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有個共同的秘密,小師妹腹下六厘米處有一個蘭花胎記,隻有在動情時才會綻放。
劍宗的男人都趨之若鶩,我以為清冷的掌門未婚夫會是例外。
直到結侶大典當天,小師妹牽起未婚夫的手發出了賞花邀請。
本是例外的男人卻將師妹攔腰抱起,動情的交流聲在我們的婚房內響了一整夜。
可我沒吵沒鬧,甚至貼心的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隻因結侶大典前夕,小師妹命令殘疾的我爹去食人魚泛濫的海岸,為她打撈珍珠,害他被食人魚啃咬到屍骨無存。
我的婚禮,變成了我爹的葬禮。
可未婚夫李修齊卻當眾宣布,大典繼續,甚至將道侶直接換成了帶著珍珠頭麵的小師妹。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發瘋大開殺戒,
可我隻是平靜的走出大殿,在冰冷徹骨的海水裏,撈起我爹僅剩的屍骨,抱起骨壇,決心徹底離開這個傷心地。
1.
抱著爹爹的骨壇回到萬劍宗時,月光照在我濕透的身上,寒意徹骨。
我已經決定離開,隻待閉關的老祖宗今晚來將我接走。
所以就算一路上,閑言碎語不絕於耳,都在譏諷我一介凡人,如何敢妄想掌門夫人的位置。
我也皆是無動於衷。
直到我看見戴璐的坐騎玉麒麟就招搖的栓在了府門口女主人的位置上時,一股苦澀的心酸徹底的淹沒了我。
自從三年前,戴璐被李修齊冊為長老開始,他們就常以商討宗門事務為由相會。
不論寒冬酷暑,就算雷劫劈壞了宗門的藏經閣,都無法阻擋這二人對於“宗門興盛”的堅持。
那時,我還深愛著李修齊,會寬慰自己不要多想。
可懂事換來的,卻是我手中爹爹的一壇薄骨,以及李修齊在婚禮之上強行逼我為兩人賀喜。
可憐我那一生老漁民的爹爹,
臨老了,卻拖著殘缺的身體死在他最熟悉的大海裏。
進門的那刻,我恰好看見了李修齊的手已經伸進了戴璐的衣服裏,在我們的婚床上吻的難舍難分。
戴璐的手攀在他的肩膀上,臉色緋紅,似是醉的不輕,身上紅彤彤、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落了地,在我眼裏紅得刺目。
“修齊,要,要了我。”
戴璐紅唇微動,眼神如月華凝露,濃的掛絲。
看見我進來,李修齊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骨壇,旋即輕輕把她的手拿下來,小心的抱起,將她放在了婚床上。
動作之珍視,仿佛那是他絕世的珍寶。
“沒想到你爹這種老漁民,也會死在海裏。”
李修齊眉眼微抬,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語氣看似安慰卻透著十足的不耐:“祝融雪,差不多得了啊。我告訴你我後悔了,滿意了吧?”
我看著他,氣得差點笑出來。
隻因戴璐命我爹去食人魚泛濫的大海替她采珠。
我爹因此死無葬身之地,我找了一整晚,隻找到了幾塊殘渣。
現在爹爹真如他們所願死了,他卻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說他後悔了。
本來......
今天應該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我以為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從小定好婚約的掌門,還想在這個日子給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修仙本就逆天而行,子嗣艱難,再加上萬劍宗十代單傳,
李修齊做夢都想要一個繼承自己血緣的孩子,
能夠將萬劍宗傳承下去。
為了這個夢想,整個萬劍宗都不惜日夜禱告,宗門的老祖宗更是為此發下宏願,願永不飛升,隻求子嗣。
而我,興許是這些年為他人施診換來的福報,
我懷上了李修齊的孩子,藥王穀為我開的保胎丹方就在我的儲物袋裏。
可現在,看著他的臉,我都覺得惡心。
我平靜的說出了那句:“李修齊,我們分開吧。”
我對上他驟然一愣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從此你我永別,死生不複相見。”
從我爹死的那一刻,我對他的愛已經徹底消失,本來看在老祖宗對我百般疼寵的份上,我今晚隻想獨自離開。
可現在,李修齊已經觸及到我的底線。
“我都說了後悔還不夠?你是要我給你磕頭謝罪嗎!”
我的手被李修齊激動的攥住,力氣大到我吃痛,可他渾然不覺,仍然攥的死緊。
他冷冷盯著我,一如要求我參加今晚的結侶大典那樣:“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祝融雪。”
我不想理會他,將手抽回後,隻想收拾好爹爹的遺物。
然後趕緊離開這對狗男女。
此時,在婚床上的戴璐正好悠悠轉醒,也正好看見我手中的骨壇,
故作驚訝道:“啊,這裏麵裝的不會是叔叔吧?”
她扭著腰走了過來,帶著七分嘲諷三分羸弱的誇張說道:“哎呀,對不起呀小雪,我隻是讓叔叔幫我采個珍珠,怎麼就死了呢?你知道我們修仙之人,不像你們凡人那麼脆弱。”
說罷,戴璐拉住李修齊的手,媚眼如絲的撒起嬌來:
“修齊!看見叔叔的骨灰我就想起,正巧前陣子我養的那些花枯萎了,你看能不能讓小雪把叔叔的骨灰讓給我做花肥啊!”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戴璐,竟沒有想出她能說出這種話。
可更誇張的是,李修齊竟毫不猶豫,伸手就要奪我爹的骨壇。
“好!既然是璐璐要!那就拿來!”
“一介螻蟻的命,能做花肥,也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