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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為了幫男友攢下娶我的彩禮錢,下班後我又跑到鬼屋去兼職。

我戴上麵具當npc時,卻發現今天的玩家是我的男友,他的懷裏還摟著白月光。

看到白月光被我嚇哭,男友一腳踹在我的小腹上,把我踹出五米遠。

後腦勺撞在鏡子上,無數塊玻璃渣刺進皮膚,血浸透了衣領。

我強忍著劇痛,嗚咽地爬到男友邊,試圖叫出他的名字。

隻是剛張嘴,他就認為我想碰瓷,一邊往我身上砸錢,一邊拿起旁邊的道具砸我身上。

“不是打一次工作人員罰兩百嗎,我今天賠到盡興!”

看見他為了幫白月光報仇而大方送錢的模樣,我才明白。

原來他不是沒錢結婚,隻是不想和我結婚。

1.

我被同事扶出去時,身上被洗到發透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還能隱隱看到背後的傷疤。

那是我去工地當鐘點工,被掉落的鋼筋留下的傷。

可對麵的謝瑾淮一個眼神都不願分給我,心疼地將蘇心曼抱在懷裏安慰著。

他不知道,我為了幫他攢下彩禮錢,做了無數份工作,傷也多到數不清。

“卡裏有三十萬,就當是賠償和醫藥費。”

他隨手將卡甩在我的身上,是我等了他五年都等不到的三十萬彩禮錢。

心驟然收縮,我一時難以呼吸,指尖發白緊緊攥住衣角。

同事撿起銀行卡後,匆匆帶我趕去醫院。

直到此時,我一直沒摘下麵具,似保護我最後一點自尊。

我疼地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才有力氣回家。

剛到門口,我就看見謝瑾淮跑了出來,衣服還穿著前天那套。

撞上我時,謝瑾淮愣了一下,隨即緊緊將我擁入懷裏。

“穗穗,你終於回來了,你這幾天去哪了,打電話也不接,嚇死我了!”

傷口因為他的觸碰,又開始發痛,我從他懷裏掙脫出,苦澀一笑。

“出差了,手機欠費,沒收到電話。”

也是可笑,他能掏出三十萬為蘇心曼出氣,而我連充話費都要控製十塊以內。

倒頭來,我省下的每筆錢都不夠他給蘇心曼花的一個零頭。

謝瑾淮鬆口氣地點點頭,牽著我回家,腰間別著的鑰匙扣卻多了一串鑰匙。

那是市中心最貴的小區,也是謝瑾淮前天安撫蘇心曼被嚇到的禮物。

可我們的婚房卻連首付都交不出。

思緒回籠,鼻尖泛起一陣酸澀,就連眼眶也跟著泛紅。

謝瑾淮看我懨懨的,以為我是又沒吃早餐,做了兩碗熱騰騰的麵條。

和之前無數次一樣,我的碗裏有兩個荷包蛋,而他碗裏隻有素麵。

要是之前,我早就夾起一個荷包蛋放他碗裏,吵著分著吃才有味道。

可現在,我隻覺得諷刺。

我因為兩個荷包蛋而感覺幸福時,人家拿著最貴小區的鑰匙卻心如止水。

想到這,我將頭埋低,怕他看見我無聲地淚。

衣領下滑,謝瑾淮看見我身上的傷疤,怔愣一瞬。

“穗穗,這是怎麼弄的?”

抬頭對上他關切深情的雙眼時,我突然有些忍不住,想告訴他真相。

隻是嘴巴剛張開,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光看了一眼屏幕,他就握著手機跑到陽台。

他離開帶來的那陣風,刮在傷口上,像是被刀重新刨開,疼痛難忍。

掛斷電話後,他嘴角仍然掛著甜蜜的笑。

卻在對上我眼神的那刻,瞬間抑製下來。

“穗穗,公司突然有事要處理,我先提早去上班。”

關於我身上的傷疤他早已無心理會,迫不及待就要出門。

突然,我出聲叫住了他。

“謝瑾淮,貓不見了。”

謝瑾淮之前抱回來一隻野貓,隻有謝瑾淮在家時,才對我軟乎乎。

隻要謝瑾淮一走,它就將利爪對向我,傷我好多次。

貓隨主人,表裏不一。

沒等謝瑾淮開口,我就再次說道。

“我看到它在外麵有另一個家了,我不要它了。”

“隨你,你開心就好。”

他幾乎是下意識說出,隻想盡早離開,說完他重重關上門。

我看著牆上的存錢計劃表,還剩一個星期就可以攢滿三十萬彩禮了。

可我內心卻沒有一點高興,伸手將計劃表撕了下來。

這個婚我不結了,人我也不要了。

2.

去公司提離職後,我回到工位收拾東西。

下班時,貨車司機熟練來到我的工位,把采購單放我桌上。

之前為了省下飯錢,下班後我又加班兩個小時搬貨物,隻為免費的加班餐。

手掌的繭到現在都沒消下去。

可現在已經沒必要了,說明情況後,我難得到點離開去了家高檔餐廳。

我報複性點了一桌的菜,想到了從前。

和謝瑾淮相遇時,他是萬人矚目的明星,而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藝人統籌。

一次綜藝節目偶遇暴風雪,我們集體被困在別墅三天。

我去找謝瑾淮對接工作時,他喝了酒,將我撲在身下。

我沉迷美色,他尋求慰藉,就這樣我們發生了荒唐一夜。

我原以為他會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可結果他認真跟我告白,開啟了三年的地下戀。

甚至被狗仔偷拍後,他為了不和我分開,毅然決然解約公司,賠償巨額違約金。

我們雙雙退出娛樂圈那天,他也是點了一桌的菜慶祝。

“穗穗,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了。”

回憶過於美好,所以在他說賠償完違約金沒錢時,我相信了他。

甚至會暗自責怪是自己害他從雲端跌入泥潭。

可現實卻給了我重重一巴掌。

我剛將一塊牛排放入口中,玻璃窗外突然響起熱烈地歡呼聲。

隻見不遠處的綠色草坪上,停了一座直升機,上麵還拉著橫幅。

“祝可愛的蘇心曼小公主,生日快樂!恭喜你成為新機主!”

蘇心曼挽著謝瑾淮的胳膊,笑得春風得意,精美的絲綢裙子在陽光照射下泛起耀人的光澤。

而我穿著廉價褪色的棉布裙,坐在高檔餐廳前,更像是自欺欺人。

透過玻璃,謝瑾淮對上了我的視線,神色慌張地抽出手。

蘇心曼不明所以的看過來,發現是我後,得意地勾起嘴角。

她身上戴著三金,是我給謝瑾淮說過結婚想戴的款式。

原來不用等到婚禮才有,隻要他愛你,你隨時都可以擁有。

我頓時沒了胃口,結完賬後,隻想快點離開。

剛出門口,蘇心曼就擁上來,虛情假意說道。

“姐姐好巧,你一個人來吃這種餐廳?”

她眼神布滿鄙夷,仿佛在看一個下等人。

我沒回答,隻是轉頭看向她身側的謝瑾淮。

“所以這就是你提早的工作內容?”

沒等謝瑾淮開口,蘇心曼就搶先說道。

“姐姐你別誤會,我剛回國不久,隻能麻煩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帶我逛逛了。”

“還有啊阿淮,這麼多年你喜歡的類型還是沒變,都按我的模子找呢?”

蘇心曼說的隨意,卻字字插我心口。

早在見她的第一麵,這個想法就冒了出來。

親耳聽到被證實後,心臟不由泛起陣陣酸澀,讓人呼吸變重。

我煩躁地要走,忽然一隻貓衝出來,咬下我小腿一層皮。

我幾乎是瞬間倒在地上,疼得全身抽搐,臉色發白。

咬完我,那隻貓走到蘇心曼身旁蹭腿。

是謝瑾淮之前帶回家的野貓。

反應過後,謝瑾淮連忙跑到我身邊,手剛碰到我的肩膀,蘇心曼就突然開口。

“阿淮!布丁好像生病了,一直抽搐,你陪我去寵物醫院看看好嗎?”

這時我才知道,它不是野貓,是蘇心曼的貓。

所以在蘇心曼用手指我時,那隻貓才會突然衝出來,瘋了般撕咬我。

隻是這一切,謝瑾淮都看不到。

他看到的隻有蘇心曼汪汪雙眼裏的擔心。

於是他將我留在原地,開車帶著蘇心曼去寵物醫院。

臨走前,還不忘假裝關切地說道。

“穗穗,我給你打的車馬上來,你等等!”

“布丁要堅持不住了,我先送它去寵物醫院!”

甚至沒等我回答,他就發動車子離開。

我低頭看了眼小腿上的傷疤,覺得無比諷刺。

但凡謝瑾淮願意過來看一眼,他就會發現,除了貓留下的傷,還有無數個陳年舊傷。

它們像一個個回憶,記錄著我為湊彩禮錢的努力。

可到頭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謝瑾淮的心裏已經被蘇心曼占滿,分不出給我了。

我一個人在醫院排隊,處理傷口,打完疫苗,已經是晚上。

坐公交回家時,我看到蘇心曼從對麵的典當鋪出來,捧著母親生前留給我的嫁妝。

3.

我幾乎是下意識衝下公交車,仍由雨水打濕衣服。

跑到蘇心曼身邊時,謝瑾淮也從典當鋪出來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刻意擋在蘇心曼身前,佯裝關心說道。

“你怎麼沒回家,還淋雨了,快上我的車。”

我甩開他握著我的手,質問道。

“謝瑾淮,這些首飾是什麼意思?”

之前謝瑾淮發生嚴重的車禍,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好幾天。

那時我所有的存款都不夠他的醫藥費,無奈之下我隻好當掉母親生前留給我的嫁妝。

謝瑾淮醒來知道後,哭著扇自己巴掌,怪自己為什麼要出事。

他緊緊抱著我,發誓結婚那天,一定贖回來給我,讓我安心出嫁。

於是我拚了命的攢錢,即是為了早點結婚,也是為了早點贖回母親留給我的嫁妝。

隻是我等了又等,卻等到他把嫁妝贖回給其他女人手裏。

我滿眼失望地看向謝瑾淮,希望他給我一個解釋。

可他按著眉頭,有種又要圓謊的無奈感。

“穗穗,你聽我解釋…”

謝瑾淮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心曼打斷。

“姐姐,你可別誤會,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提議來這的。”

“既然你沒錢贖回去,就讓我贖走,總比落到外人手裏好吧,而且我也挺喜歡的。”

說完,她拿起一個戒指就要戴上,我感到膈應,連忙伸手搶。

她卻突然鬆手,仍由首飾掉落。

大大小小的珠寶首飾從階梯上滾落,玉鐲更是碎成了兩半。

我顧不上爭辯,急忙去撿。

可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視線,就連腿上的傷口也因為雨水的浸潤而開始發膿。

等我顫抖著身子撿完最後一個首飾時,謝瑾淮才遲鈍地打傘蹲在我身旁。

“你渾身都淋透了,我送你回家。”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可笑。

我拚命守護的東西,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就連解釋他也懶得說了。

蘇心曼得意地走到我身邊時,我身側的手不由抬起,想朝她的臉扇去。

隻是下一秒,她突然一個站不穩,直直倒向我。

身後是十幾層高的樓梯,我下意識伸手抓她,卻抓了個空。

隻見謝瑾淮已經眼疾手快地扶著她,擔心地將她攬入懷裏。

這一刻,我分不清臉上的液體是淚水還是雨水。

心底一直堅持的東西,此時徹底崩塌。

我從樓梯上一路滾落,最後重重撞在地麵上的石墩才停下來。

身體疼得像是被抽筋拔骨,就連意識都跟著模糊。

沒等我痛叫出聲,謝瑾淮就一邊跑下來,一邊叫我的名字。

“穗穗!”

4.

他連忙打橫將我抱在懷裏,大步往車裏跑。

我看著他的眼睛,難免想到曾經。

隻要我應酬,無論多晚,他都會開車來接我,還會備上煮好的醒酒湯。

發現我回家沾床就睡後,心疼我太累,專門為我去學按摩。

就連我生理期心情不好,拿枕頭砸他。

他也隻是笑著把臉湊過來,問我開心了沒有,還要不要再多砸一下。

我常常感歎他脾氣太好,就像沒有脾氣。

直到鬼屋那次我才知道,他不是沒有脾氣。

隻是能激起他內心最嚴重波瀾的,隻有關於蘇心曼的事。

謝瑾淮開車帶我回家時,蘇心曼就在後座跟著。

直到謝瑾淮在家裏幫我處理傷口時,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放下藥膏,謝瑾淮忍不住說。

“時間太晚了,就讓曼曼住我們家吧。”

說完,不等我回答,他徑直去客房鋪床,用了我為結婚準備的紅色四件套。

甚至擔心蘇心曼怕黑,把我親手給他做的小燈籠提了過去。

他熟練的程度,仿佛他們是同居多年的夫妻,熟知對方的一切。

蘇心曼身穿白裙坐在紅豔豔的床上,像個出嫁的新娘,衝我挑釁地挑眉。

而我的裙子布滿泥點汙穢,看起來狼狽至極。

我冷笑一聲,獨自回到房間。

前腳進去,謝瑾淮後腳進來。

他似認定我在吃醋,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們兩個從小就認識,你別想太多行嗎?”

我拿出謝瑾淮之前送我的全新絲綢睡衣,貼心說道。

“她沒有換洗衣服,這個給她穿吧。”

這次,換謝瑾淮愣住了,他看著我遞來的睡衣,遲遲沒有接。

他依稀記得,我收到這個禮物時有多開心。

甚至舍不得穿,如視珍寶地收在盒子裏。

回過神,他從衣櫃拿出件我不穿了的短袖,搖搖頭。

“睡衣你留著,她穿這個就行。”

說完,他自顧自將睡衣放回盒子裏,眉頭緊皺著。

仿佛睡衣的拱手送人,昭示了我對這段感情的變化。

他不想接受,也不想麵對,拿著短袖轉身出去了。

一向要黏著我睡的謝瑾淮突然提出睡客廳。

我知道他的心思,但也懶得拆穿。

但凡他上點心,他就會發現牆上的存錢計劃表被撕下了。

可他沒有。

躺在床上,門外男女的打鬧歡笑聲無孔不入地往耳朵鑽。

甚至清晰聽到蘇心曼故意放大的親吻聲,以及謝瑾淮無奈又寵溺地歎氣。

呼吸漸重,我緊緊抱緊懷裏母親的照片,心臟跳動聲一下比一下大。

半夜,我感受到懷裏的照片被人抽走,伴隨一陣鄙夷的嘲諷。

“你和那死鬼母親還真像,眉眼就像個狐狸精。”

我被身旁突然出現的人影嚇到,舉起床頭的台燈就砸在她的腦袋上。

尖叫聲響起的同時,臥室的燈也亮了。

謝瑾淮開燈的手一頓,看向我的眼神帶上不可置信。

“沈時穗,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都學會打人了!”

這時我才發現,蘇心曼額頭不斷冒血,楚楚可憐地倒在地上。

身旁還有破碎的相框,母親的照片就這樣被她踩在腳底。

“起來!我媽的照片!”

我下床想要拽她起來,她卻哭的更大聲了。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留在你們家的,我也沒有拆散你們感情的意思,你不要再打我好不好?”

麵對她的顛倒是非,我煩躁地想要推開她,忽然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將我拽著扔回床上。

為了省錢,木板床上隻鋪了一層薄床單。

後背重重砸在木板上,牽扯出舊疤,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謝瑾淮的暴虐再一次因為蘇心曼而顯現出來。

他抓住我的衣領質問我到底想幹什麼時,瞥到我身上的傷痕。

他一愣,手鬆了幾分,剛想開口問,蘇心曼就帶著哭腔喊道。

“阿淮,我頭好痛,你帶我去醫院看好不好?”

謝瑾淮神情猶豫,最後還是鬆開了我,抱著蘇心曼出去。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頓住腳步,語氣沒了開始的陰狠。

“等我回來解釋清楚,你動手的原因和...身上的傷。”

他走後,我不停用身上的衣服擦拭母親的照片。

擦著擦著眼淚突然砸了下來,呼吸也變得不平穩。

照片中的母親直直盯著我,眼中仿佛流露出悲傷,像是為我現在的處境感到難過。

生前跪在她病床前發誓說會照顧好我的人,卻為了維護其他女人不惜對我動手。

心裏最後一點留念,也在這個瞬間消散。

我不再委屈自己,花錢買了張頭等艙,天一亮,就提著行李箱走了。

候機室,我收到了謝瑾淮的信息。

“還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帶最愛的小籠包。”

我麵無表情將那天鬼屋的監控視頻發送給他,留下一句話。

“那天被你打的人是我,既然你有忘不掉的人,那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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