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媽媽看不過去，拿著禮物砸在婆婆麵前。

“咚”的一聲，婆婆嚇了一跳，接著有些不滿。

“幹什麼啊這是，吃槍藥了？”

媽媽麵無表情。

“我看珍珍小聲跟你說話，你都聽不見，以為你歲數大了耳背。”

婆婆的目光順勢掃到我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

“珍珍來了啊，快坐吧。”

我剛一落座，就聽見婆婆說。

“媽剛才和你漪夢姐姐聊天，才聽說你們吵架了？”

“漪夢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就是開玩笑沒分寸，沒有壞心的。”

“這樣吧，媽今天過生日，你賣媽一個麵子，別怨她了，別讓你爸爸夾在中間難做！”

婆婆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搬出長輩的身份，姿態又放得很低。

大庭廣眾之下，若是我仍然生顧漪夢的氣，倒顯得是我這個小輩不孝順。

媽媽也看出我的難堪，搶在我前麵開口回懟。

“親家母，我的女兒我自然會管教，你還是少對別人家孩子指手畫腳。”

“你......”婆婆臉氣得通紅。

爸爸更是看不過去，對著媽媽怒喝。

“夠了！”

他的臉色陰沉。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怎麼變得這麼刻薄小氣，親家也是一片好心！”

“更何況我覺得她說的對，漪夢這事也該過去了，當時我隻是為了安慰珍珍罷了，我不會和她斷絕關係的。”

媽媽恐怕已經心碎到極點了，反而露出一絲苦笑。

“我小氣？”

“我小氣就不會資助了林向晚這麼多年，讓你遇到並喜歡上她！”

“我小氣就不會同意你把林向晚帶回家，讓她弄丟了珍珍十五年！”

媽媽雙目血紅，渾身微微顫抖。

爸爸卻因為被戳中痛處，更加怒不可遏。

“這麼多人在，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遍，當年抱錯孩子一事根本和向晚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太讓我丟臉了！”

他越說越氣，居然將手裏的酒杯砸向媽媽。

酒杯砸在媽媽麵前，玻璃渣子四濺，連媽媽身上的衣服也被酒液沾濕。

看著媽媽渾身狼藉，卻麵無表情，爸爸明顯慌了。

“雲虹，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他伸出手，試圖觸碰媽媽。

媽媽卻冷漠地推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我連忙跟在媽媽身後，掏出紙巾幫媽媽擦身上的臟跡。

爸爸遲疑了一下，到底是沒有追上來。

我陪媽媽去換了身衣服，突然想起手機落在包廂，隻能返回去取。

剛到包廂門口，就聽見婆婆在對顧漪夢說。

“你放心，你替我生了這麼好一個孫子，我自然站在你這邊！要不是顧珍珍手裏有顧家的股份，你和清然也不用這麼辛苦。好在這一切快結束了！”

聽著一牆之隔傳來對我的算計，我突然有些心力交瘁。

我看向媽媽，也從她眼中讀出濃濃的疲憊。

“媽媽，我們走吧？”

雖然媽媽的財產交割手續還沒辦完，但是她也不想再顧家多待一天了。

我們回到了老宅，簡單收拾了行李。

臨走前，媽媽把這麼多年爸爸送給她所有的禮物都堆在一起，接著點了把火。

我們最後看了眼這座精美的宅子，最後毫不留戀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