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公司樓下,就被一幫烏泱泱的記者包圍了起來。
一個接一個尖銳的問題拋給我:
「你爸辛苦拉扯你長大,還供你上學,如今他病了老了,你卻將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醫院病床上,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餘寧寧,聽說你將自己男友的錢視為所有物,還要逼他要回資助在馬佳兒身上的學費,不然就以分手要挾,是真的嗎?」
「餘寧寧,你真的...」
我立馬學著馬佳兒的拿手好戲,眼裏包著淚,捂住心口倒退兩步:
「廖丞彬是你同他們這麼說我的?」
他眼裏閃過心虛,不敢看我。
我撕心裂肺的哭嚎:
「你去資助貧困生做好事?我怎麼會不同意,可是你不該說都不同我說一聲,就將我存在你那裏的數年工資存款都拿去資助啊?」
此話一出,記者們都愣住了,接著臉色都浮現興奮,什麼最後價值。
不斷的反轉啊,這個觀眾都愛看,愛看了流量不就來了。
於是被廖丞彬找來的記者,都跟打了雞血般,對著這邊哢哢哢狂拍。
我繼續哭,堵死他開口解釋的機會。
「而且就算要資質一年2到3萬的學費也夠了,可我在你那的存款可是有50萬的,天啊....那可是我工作省吃儉用三年存下的」
「你拿去做好事屬自己的名就算了,你怎麼能和網友們說我惦記你的錢呢,這麼多年你都在家啃我,吃我的用我的,我這邊是有工資轉賬記錄的」
我從包包裏掏出,剛剛去銀行打印出來的一卷轉賬記錄,對準記者們的鏡頭。
交頭接耳中,現場的記者和圍觀看熱鬧的人都一片嘩然。
用那種很神奇的眼光將廖丞彬掃視。
「你這是拿我錢掙得好名聲還要對我倒打一耙,我欠你的呢」
「嗚嗚嗚....我其實也不是這麼計較錢的人,隻是我爸又恰巧生病繼續用錢,沒了這筆錢我爸的手術費可怎麼辦呐?」
廖丞彬臊得臉紅,見事態朝他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他有點慌。
連忙推開包圍的記者,按住我肩膀焦急的解釋著:
「寧寧你先別這麼激動」
「我們都是農村考出來的,你知道要考上大學在城裏站穩腳跟多不容易,佳兒她比我們還慘,她爸在黑煤窯打工時,坍塌砸斷了腿,這幾家就靠她媽種地過活」
「她媽重男輕女,要她輟學打工供他弟上學,還要將她賣給老男人換彩禮」
「我如果不資助她,她這一生都毀了」
「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寧寧我們吃過的苦淋過的雨,如今有能力了不該想著幫別人一把替旁人撐一把傘,就當積德行善了」
眼見風向又要被他三言兩語帶偏。
我冷笑拂開他的手,倒退兩步,拚命搖頭,嚶嚶哭泣著。
這還是在馬佳兒身上學來的,誰哭誰有理。
誰哭的慘,誰就更容易得到同情,畢竟群眾是更加憐憫弱者的。
「嗚嗚嗚....丞彬我知道你善良你人好,你是聖男,你偉大寧願拿走我爸的救命錢,也要繼續資助馬佳兒的學費生活費」
「我爸也是個大好人,一路不求回報的資助你考上大學,還賣了外婆留給我的房產給你買房買車,甚至為了成全你做好事的心,連手術費都逃出來給你了」
「嗚嗚嗚....他對你這麼好,把棺材板救命錢都掏給你了,你不該照顧他嗎?」
我繼續賣力的哭,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來慘兮兮,像極了無助的小白花。
「而且我也不是不管我爸,錢都被你拿走了,我總要打工給我爸攢錢辦後事買棺材吧」
一片噓聲和鄙夷的目光中,廖丞彬終於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