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醫院有許家的股份,許憶安說這話,並不是嚇唬我而已。
我沒再說話,隻點了點頭。
眼淚灼燒在幹澀的眼眶裏,疼得有些厲害。
一個月前,我媽積勞成疾突然離世,給她辦完葬禮後我的卡裏隻剩最後兩千多。我必須打起精神,趕在再度失明前把錢還給許憶安。
我,不想欠她的。
我給羅飛打去電話,請他幫忙介紹個適合的工作。
他擔心我的病情本想拒絕,但拗不過我的堅持,最終還是托朋友幫我找了份輕鬆來錢又快的活計。
在會所裏做酒保,保底工資一天就有600塊。
算上提成和卡裏的錢,兩天的時間,應該足夠還上那筆醫藥費了。
我不顧醫生的勸阻,堅持辦理了出院的手續。
可老天真會開玩笑。
兼職的第一晚,我就再次遇到了許憶安。
她遠遠的坐在包廂的角落,抬頭看見我推門而入的那一霎,深深地蹙起眉。
今天似乎是她的好友聚會,包廂裏都是她玩了很久的朋友,有人認出了我,詫異地叫出聲。
“時逸?”
很快,詫異聲就被一句句鄙夷和嘲笑替代,她們都為了三年前我的不辭而別憤憤不平,此刻已經迫不及待地討伐我。
“還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出國深造去了嗎?怎麼深造到夜場裏賣酒賺錢了?”
“當初憶安出車禍,你嫌棄她傷了眼睛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她康複了要結婚了,你又冒出來蹦躂,是想重新抱我們許千金的金大腿嗎?”
“時逸,你這種無情無義的渣男,活該你混成這個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