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長跑十一年,宋君痕說要給我一場世紀婚禮。
可婚前三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照片上,是宋君痕跟一個女孩手捧著結婚證的合照。
女孩笑容燦爛,宋君痕看向她的眼神全是深情。
配文:“我要回來了。”
我拿著照片去問宋君痕,他回答的雲淡風輕,
“是真的,馨兒她決定這輩子不結婚了,但想體驗一次領證的感覺,我幫個小忙而已。”
我想起他求婚那天,我高興的群發了幾百條信息,告訴所有人我要結婚了的傻樣。
“你要是不滿,就取消婚禮,畢竟我也不是非得娶你。”
“我嫁。”
婚禮會如期舉行,但不過是他的獨角戲而已。
1
“行,那你好好準備吧,馨兒今天的航班,我去接她,晚上還有她的接風宴,婚紗你自己去試吧!”
宋君痕無所謂的笑了下,臉上是明顯的意料之中。
篤定了我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放棄他。
也對,這十一年的戀愛,從來都是我追著他跑,為了他放棄理想的大學,放棄心儀的工作。
甚至連父母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他大概早就習慣了這種,我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做的舉動。
即便他跟池馨兒領證了,我還是該繼續義無反顧的要嫁給他。
“對了,晚上的接風宴你得去,馨兒特地跟我說了,很久沒見你,想跟你見個麵,一會兒發你地址,你試完婚紗直接過去。”
宋君痕在穿衣鏡前整了整袖口,瞥了我一眼說。
他跟池馨兒,從小就是公認的金童玉女,拌家家酒的時候,他們是公主王子,我是伺候他們的仆人。
從小他便是我眼裏最耀眼且不可觸碰光。
若不是池馨兒早早出國,大概也沒我什麼事。
池馨兒也確實掛念我,回來之前特地給我發了郵件。
但這次我沒像以往那樣,不管宋君痕說什麼都一口答應,
“我今天有事,去不了。”
“你有事?”宋君痕上揚的唇角壓下來,“你能有什麼事?”
“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我後麵的話被宋君痕打斷,
“陶迎夏!你能別作嗎?”
“你撒謊連個好點的理由都懶得找,今天晚上你必須出現,我已經答應馨兒了,她都能坦然的見你,你別那麼小家子氣。”
2
她能坦然的見我,難道不是因為我大氣嗎?
但多說無益。
宋君痕也不會聽。
直到他出門,我都沒再出聲,一直在思考,我應該怎麼跟爺爺解釋,我不想跟宋君痕結婚了。
電話很快接通,爺爺的聲音傳出來,“夏夏。”
“爺爺,您之前說給我的那家小公司,還願意給我嗎?”
“夏夏,你不結婚了?”
“嗯。”
我正愁要怎麼解釋,可爺爺說,“行,爺爺向來說話算數,等你回來。”
掛了電話,我又跟婚紗店的店員取消了預約,便開始收拾東西。
房子是宋君痕的,一年前他向我求婚後我就搬了進來。
那段時間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宋君痕求婚時說:“夏夏,我能義無反顧的向前,是因為知道身後有你,十年了,我想給你一個安定的家,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第二天便搬進了這裏,無比用心的布置我跟宋君痕的家。
看著它從空曠到滿是溫馨,我不知道有多滿足。
但細數起來,幾乎沒有什麼為我自己準備的,如今一切也都沒用了。
我拿出大垃圾袋,把我給宋君痕買的擺件,他沒用過的情侶用品,還有三天後用來裝飾新房的喜字,以及我們拍了,卻壓在衣櫃最底層的婚紗照,都裝了進去。
收拾到一半,門鈴忽然響起。
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職業裝的人,手裏拿著本子,
“請問您是池馨兒女士嗎?”
我動了動唇角,“我不是,你們要是找她,可以過幾天再來。”
等我走了,以後這裏應該就是宋君痕跟池馨兒的家了,或者她們嫌棄這裏我住過,會換個住處也說不定。
但這都跟我毫無關係了。
“那家裏還有人吧,我們之前在業主群裏聯係過池馨兒女士,今天要做一下消防檢查。”
“在業主群聯係池馨兒?”
3
我在這兒住了一年,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業主群。
再說池馨兒為什麼會在業主群?
“對啊,我們按照房產歸屬權登記的,1201的業主是宋君痕先生跟池馨兒女士啊?您是他們的朋友還是......?”
兩個物業人員看著我的目光似乎變得微妙起來。
此時我穿著一身家居服,隨意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客人。
而我也根本沒心思去思考他們在想什麼。
我覺得自己像被人掀開了頭頂,身體裏被灌注了水泥,不能思考,不能呼吸。
我以為自己住在宋君痕的家裏,我甚至把這裏當做我們未來的愛巢!
可事實卻是,
我住在屬於宋君痕跟池馨兒兩個人的家裏?
太可笑了!
我隻覺得這一切都荒唐的讓我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這不是她家,請你們離開!”
我把兩人推出去,快速關上房門,下一秒,我再也支撐不住,靠著房門蹲下身子把頭埋進臂彎。
我從18歲就跟著宋君痕國內國外,各個城市的跑了十年。
一年前他向我求婚才穩定下來。
可今天我才知道,我像個傻子一樣滿天下的通知我要跟宋君痕結婚了的那天,他在民政局跟池馨兒領了證。
而我住了一年的房子,寫著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
那我這個跟他談了十一年戀愛的人,
算什麼?
我瘋了一樣翻亂了房子裏所有的東西,終於在宋君痕的書房裏,找到了那本暗紅色的房產證。
這時手機叫囂著響起,一遍又一遍。
不知響了第幾遍,我才僵著手指接通。
“怎麼才接電話?不是說讓你來接風宴嗎?你人呢?”
“夏夏,我下飛機啦!都想死你了,你快點來哦!”
房產證上規整的排列著兩個名字,跟聽筒裏傳出來的聲音重合。
強勢的霸占了我的視覺跟聽覺。
眼底似乎被紮進了一根針,攪得眼前模糊一片。
電話掛斷後,宋君痕又發了十幾條消息來催。
我木然的恢複了房裏翻亂的一切,換了身衣服出門。
既然這麼想見我,那我就去!
4
推包間開門的時候,裏麵正熱鬧。
“親一個!”
“親一個!”
一群人一邊鼓掌一邊喊,沒人注意到我。
宋君痕無奈的輕笑,輕輕環住池馨兒的肩,一個深情又纏綿的吻落在她唇上。
池馨兒全程羞澀的被動承受,包間內的氣氛瞬間燃至高點。
我以為我看到這一幕會傷心,會嫉妒,會衝上去將他們分開。
可現實卻是,我拿著手機拍的起勁,
甚至研究起哪個角度,更能把曖昧的氛圍拉滿。
可畫麵裏的池馨兒卻忽然轉臉,驚慌失措的看向我的方向,一把推開宋君痕,
“迎夏你來了,你別誤會,我們在玩遊戲,剛才我輸了,所以才......”
“阿痕,你快跟迎夏解釋一下啊?”
她說著,輕扯宋君痕的衣袖。
宋君痕唇上還帶著抹紅,神情寡淡,“馨兒遊戲輸了,我幫個小忙。”
又是這句話。
幫個小忙,幫忙領證,幫忙接吻,是不是下一次就要幫忙上床,幫忙生孩子?
我笑了笑,“嗯,理解。”
宋君痕皺眉,似是不理解我的雲淡風輕,像是還要開口說什麼,池馨兒卻上前拉我,
“快來,咱們好幾年都沒見了,可得好好聊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被她拉著坐在了她跟宋君痕中間,每問我一句話,她都要傾身去問宋君痕的意見。
宋君痕每每都會耐心回答。
包間裏其他人的眼神耐人尋味,大概看我像個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障礙。
存在即是不合理的。
5
“馨兒,你這次突然回來,不會是知道了君痕要結婚,回來搶親的吧?”
有人像是終於看不下去,出聲問,
池馨兒清甜的聲音帶著嗔怪,“你別亂說,我跟阿痕之間可什麼都沒有!”
“誰不知道你們倆是合法夫妻啊,當年那條朋友圈可是在圈子裏傳遍了!”
“就是,再說君痕喜歡你可是咱們心知肚明的,隻要你點頭,那還有別人什麼事啊,是不是啊君痕?”
他們說的肆無忌憚,甚至帶著些故意的挑釁。
這些人從小就是磕著他們倆cp長大的,對於宋君痕跟我談戀愛這件事,一直都接受不了。
之前就是這樣,我唯一一次以宋君痕女友的身份跟他們聚餐,卻被當麵質問,覺得自己哪裏能比得上池馨兒,竟然敢腆著臉追求宋君痕。
那天我大鬧了一場,後來宋君痕再也沒帶我出席過任何場合。
可這次,我心裏毫無波瀾,跟所有人一起,笑著看向池馨兒,
“他就等你點頭呢,隻要你點頭,三天後的婚禮你當新娘。”
所有人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就連池馨兒都沒掩飾住眼底那一刹那的驚喜。
可宋君痕卻臉色陰沉的低喝,
“陶迎夏!你在胡說什麼?”
“沒胡說。”
我神色平淡,說的及其認真。
宋君痕豁然從沙發上起身,拉住了我的手腕,連拖帶拽的帶著我出了包間。
“陶迎夏,你是不是有病?”
6
有病?
我之前可能有,但現在好了。
沒等我說什麼,爺爺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甩開宋君痕的手接通。
“夏夏,機票買了嗎,哪天的啊?”
“買了爺爺,後天晚上的。”
又跟爺爺聊了幾句,我才掛了電話。
宋君痕狹長的鳳眸緊盯著我,“什麼機票,你要出門?”
“沒,爺爺要來參加婚禮,問我買機票了嗎。”
我隨口道。
宋君痕毫不懷疑,皺了皺眉,“今天你別再鬧了,我會跟我父母商量一下,讓他們也出席我們的婚禮。”
我聽著他仿佛恩賜一般的語氣,沒有一點以前會有的期待跟開心。
隻覺得可笑。
他跟我的婚禮,還要我不再追究他跟池馨兒之間的事,他父母才有可能來參加。
宋家書香門第,父母都從事教育方麵的工作,包括宋君痕也是一樣。
可我家裏是做生意的,宋家人向來瞧不上我的出身。
這些年,我不知往宋家送了多少東西,陪伴他父母的時間,比我自己的父母都要多。
但都沒用,他們從骨子裏不願與我這樣的人為伍。
如今我知難而退,以後他們也不用勉為其難的收那些我送的東西了。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兒。”
“我送你吧。”
宋君痕不知怎麼了,忽然對我有耐心起來。
以往我想讓他送我,都要提前好幾天說,還有很大概率被他忘掉。
車在小區門口停好,他下車幫我拉開了車門,手掌撐在我頭頂怕我磕到。
我全程沉默,可當身後車燈照亮前方的路時,心頭還是滾燙起來。
他是不是......
也是有一點在乎我的。
哪怕隻有一點,但總是有的。
可手機這時忽然跳出一條消息,一張一年前的朋友圈截圖。
7
兩人的頭像挨著,在宋君痕向我求婚那天,先後發了領證的照片,
池馨兒配文:“有你,人生圓滿!”
宋君痕配文:“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下麵評論全是祝福的話,可我卻並沒看到過宋君痕的這條朋友圈。
而這些年,宋君痕從未發過任何一條關於我的朋友圈。
我們有相同的圈子,是不是在我到處通知宋君痕向我求婚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的這條朋友圈?
我像個小醜一樣,給所有人表演。
剛剛還溫熱滾燙的心,像是被灌進了一盆帶著冰渣的水。
又冷又疼。
可這時,我身上也被兜頭潑了冰水,還有人在大喊,
“她就是那個小三!大家上,給我撕了她!”
鋪天蓋地的痛感將我淹沒,不知道多少人圍在四周,帶著各種腥臭味道的垃圾砸在我身上。
她們嘴裏不停的喊著打小三,替天行道的話。
我無從反抗,甚至找不到東西從哪個方向砸過來。
耳裏再聽不見別的聲音,天地間似乎都是吃人的惡鬼,張著獠牙要把我拖進地獄。
“住手!”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的時間,我終於聽見了宋君痕的聲音。
腦中緊繃的弦忽然斷裂,我瞬間失去了所有意識。
再睜眼,我看到了醫院雪白的天花板。
那一刻的恥辱感好像又兜頭砸過來,我急喘了口氣,才轉頭看向宋君痕。
他身上不複以往的幹淨整潔,薄唇微動,說了句,
“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我這個正牌女友被當做小三,被人打進醫院這件事道歉,
還是因為,讓我住在他跟池馨兒兩人的房子裏而道歉。
可我眼中的淚卻怎麼都忍不住,順著太陽穴流進發絲,任憑宋君痕怎麼擦都擦不幹。
8
開始他還遊刃有餘,可後來就有些手忙腳亂,語氣滿是無奈,
“你別哭了,行嗎?”
“這件事確實讓你受了委屈,我會想辦法補償你。”
我抬手蓋住眼睛,帶著鼻音問他,
“補償?怎麼補償?”
“我們的婚禮再辦的盛大一點,這樣行了嗎?”
原本洶湧的眼淚像是忽然就關了閘,再流不出一滴來,甚至有些想笑。
笑過之後,我淡聲道:“宋君痕,婚禮取消吧。”
“別說氣話!”
他沉了語氣。
我想他心裏此時一定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我是......”
認真的......
我的話沒說完,便被宋君痕的電話鈴聲打斷,跟平時我聽到的鈴聲都不一樣。
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神色糾結,看了我一眼,
“你們看好她,我這邊有事,現在過不去。”
掛了電話,宋君痕抿唇,
“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我會在這陪著你。”
宋君痕果然說話算話,後續又接了三通電話,還是沒離開我的病房。
端茶倒水,無不盡心。
可我思緒紛亂,沒心思享受他這難得的貼心。
直到迷迷糊糊終於快睡著的時候,手機忽然在枕邊接連震動。
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你以為他照顧你是因為擔心你,心裏有你嗎?好好看看吧!”
緊接著是幾張群聊圖片,
小區物業群,有人曬了我的照片,上麵p上了‘小三死全家’幾個大字。
更有膽大的圈了池馨兒出來,告訴她,“你老公出軌了,這就是那個小三。”
9
池馨兒沒解釋,隻發了個心碎的表情。
群裏展開了一場對我的辱罵,我從來不知道,文字對人的傷害可以有那麼大。
最後大概宋君痕還有兩分良心,終於看不過去,說了句,
“她不是小三。”
可他這句發言,不僅沒能扭轉局麵,讓群裏那些人對我的罵聲更加激烈,更策劃著要給我個教訓。
甚至有人直白的問宋君痕,我不是小三,那池馨兒是什麼?
最後演變成問他,到底池馨兒跟我,誰才是他的老婆。
圖片的最後一句,是宋君痕的回答,“房產證上的當然就是我老婆。”
我隻覺得全身發冷,
整個身體不停的在發抖。
怪不得他一反常態,要送我回家。
也怪不得他接了池馨兒的電話,還是決定陪著我。
原來我的這場災難,全部源自於他!
我十一年的追逐陪伴,隻換來了他親自下場,指認我是小三。
我以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不管他做出什麼都心如止水。
可這一刻,
胸腔裏還是仿佛燃起了一團火,帶著焚盡一切的瘋狂。
這時宋君痕從病房外進來,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宋君痕......”
“夏夏,馨兒她酒精中毒在洗胃,我去看看,你聽話好好休息。”
“宋君痕你站住!!”
或許他沒發現我情緒不對,也或許發現了也根本不在乎。
他擰起眉,音調冷的發寒,
“你還要幹什麼?我已經陪了你這麼久,你還不知足嗎?馨兒她情況緊急,我沒空陪你胡鬧!”
說完,也不管我有沒有同意,大步出了病房。
病房門被關的嚴絲合縫,就像我一直追逐在宋君痕身後,但還是被他關在了心門外,窺不見一絲光。
剛剛胸腔裏熊熊燃燒的大火,被瞬間澆滅。
我無聲了笑了笑,慢慢躺回病床上,給自己蓋好被子。
快了,很快就結束了。
10
宋君痕這一去,直到第二天我都沒見到他。
但我對他不抱期待,一個人也自在。
隻是沒過多久,又收到了池馨兒的消息,“我們要不要賭一下,看看你的婚禮會不會如期舉行?”
我笑了笑,隨手回,“不用賭,婚禮會很熱鬧的。”
“好啊,那我就等著看你的熱鬧。”
我關掉手機,沒再理會。
在醫生那開了證明,我辦理了出院,然後去了警局報案。
即便宋君痕親自下場捶我,那些人也沒有權利來懲罰我。
我沒再回那所房子,去酒店開了間房。
直到登上回程的飛機,我都沒再接到宋君痕的電話。
下了飛機已經是傍晚,電話剛開機就響起來,是宋君痕,
“夏夏,你應該出院回家了吧?”
我不意外宋君痕知道我出院回家了,也很清楚這話不是在關心我,畢竟按照我以前重視跟他婚禮的那個勁,
隻要我還能動,就一定會準時準點的出現在婚禮現場,
對這點,宋君痕毫不懷疑。
搪塞了他幾句,我掛斷了電話。
轉頭就看到了頭發花白的爺爺,比上次見又蒼老了些。
我喉口發酸,哽著聲音,“爺爺......”
“哎!別哭,爺爺來接你回家,多高興的事!”
爺爺聲音帶著笑,但眼裏也有染上了兩分潮意。
當年父母車禍去世,我跟宋君痕被困在國外,回來時父母已經下葬。
連我自己都不想放過自己,可爺爺卻絲毫不怪,還寬慰了我很久,支持我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如今回過頭來看,我簡直是太自私了!
十月二十,宜嫁娶。
結婚的日子,是我找了好幾個大師測算出來的,問宋君痕意見的時候,他說:“都行。”
那時聽見這兩個字,我滿心憧憬,大概做夢也沒想過,這段感情,婚禮就是終點。
婚禮前夜,我美美熬了一個大夜,看了三部電影。
直到天亮,我把手機調成靜音,在床上尋了個最舒適的姿勢,沉沉睡去。
今天的婚禮,注定是宋君痕的獨角戲了。
不知道當他發現我不見了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