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的冰冷愈深。
我收回手,“得給女兒衝奶粉喝。”
“這些奶粉都是留給姍姍和孩子的,你那野種要吃自己去買。”
這裏囤的進口奶粉分明是我之前精挑細選的,他卻寧願餓著自己的孩子也要留給許珊珊的孩子。我以為我前世已經看清了他,沒想到到了今天,才發現我還是小瞧了。 我咽去舌尖的苦澀,放下勺子。
王媽卻突然闖出來,拖著我就往外走。
“宋院長讓我們去私人醫院照顧許小姐。”
我被她拽的傷口疼,吃痛怒吼:
“我們是同一天生的孩子,我也需要坐月子恢複!”
說完下身流出惡露,宋彥一臉嫌惡。
“這不是挺有經驗。”
“別惡心了,你一個從小就是乞丐的人,裝什麼嬌弱,根本不用坐月子。”
宋彥走了,我被迫擦幹淨臟汙的地板,換了衣服被王姨壓著帶到了私人醫院。
許珊珊月子坐的很滋潤,補物養品應有盡有,數十名家庭醫生和育兒專家都圍著她轉。
見我來,她艱難起身,把滋養湯推給我。
“姐姐也剛生產完,快給姐姐補補。”
宋彥心疼地把她按下去,舀起湯喂進她嘴裏,白了我一眼。
“她從小受苦慣了,給了她也是浪費。”
“江念,隻要照顧好姍姍,我就給你一百萬,夠仁至義盡了。”
一百萬,確實很誘惑。我攥緊手心,“不了,我還要照顧女兒,忙不過來。”
宋彥冷了臉,許珊珊勸著。
“沒事的阿彥,姐姐的女兒比我的孩子重要,我都知道的。”
宋彥柔了眼神,“她的孩子不配合你比。”
說完對上我,甩了一記眼刀。
“別給臉不要臉,當年你一個孤女靠著耍心機算計奶奶嫁給我,還真當自己是宋夫人了,要是你照顧不好姍姍,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你女兒!”
他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現在竟用女兒來威脅我,還打發王姨回去照顧嬌嬌。
可劉嬸一直不順眼我一個孤女能嫁進宋家,怎麼可能好好對我的嬌嬌。
宋彥見我枯槁的臉厭煩,讓我出去給許珊珊的孩子喂奶。
我喂奶時繞了一圈醫院,入目的全是保鏢,我終於確認自己無路可逃。
深更半夜,我仍一遍遍在過道裏拍背哄睡喂奶。
半夜困得我在樓道裏搖搖晃晃,隻能用擠奶器先留出來後把孩子放進房間。
剛放下,孩子就哭得把許珊珊和宋彥吵醒。
“阿彥,好困,姐姐怎麼進來了?”
聞言,宋彥氣得直接拎起擠奶器就砸在我身上。
他剛要發火,許珊珊就大方安慰,“別這樣,姐姐可能是困了。”
也許是擠奶器沒有擰緊,母乳淋得我滿臉蒼白,渾身狼狽。
宋彥看到乳白滿臉嫌棄。
“她才不是你的姐姐,她這麼惡心的人連待在宋家我都嫌臟。”
宋彥說到做到,天剛泛白就拖著我到了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出了民政局,他坐上勞斯萊斯要去給許珊珊買布偶。
“江念,半個小時後在私人醫院我看不到你,後果自負!”
扔下這句話,他驅車離開。
好不容易有機會逃出去看我的嬌嬌,我怎麼會乖乖聽他的話。
打車到了莊園,剛到草坪附近,我就在狗窩裏聽到了嬰兒的哭泣聲。
渾身一顫,我的淚水頃刻流下。
嬌嬌在狗窩?那可是狗窩啊!
我瘋了一樣地衝過去,趴在地,看見我的嬌嬌被扔在臟臭的狗墊子上。
明明嬌嬌才是宋彥的親生骨肉,卻被宋家下人虐待,到現在,可能連奶都沒有喝過!
我慌亂地抱著孩子喂奶,換尿布,換衣服,沒時間找王姨算賬。
弄完一切,嬌嬌在我懷裏終於不哭了,露出乳牙朝我咯咯直笑。
我眼一紅,忍不住落下淚來。
許珊珊的孩子被無數人捧在手心,而我的孩子卻被扔進狗窩,差點沒命。
“嬌嬌別怕,媽媽帶你走,現在就走。”
驟然,房門被人一腳踢開,宋彥一個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許念!先是從私人醫院逃走,現在又把莊園賣給混混,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