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身體的顫抖連忙翻身下來,忍不住又朝秦淮南看去。
隻見他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白上也出現了細密的血絲。
之前還沒有起伏的胸口,此刻正急速起伏。
突然,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他沒死!
我以為是錯覺,壯著膽子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立刻聽到了急促的心跳。
此刻我才想起碰觸他身體時的異樣,根據我的計算這個男人的死亡時間,到現在應該最少五個小時。
屍體在死後半個小時到兩個小時之間,就會出現僵化,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僵化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伴隨的就是失溫,皮膚失去彈性。
就算有熱水袋敷著,也不可能在五個小時後身體還像正常人那樣帶著彈性。
而且也不會身體各處還都帶著體溫。
這就說明,這個男人一開始並沒有完全失去生命體征,而是瀕死狀態的假死。
想通了這些,我的思路變得清晰。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送到醫院,可他現在的狀態說不定還沒到地方,就在半路嗝屁了。
好在我大學有認真學過一些急救,於是我一邊揉搓著他的身體促進體內血液循環,一邊給他做心肺複蘇。
就這麼忙活了兩個小時。
在幾次人工呼吸後他終於吐出一口氣,隻是剛有了呼吸又出了狀況。
他躺在床上大口呼吸,喉嚨像是拉壞的風箱艱難吐息,隻見出氣不見進氣。
哮喘!
這個認知讓我立刻緊張起來,跳起來就準備叫人進來幫忙。
畢竟這單生意我收了幾十萬,總不能見死不救,要是他活過來還可能拿到更豐厚的傭金。
腳剛落地,手就被拉住,回頭正看到秦淮南憋紅了臉對我搖頭。
艱難的從顫抖不停地嘴裏吐出幾個字,“別去,他們,不是......好人。”
我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秉持著,顧客就是上帝,我還是問了一句:
“那你有藥嗎?你現在哮喘發作很危險。”
他在劇烈的喘息後搖頭。
無法,我隻能在有限的醫學常識裏,尋找哮喘急救的辦法。
還好有些印象,我將枕頭和被子墊在身後讓他半臥。
兩指放在他的天突穴上反複揉壓,反複示範呼吸技巧讓他跟著我一起調整呼吸節奏。
半個小時後,終於有驚無險的恢複了呼吸。
等他徹底沒事我才用很嚴肅的表情看著他,“你為什麼不讓我叫人幫忙,那都是你的家人,難道他們還會害你不成。”
秦淮南虛弱的坐起來,靠在床邊,緩緩道:“我不是他們兒子。”
“你不是秦淮南?”
“準確的說我不姓秦,我姓付,隻有一個媽媽叫付雅。”
聞言我震驚了:“本省首富傅家的大小姐?身價上千億?上個月剛過世的那個?”
可我立刻發現了不合理的地方:“不對啊,你不是他們兒子他們花這麼多錢請我來做迎柩歸葬?”
付淮南苦笑著說道:“秦雲山確實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但他在我小的時候就因為出軌跟我媽離婚了,上個月他突然聯係我,說很想見見我,約了今天見麵。”
“我以為他對我還有父子情,沒想到他看我哮喘發作不但不救我,還丟了我的藥。”
“他們找你來是為了留種,等我死後可以用孩子去謀奪付家的家產。”
我嚇了一跳,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不可能吧,這活可是閨蜜介紹的。”
付淮南看著我問:“你閨蜜叫什麼?”
“餘晚。”
他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裏麵......還帶了意思憐憫。
是的,憐憫。
“餘晚,是他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