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恒談了四年戀愛。
就連他最好的兄弟都不知道。
直到,他的初戀回來以後。
他兄弟拉我打賭他和現任什麼時候分手。
我說現在。
因為...我要和別人聯姻了。
01
“三叔,飛機我定在後天下午,畢業晚會我就不去參加了。”
不淺不淡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那太好了,小小,你總算想通了,小小,我早說過你和你男朋友談這麼久我們都沒有見過,是不會有結果的,你看,早答應聯姻多好,現在估計都讓你爸媽抱上孩子了。”
聽到男友兩字,我眼尾紅了幾分,垂下眼簾,輕微說了一聲‘對不起’。
電話那頭的三叔似察覺到了我的失態,輕聲安慰:
“不說他了,那叫上顧恒吧,他畢竟是我的同窗好友,也是你的老師。”
“你倆還可以一起過來...對了,你的結婚資料,收件人我順手填了他,你拿的時候也正好可以和他說這個消息。”
“他不參加。”
我急促地打斷三叔的話。
還未說完,陽台的風就被身後的人影擋住,男人磁性低啞的聲音就激得我渾身一顫。
“不參加什麼?”
顧恒渾身濕漉,睡衣被滴水的發絲打濕,出眾的身材若隱若現。
我慌亂地掛斷電話,“關於我的宴會。”
我的...婚禮。
我側頭要走,他搭在我腰上的手卻一用力,將我困在他的懷裏。
隔著衣物,他身上慣有的溫熱還是貼在我的脊背,搞得渾身不自在。
他卻被我的反應逗笑,輕聲哼笑:“剛剛是在跟你三叔打電話??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是什麼關係?”
顧恒長得好看,在學校的時候絕不會這幅柔情和纏綿的模樣,所以,大家都稱他是高嶺之花。
此刻,感受的他身上傳來的熾熱,若是以前的我,會害羞地和他說完,臉紅地擠進他的懷裏。
可是現在,預料中的纏綿沒有出現,我往他身子外麵躲。
“你不是不想讓他知道嗎?”
他眸子頓了一下,似察覺出來了我的一些異樣,卻還是問到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小小,你知道我們的關係不能公開的,”
熱氣在我耳畔無聲流動,我卻笑不出來。
不公開,不光在學校我是個見不得人的地下戀人,在我的家人那裏,我連我的男朋友是誰,都不能開口。
“放心,三叔那邊我什麼都沒說。”
畢竟,我哪裏算的上是你的女朋友。
我隻是個,替身...
人總有對愛情充滿幻想的時候,我的那個幻想。
出現在我的十八歲,影射在名叫顧恒的男人身上。
因為三叔和他是同窗好友的緣故,他在一個雨夜接上了迷路的我。
大概從那時,就埋進了一顆種子。
無獨有偶,也是因為三叔的存在,我去照顧喝醉的顧恒。
滿地酒罐,他躺在床上吐得七零八落。
臉頰通紅,眸光纏綿,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那晚,我照顧他照顧得太累,就趴在沙發旁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感覺到臉癢得不行,我睜開眼。
一瞬。
眸光相視,男人手一頓,沒有絲毫偷看被發現的局促,反倒勾了勾薄唇,笑得大方:
“小小,我們在一起吧。”
那天以後,我們就在學校談起了地下戀愛。
每年寒暑假,父母都催我回瑞士,我以這樣那樣的借口搪塞。
說起來,已經四年沒有和家人見麵了。
每每,三叔就會打電話給顧恒,吐槽我太戀愛腦,問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誰。
讓顧恒幫忙看好我和我的男朋友。
殊不知,我的男朋友,就是顧恒。
上次,顧恒聽著電話輕笑,冰涼的指尖在我的後腰摩挲,眼眸越來越幽深。
最後掛斷電話含笑看我:
“你三叔一定想不到,我照顧照顧著,就成了你的男朋友。”
所有的愛意,在聽到慕聽曉那個名字之後。
都像個笑話。
那晚。
顧恒推門而入,酒精味道驚得我慌亂地抱住了要倒下的他。
他抬頭,看見了我。
笑得壓抑又深情:“曉曉,你回來我身邊了,真好。”
我以為在叫我,壓著心裏的疑惑心疼地將他放在沙發上去熬解酒湯。
等他喝了一口後,我剛放下,他大手就覆在了我的腰上。
我聽著他跳動的胸膛,頭頂響起男人沙啞的耳語:
“慕聽曉,別離開我。”
...
慕聽曉。
原來,不是小小,是曉曉。
聽曉的曉。
後來,我隻消一打聽,就能輕易地知道。
當年校內傳奇的學生顧恒,現在的顧老師高嶺冰山,隻做過一件出格的事情。
就是和做酒吧駐唱的慕聽曉在一起。
為此肄業亂混,令人唏噓。
最後顧母懸崖勒馬,一筆重金買了慕聽曉離開,也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之後,他再沒有談過戀愛。
直到,遇到和慕聽曉長得很像的我。
四年時光,比不過當年幾個月的驚鴻一場。
從那時起,我就下定了決心。回蘇家聯姻。
這輩子,都不要再和顧恒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