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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回南天
今天也要全鯊了

第一章

我和周言青梅竹馬,從小便定下誓言要永遠在一起。

可事與願違,我確診心臟病。

家人決定送我出國治療。

機場告別時,周言拉著我的手說:“雲清,你一定要好好治病,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可回國後,卻看到周言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的女人,容貌與我有八分相似。

想起兒時的誓言,8歲的周言說要保護我一輩子。

18歲的周言說愛我就是永遠。

26歲的周言卻把所有的關心給了許希雲。

我才知道,什麼東西都有一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內罐頭也會過期,連保鮮紙也會過期。

我和周言的愛情,終究也會過期。

01

回國的一個月裏,我一直待在度假山莊。

周言很少抽出時間陪我,美其名曰讓我靜靜修養,調理身體。

實際上,他大把時間都花在了許希雲身上。

或許,明媚陽光的許希雲比我這個病秧子更適合周言吧。

我讓自己試著接受這一切,人畢竟都是會變的。

可仍然會心痛。

尤其是心臟手術過後,這種悶痛的感覺讓我有些喘不上氣。

可昔日會因為我皺下眉頭就緊張我病情的周言。

此刻卻隻將他的擔心分給了那個和我相似的女人。

“周言,我淋了雨,心臟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我說話的語氣都弱了幾分,周言分過神來,似是有些相信我是真的病發。

可許希雲卻像站不住腳似的,往周言身上一靠,痛嘶一聲,立馬將周言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

“剛才被雲清姐推倒了,腳有些痛,不用管我,你先送雲清姐去醫院吧,她的病看起來很嚴重。”

許希雲弱弱的說道,她的腳踝紅腫了一片,看著嚇人。

我在心裏苦笑,許希雲是真的對自己下得了狠手。

果然,周言看向我的目光寫滿了厭惡,好像對我很是失望。

“霍雲清,別裝了!到這個時候你還在演戲嗎?希雲傷成這樣都還在為你著想,我送希雲去醫院,你留在這好好反省一下吧!”

周言心疼的抱著許希雲離開。

我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02

直到看見眼前雪白一片,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

我才恍惚的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心口悶悶的像壓了塊大石頭。

我勉力坐起來,碰巧有護士小姐進來查房。

“我這是怎麼了?”

護士小姐給我測過血壓心率,拔掉了我手上的留滯針。

“你是剛做過心臟手術吧?不知道不能受刺激淋雨嗎?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你這手術可就白做了。”

我看著手上青紫的針孔,這是我在美國治療的那六個月裏是最常見不過的了。

我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可現在,我又覺得手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痛得我幾欲落下淚來。

護士告訴我,送我來醫院的人是度假山莊的工作人員。

晚上巡邏視察的時候看見我倒在地上,才連忙的將我送來醫院。

護士說聯係了我的親人。

我撇下心頭的苦澀。

如今我在國內,能稱得上是親人的隻有周言。

可周言昨晚嫌惡的神情曆曆在目,他真的會來嗎?

細細回想我回國的這一個月來,周言已數次為了許希雲拋下我。

像昨晚那樣,被許希雲誣陷害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周言卻從沒有相信過我的解釋。

我心頭湧上難以抑製的不解和迷茫。

從年幼時就無條件站在我身邊的人,突然走向了我的對立麵。

年幼時許下要守護我一輩子的約定,在短短的幾個月裏變成了泡影。

我不明白我和周言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怎麼了。

究竟是人心易變還是原來愛是有期限。

02

我和周言是住在一個大院裏的青梅竹馬。

從小我們倆家父母都忙於工作。

我和周言便相互為伴,走過了十幾個春秋。

我從小體弱多病,大院裏的孩子不願帶我玩。

上學時,也總有調皮的男生愛欺負我。

那時的周言,人還不過點大,卻會牽著我的手說: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一輩子,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周言確實做到了,在我前二十六年的人生裏。

他永遠走在我的前麵,為我遮風擋雨。

大學開始,我的身體愈發的弱,在研二那年,我正式確診了心臟病。

國內的保守治療對我的病情來說進展不大。

我父母的公司剛好要去國外發展,他們商量帶我一起去美國治療。

我舍不得離開周言。

但周言卻握著我的手,信誓旦旦的說:

“雲清,去美國好好治病,等你病好了,回來我們就結婚。”

可當我滿懷期待回來時,等待我的卻是周言變心的消息。

03

思緒拉回,聽見門口傳來聲音,我轉頭望去,是周言。

他衣衫整潔,步履沉穩,不像是慌忙趕來的。

看見病床上的我滿臉病容,神色抱歉的走過來握住我的手。

“雲清,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是真的病發了,我以為你的病已經好了。”

周言的表情很誠懇,仿佛是真的在為昨晚丟下我的事感到抱歉。

可他握住我的手壓在了我手背的針孔上。

輕微的壓迫傳來綿長的痛意,我看著他的臉,卻連提醒的話都沒有力氣說。

我搖搖頭,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靠回病床。

我仿佛已經失去了和周言對話的能力。

而周言說完那句話便沉默了。

似乎過來慰問我隻是像完成任務一樣。

我看著他低頭回複消息,原本緊緊箍在無名指的戒指消失不見,留下一圈淡淡的戒痕。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雲朵紋身。

小巧可愛,如果不是知道許希雲的名字裏也帶有一個雲字。

我想我可能會自戀的以為周言是為了我而紋的。

年輕叛逆的時候,我想跟潮流去紋身。

周言卻慎重的教育了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所以其實不是不能紋,隻是我不是那個可以破例的人罷了。

“你的戒指呢?”我問道。

周言掩蓋似的收起了手,有些慌亂的說。

“應該是前兩天洗漱的時候摘下來忘記帶上了,我回去找找。”

隨後又突然起身,和我道別:

“雲清,我有點事,出去一下,晚點再來看你。”

我點頭,周言來病房前後不過五分鐘便要走。

我看著他略顯急促的步伐,起身悄悄的跟在他身後。

出了病房,周言直接從樓梯下了3樓,去了骨科。

瞧見他拐進一間病房,我悄悄的躲在門後看去。

那張熟悉的臉,是許希雲。

每每看見許希雲這張臉時,我總會神情恍惚。

她的一顰一笑和我相似極了,可又沒有我臉上那半分病氣,整個人顯得十分明媚。

周言笑著點了點許希雲的鼻尖,調笑她怎麼這麼離不得人。

許希雲嘻嘻一笑,撲進了周言的懷裏,倆人緊緊的相擁著,密不可分。

我在門口瞧著,像個偷窺他人幸福的小醜。

周言總是和我說許希雲隻是他的一個朋友。

因為像我,所以難免會多照顧她一些。

可我見過周言愛我的樣子,所以他望著許希雲時,我實在沒辦法騙自己說周言不愛她。

這一刻我徹底死心。

回到病房我聯係了遠在美國的母親。

電話撥通的那一刻,我聽著耳邊母親溫柔的問候。

鼻尖泛酸,眼眶一瞬間蓄滿了淚。

“媽媽,我不想留在國內了。”

04

南方的回南天總是陰冷又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消散不去的水汽。

收拾行李時,我接到了周言打來的電話。

說我回國後一直沒有和朋友見麵,晚上來酒吧聚一聚。

我不太想去,實際上回國後,我和周言相處的時間也不多。

他總是借口工作忙,不回家,實際上是去陪許希雲了。

“我心臟不好,去不了這麼吵鬧的地方,你們去玩吧。”我推拒道。

“沒關係的,我問了醫生,隻要不劇烈運動就沒事的,來吧,大家很久沒見了,晚上我來接你。”

說著,不等我拒絕,掛斷了電話。

晚上,周言如約來接我,曾經專屬於我的副座擺滿了幼稚的小玩具。

我一眼就看出這是許希雲的風格。

而我留在周言車上的擺件都消失不見,仿佛被取代。

我伸手擺弄了下前座的不倒翁。

“玩具挺可愛的。”

周言不自覺的笑了笑,“希雲就是喜歡這些幼稚的東西。”

說著,他看著我淡淡的表情,神色有些不自然。

從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裏翻出了一個哭泣的晴天娃娃,掛了出來。

這是以前上學手工課時我送給他的,他一直寶貝的留著。

可現在他手上的娃娃滿是灰塵,還有一個鮮明的腳印。

周言有些尷尬的拍了拍,局促的解釋道。

“之前掛繩鬆了,掉地上不小心踩了一腳。”

我點了點示意知道了,周言看我神色如常,便又放下心來繼續開車。

我看著哭泣的晴天娃娃和搖晃的不倒翁臉上的笑。

隻覺得像是在嘲笑我。

05

踏進酒吧,就聽見震耳的音樂,那振動的鼓聲讓我心臟有些不適。

走進包廂,才發現除了以前的朋友,許希雲也在場。

瞧見我來了,熱情的上前寒暄,酒杯送到我嘴邊,朋友才想起。

“哎呀,我都忘了,雲清身體不好,喝不了酒,我讓服務員給你倒杯果汁。”

朋友問我什麼時候回的國,現在身體如何。

我一一回複,說完,氣氛便有些冷下來了。

畢竟我不是一個擅長社交的人。

轉頭許希雲便把話題接了過去,很好的把場子又熱了起來。

許希雲和周言的朋友相處的十分融洽,想來是經常見麵聚會的。

像是故意忽視我似的,許希雲在那邊聊的熱火朝天,我坐在旁邊喝著果汁,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我借口去上廁所,出去喘了口氣,卻沒想到撞見周言和朋友在門口抽煙。

酒吧的燈光迷幻,煙霧繚繞在周言的麵龐,讓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聽見了朋友的聲音。

“周言,雲清已經回來了,你和許希雲打算怎麼辦?當初你隻是把她當做雲清的替身而已,現在正主回來了,你們也該結束了吧。”

周言吸了一口煙,聲音微啞。

“雲清以前身體不好,總是我陪著她,但是和希雲在一起後,她活潑熱情,總是陪我做以前做不了的事,和她在一起,我好像才知道真正的快樂。”

我聽著周言的話,胸口又泛起陣陣的悶痛。

仿佛許希雲出現後,我和周言的那些時光便不作數了。

周言,難道我跟你的那麼多年,都是為了她的出現做鋪墊嗎?

我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胸悶的喘不過氣。

回到包廂,拿上背包,和朋友們打了招呼,便離開。

離開前,我給周言發去信息:心臟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過了好一會,我才收到周言的回複:好。

06

回到家後我開始收拾東西,可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從國外回來後,我的很多東西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回國那天,我偷偷的回家想給周言一個驚喜。

屋子裏飄著飯香,男人和女人嬉鬧的聲音。

如果不是我的闖入,氣氛倒是十分溫馨。

周言看著我,眼裏隻有驚,沒有喜,許希雲看我的眼神也帶著敵意。

我的到來讓兩人十分尷尬,周言看著我,幹巴巴的解釋許希雲是他的朋友,臨時有事來家裏住幾天。

可我看著房間的布置,明顯不是住過幾天。

隨後周言便帶著許希雲搬了出去,經常借口忙碌夜不歸宿。

我收拾完行李,房間竟也沒多大變化。

隔天又是一個陰雨天。

陰冷潮濕的像是我的心情。

快到中午時,周言回了家,手裏提著一份早已冷掉的小粥,遞給了我。

“身體怎麼樣?心臟還不舒服嗎?這是給你帶的早餐。”

我接過餐盒,周言徑直走進了房間,出來時換了一套衣服。

路過我時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今天也有事,你在家好好休息。”

隨後便出了門,我聽著大門關上的聲音,將手裏的餐盒丟進了垃圾桶裏。

其實如果周言肯多分我一點注意,便能看見衣櫃裏少了一半的衣物,和我放在門口的行李箱。

我離開的心思明目張膽,可身邊的人卻視而不見。

離開之前,我留下了那枚對戒和分手的消息。

踏上機場的時候,我的手機瘋狂的震動,收到了周言給我打來的電話和消息。

我關了機,坐上前往美國航班。

把我和周言的一切都留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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