經搞在一起了。
許知夏看趙川為她說話,語氣也硬氣了一些。
【行了溫述年,不就是抽掉你的一根骨髓嗎?趙川都出車禍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他?】
【還不是因為你急著要趙川拿資料他才這麼趕的嗎?說到底,他出車禍都是你的責任!】
她蹙眉:【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這麼矯情,再這樣我們就分手!】
我怔了怔。
她已經不止一次說了分手的話了。
從一開始技就是我在追求她,無論她如何推開我我就像一個舔狗一樣跟在她身邊。
從前的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麼詆毀我,謾罵我。
可如今,我卻不想忍了。
即便我愛她,可我不想失去自我。
【好啊,分手就分手。】
許知夏本來得意洋洋的,聽到這句話,立刻瞪大了雙眼。
我看著她的樣子,終於覺得解氣了一點。
【你說什麼?再說一邊?】
【溫述年,你別說大話!我允許你收回這句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可我冷漠地勾了勾唇,眼神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愛意。
【我說,分手。】
4
自從說了分手之後,我就換了一個病房,拒絕許知夏的探望。
很快我就辦理了出院。
出院後,我立刻向學校申請了交換生申請書,很快就通過了。
並在一周後前往留學校。
瞞著他們所有人。
我屏蔽了他們給我發的消息,但偶爾我還會看兩眼許知夏給我發的短信。
從一開始的,【溫述年!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過來求我我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真是硬氣了,你是不是出軌了?那個女人是誰?我數三聲,你立刻給我回信息!】
到後來的,【溫述年,我知道讓你去捐骨髓你生氣,但趙川是你朋友啊,你怎麼這麼冷血要見死不救!】
她開始軟下口氣,【行了,別鬧別扭了,我們五一還要出去玩的,隻要你和我們一起出去,之前的一切我就既往不咎。】
看著這條信息,我眼前恍惚了一瞬。
是了,五一他們要把我送去凶宅。
那我定不能辜負他們的一番【好意】。
我勾唇,開始打字:【我去。】
巧的是,我訂是五一當天的飛機。
既然如此,我的計劃就萬無一失了。
五一這天,我們坐上了火車,到達了我們早就約好的地方。
許知夏以為我答應了和他們出去玩就意味著我和她和好了,為了彌補我,還有她心中所謂的愧疚,一路上對我好聲好氣。
也是為了,讓我住上凶宅。
到了那裏,看著眼前的房子,我隻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剜了一下,刺痛急速蔓延。
剛開始訂酒店的時候,許知夏說太貴了,訂民宿吧。
我還很感動,她能為我著想。
可我沒想到,他們不是為了省錢,而是為了害我。
前段時間我去過警察局,警察明確告訴我,凶手還未落網。
而且有人舉報過說在這附近看到過凶手。
凶手一定會二次行凶。
我看著他們閃爍的表情,輕笑一聲。
他們還不知道,今晚,我就要死了。
果不其然,就像我聽到的那樣,他們假裝去拍照,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看著陰森的凶宅,我還能看到未幹的血跡。
可以看出,凶手之殘忍。
我躺在床上,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5
凶宅裏關了燈,裏麵很黑。
我聽到外麵風吹過樹梢發出的聲音,宛若鬼魂在飄過。
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閉上雙眼,敏銳地聽到門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著有人撬開了門鎖,緩緩走入。
我能感受到那人黏糊陰濕像鬼一樣的眼神,貪婪地看著我。
似乎在考慮在哪裏下手。
等了一會兒,我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貼在我的皮膚,輕輕往下一按,痛意傳來,刀尖刺破了我的胸膛。
我猛然睜眼,用手抓住刀尖,製止他往下刺。
手掌被狠狠刮開了一個口子,血流不止,滴到潔白的被子上,刺眼極了。
凶手頓了頓,知道我是個男人,不是很好對付,準備奪門而出,而我緊緊抓住他,大喝一聲:【來人!】
頓時警察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手銬拷上了凶手的手腕,他含恨地盯著我。
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不是你做誘餌,我們還很難抓住他呢。】
【鬼知道他為什麼還回來進行二次殺害,不過還好你敏銳地判斷出他的行動,不然今晚的受害人估計多了。】
我沉默了一下,知道警察知曉許知夏和趙川也在。
我的眼神抖動了一下,開口:【我能拜托你們一件事嗎?】
6
我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等到了終於回來了的許知夏和趙川。
而許知夏和趙川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們所訂下的所謂的【民宿】,也就是凶宅樓下,圍著許多警車和警察。
許知夏心慌了一下,根本沒有理會趙川,直接衝過去抓著一個警察。
【裏麵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
警察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去。
可她卻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力氣,直接把警察推開,直奔上樓。
她的腦海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是的,不是他,絕對不可能是他。
當她終於氣喘籲籲跑到那個他們訂下的【民宿】門前的時候,她的心停止了一瞬。
她沒有進來看過,因為覺得晦氣。
她站在門口,看到潔白的被子上沾染上的血跡,瞳孔猛然收縮。
【溫述年......溫述年!】
她叫得很大聲,仿佛失去了什麼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她喊得撕心裂肺,聲音都叫破了。
她衝了進去,不顧警察的阻攔,手指顫顫巍巍地沾上我的血跡。
她看了良久,眼神微動,看到了我故意放在床上的相機。
她認出來,那是我為了出來旅遊,特地買的相機。
買的時候我還非常高興,把她擁在懷裏,親吻她的發絲:【這是我們第一次出門旅行,我要為你拍下最好看的照片!】
她那時候眼睛發亮,崇拜地看著我:【好啊!我們一起拍,等以後我們結婚了,就一起掛在家裏,人人都能看到!】
那時候的我們,還在憧憬著未來我們結婚。
可是,我們沒有未來了。
她抱著我的相機崩潰大哭,看著我一直以來給她拍的照片。
我還特地錄了一個視頻。
我對著視頻說:【知夏,我知道你喜歡我沒有我喜歡你的多,但我完全不介意。
你不是總是在問我我在做什麼嗎?】
我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戒指。
【我打算向你求婚。】
【許知夏!答應我吧!】
她捂著嘴看著這段錄像,聲音啞得,哽咽得根本哭不出聲。
這是我,送給她的最後一份禮物。
也是,擊垮她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