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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所有人都說我能嫁給周至禦是我半生修來的福氣。

他愛我入骨,記得我所有的喜好。

我一句:想吃上京的抹茶青團,他便連夜坐飛機來回為我買來。

我一句:今天晚上我不太舒服,他就立馬穿好衣服吹冷風冷靜自己。

可這個說要冷靜自己的男人,卻轉頭去了他兄弟遺孀的家裏。

他嘴上說愛我,下半身卻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後來,在他兄弟的葬禮上。

周至禦拿著新道具迫不及待要在秦含柳身上嘗試時。

我卻作為葬禮主持人出現了。

1

我伸手扶住了快要摔倒的秦含柳。

再蒼白的粉底也遮不住潮紅,隱約還能聽到細微的震動聲。

我皺緊眉,想到他們在亡者葬禮上幹這種事,就覺得惡心的快吐了。

周至禦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緊縮,“阿笙怎麼會在這裏!”

他撥開人群,大步上前,再沒了看戲的心思。

“阿笙。”周至禦壓下眼神中的慌亂,“你別碰她,她剛死了老公,晦氣的很。”

我避開他來牽我的手。

前幾天秦含柳找上我,訴說周至禦是如何跟她恩愛的。

那一瞬間,我心痛到無法呼吸,險些昏迷摔倒。

我從沒想過,青梅竹馬相處了二十年的男友,是這麼肮臟惡心的貨色。

好不容易平複心情,重回工作崗位,卻是來主持秦含柳亡夫的葬禮。

“秦女士邀我來主持葬禮。”

我冷漠至極的出聲,極高的工作素養讓我沒有變成歇斯底裏的瘋女人,“但秦女士看起來身體不舒服,應該帶她去休息。”

這種私下舉行的葬禮,其實根本不需要葬禮主持人。

“阿笙,我送她去就行。”

周至禦使了個眼神,他的其餘兄弟立刻圍上來。

他們熟練又周到的替周至禦打掩護。

荒唐的葬禮在他們三言兩語中終結,周至禦沒再出現。

隻是發來消息:【阿笙,臨塵的屍身已經放了超過七天,今晚必須火化。】

【我讓喬柏給你叫車,早點休息,要想我。】

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會再度折返。

昏暗寂靜的空間裏,響起周至禦惡狠狠的質問。

“誰準你鬧到阿笙麵前了?秦含柳,你算什麼東西!”

秦含柳嗚咽著,“你天天跟我睡,你說我算什麼東西?”

“你?”周至禦陰冷道:“泄欲工具而已。”

我站在他們身後,看著周至禦掐著她的脖子。

“榆笙在......你放開。”秦含柳挑釁的看著我,聲音卻顫抖。

周至禦冷笑著擺弄她的臉,“拿阿笙嚇唬我?我早就叫喬柏送她回去了。”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別拿你的破事臟了阿笙的耳朵。”

“想拿出來嗎,求我。”

我驟然感到一股窒息,胸腔裏血肉模糊的疼著。

周至禦愛我嗎?

他愛的。

十六歲為我斷肋骨,十八歲為我捐骨髓,二十歲從劫匪手中救下我,被一刀開膛破肚。

此後七年裏,他更是把一顆心剖給我。

人人得知後都要說一句,周至禦情深似海。

就連這種時候,都要斬斷所有讓我不開心的可能。

但我隻覺得可笑,惡心,如墜冰窖。

“周至禦,我也警告過你。”

“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絕不會原諒你。”

2

空氣中泛著一絲詭異的寂靜。

周至禦鬆開了手,絲毫不顧滑到在地上的秦含柳。

他僵硬的轉過身,臉色慘白,“阿笙。”

我沉默著沒說話,隻需要麵無表情,就會讓周至禦膽戰心驚。

“你聽我解釋。”他眼神惶恐,“是她在得知臨塵必死的消息後,在水裏下了藥,隻是我恰好倒黴喝了那杯水,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去醫院解決的。”

“我隻是在替臨塵懲罰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周至禦顫抖著手拿出手機,翻出醫院的掛號記錄給我看。

可我已經失望透頂,不想爭論。

“分手吧。”我疲憊卻堅定。

明明婚期將近,他日夜親手設計的婚紗已經空運回國。

可美好的一切偏在此時轟然碎裂。

我荒謬的生出一絲慶幸感。

周至禦瞬間紅了眼眶,“阿笙,我保證沒碰過她,以後再也不跟她有聯係了,好不好?”

普天之下的毒誓發了個遍。

沒瞧見我心軟,卻聽見身後傳來一絲痛吟。

秦含柳慘白著臉,像女鬼般伸出手,“疼......”

周至禦沒理會,強硬的拉著我就走,“我們回家。”

他手如鐵鉗,我完全掙脫不開,隻得倉促的對門口要鎖門的門衛說,

“大哥,裏麵有個人不舒服,麻煩您給打個120。”

周至禦用過往的救命之恩求我,給他一次機會。

我不想他糾纏,隨口答應。

可心裏卻在盤算著離開的時間,再沒有一點不舍。

做出決定的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和曾經的老板聯係。

他公司遷到外省,想繼續做殯葬業,還邀請了我。

三次救命之恩抵償,斬斷瓜葛後,我便離開。

3

我答應後,周至禦猛地鬆了一口氣。

他以為我不會再計較,還愛著他。

這下有恃無恐,連續三天都沒有回來。

可我看到了秦含柳發的朋友圈。

【隻要他對我有一絲心疼。】

配圖是周至禦疲憊的睡顏,想來三天都在醫院,對她寸步不離。

一邊厭惡,一邊疼愛。

周至禦還沒有發現,他已經把對我的愛分給了別人。

我並沒有點讚,可秦含柳的視頻通話下一秒就打了過來。

“榆笙,你知道我們這三天做過多少次嗎?”她的聲音帶著得意,“恐怕你們三年都沒有這麼多次吧。”

“他親口承認的,離不開我的身體。”

我覺得耳朵快被汙染的發炎,厭煩的說,“那祝你倆連在一起。”

掛斷電話後,我不經意間注意到了手機屏幕上的日期。

2月28日。

明天,是我的生日。

每四年才有一次,周至禦格外重視。

除了盛大的聚會外,他還會在家親手為我做蛋糕。

剛想到這裏,周至禦就發來了消息,【今年把所有時間留給我好不好,阿笙,可不可以多和我在一起?】

我沒有回,按滅屏幕,眼不見心不煩。

周至禦準時準點,十二點回家,上床從背後把我抱進懷裏。

“生日快樂,阿笙。”

他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疲憊和依賴,用臉頰磨蹭著我的頸窩。

剛陪秦含柳玩完病床遊戲,能不累嗎。

我輕輕的應了一聲,“嗯,睡吧。”

最後這段時間要好好演下去,別被他發現了異常。

不然到時候就走不掉了。

我強忍著惡心,等他入睡後逃去了客臥。

第二天我先一步醒來,安安靜靜給自己煮了碗長壽麵。

周至禦按部就班的去買製作蛋糕的材料,卻許久沒有回來。

秦含柳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角度很是隱蔽刁鑽。

“你又要丟下我嗎?”她抱住周至禦的腰。

一邊伸手扯開他的襯衫,一邊挖出奶油抹在他腹肌上。

隨後,在狹小的空間裏慢慢跪了下來。

“該死,你還要不要臉?”周至禦青筋暴起,卻沒有推開。

秦含柳哭著,“我不要,我隻要你!”

她把剩餘奶油全都擠在胸口,扯壞了吊帶,“你不準走,你要是走了,我就這樣出去。”

“婊子!”

周至禦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將她提起來粗暴的按倒。

“我好心繞路到醫院接你,你在車裏勾引我?”

很快,車裏的畫麵成了限製級。

我掐破了掌心,鮮血從傷口中溢出。

十六歲的周至禦,你斷掉的肋骨裂縫裏,填進去了個新的女人。

這是第一次。

4

兩個小時後,周至禦結束。

他回來時穿戴整齊,做蛋糕的材料全換了新。

見我空蕩著眼神呆滯的看他,他揉了揉我的腦袋。

“等久了吧。”周至禦柔和了神色,笑著說,“給你準備了驚喜,在衣服口袋裏。”

“自己親手去拿吧,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狐疑的走到玄關,把手伸進了左邊口袋。

瞬間,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團蕾絲摩擦著我的指尖,隱隱能分辨出來,是條內褲。

我在視頻裏見過的材質,是秦含柳的。

“周至禦。”我強壓著顫抖,故意問,“哪邊口袋?”

現在不是再捅穿的時候。

周至禦已經進了廚房忙碌,聲音揚出來,“右邊。”

我將絲絨盒隨手扔在桌上,匆忙急促的衝進衛生間瘋狂洗手。

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我恨不得把碰到那東西的指尖剁掉。

惡心,太惡心了!

“阿笙!”周至禦慌亂的從廚房衝出來,差點撞到我。

我下意識皺眉,離他遠了點。

他沒有注意到我的疏遠,眉眼間沾點心虛,“你有沒有看到別的東西?”

長達五秒的對視裏,他臉色越來越白。

直到我說沒有,他才鬆一口氣,“沒事,我怕你沒找到。”

周至禦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廚房。

茶幾上的平板小聲震動著,我坐在沙發上拿起來看。

這上麵登錄著周至禦的社交軟件,秦含柳一直在給他發消息。

翻到上麵,赫然是一句,【我把內褲留給你了,想我時可以用哦。】

緊接著是周至禦帶著怒氣的文字。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耍花招嗎?要是阿笙知道了,我不會放過你!】

過了許久,秦含柳那邊才彈出一條:

【它給了你,我沒得穿。現在在海灘,半小時內過來,可以在海裏。】

我像是觸碰到病毒般,把平板扔了回去。

敏銳的聽到,廚房打發奶油的攪拌聲停滯了一瞬。

視線朝敞著玻璃門的廚房看過去,周至禦脖頸通紅,隱隱顯出青色的青筋。

這是他動情的征兆。

周至禦這次做蛋糕的時間縮短了一個半小時。

“阿笙。”他邊摘圍裙,邊歉意的跟我說,“蛋糕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但殯儀館那邊來了個急活,裱花等我回來再做好不好?”

他這樣說著,我卻知道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所以在他出門後,我打車跟了上去。

天色漸漸黑了,他和秦含柳在夜色中下了海。

就倚靠在當初我們定情的那塊礁石上,周至禦用盡手段。

十八歲的周至禦,你失去的骨髓,被另一個女人補全了。

這是第二次。

5

收到視頻時,我半點不驚訝。

甚至可笑的覺得有點習以為常。

周至禦深夜才回來,身上味道難聞的很。

像海水的鹹腥和酒店的沐浴露味道混在一起。

“阿笙,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周至禦獻寶一般將小桶舉到我眼前。

裏麵裝著各色貝殼,海螺,還有兩三隻爬來爬去的小螃蟹。

南邊臨海的城市這時候並不是冷到極致,但能找到這些,一定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周至禦彎唇求誇,“回家路過,我記得你喜歡,下車找了好幾個小時呢。”

“挺好的。”我接過透小桶,心裏卻很冷漠。

還真是難為他,精蟲上腦還能抽空幹這個。

我眼看著兩隻小螃蟹交疊在一起。

“這是幹什麼呢。”周至禦瞬間奪走小桶,“算了算了,看了臟眼。”

我意有所指的附和一句,“是挺臟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周至禦並沒覺察出異常。

這時的他,就有些發燒的遲鈍了。

一晚瘋狂的代價並沒遲到,周至禦糊塗,卻心虛謹慎。

“可能是在海邊撿貝殼撿了太久,吹了太久風才感冒的。”

他沒讓我照顧他,害怕傳染給我,“我會去客臥住的,你要是也病了,我會心疼的。”

周至禦身體素質強,倒是沒病多久。

行動自如後,他迫不及待的黏在我身後,說好久都沒親近我了。

我表情瞬間僵住裂開,大腦飛速運轉該怎麼拒絕。

是門鈴聲救我於水火。

“嗯?這麼大一箱快遞?”周至禦疑惑的簽字。

他關上門,在玄關處就地拆開,問,“阿笙,你買......”什麼了。

話沒問完就戛然而止,周至禦瞳孔緊縮,呼吸瞬間粗重起來。

借著調出的玄關監控,我看清的快遞箱裏的風景。

秦含柳穿著貓耳女仆裝,全身束著紅色絲帶,懷裏抱著一束計生用品紮成的花。

“是我買的。”周至禦嗓音沙啞,“我給忘了。”

二話不說抱起快遞箱,回了客臥。

我看著他的背影,出神了許久。

二十歲的周至禦,27歲的你,也將我開膛破肚了。

這是最後一次。

房子是七年前買的。

當時周至禦知道我神經衰弱,哪怕對細微聲音都很敏感。

特意囑咐裝修師傅,把家裏的隔音做到最好。

可七年了,隔音早都退化了。

“我看你是瘋了!都敢找到我家來!”周至禦克製的低吼。

秦含柳聲音柔媚,鑽進我的大腦,“是你冷落了我,這麼久不聯係我,不想我?”

“我看你想我想得不得了,特別是......這裏!”

隨即她隻剩唔唔聲,被周至禦塞住了嘴。

“你最好把嘴管住了,別太浪。”

我走進主臥,將一早收拾好的行李箱拖出來。

路過客臥時,輕輕的敲了敲門。

“周至禦,其實隔音早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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