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明追了我五年,從奢侈名包到豪華別墅,甚至為我媽媽尋找腎源。
我一度以為他是我一生的真愛,直到婚禮前夕。
沈夢辰捂著傷口跪在他麵前哭喊:"你拿我的腎去救唐玉柔的媽?我的命你真的不在乎嗎?"
陸子明沉默片刻:"夢辰,我愛的是玉柔,你隻是解決我欲望的工具,別逼我。"
"如果你能安分,我可以養著你,畢竟玉柔不會計較這些。"
沈夢辰絕望的割腕並發微博:"救我,還是和唐玉柔結婚?!"
我被媒體圍堵,有人在混亂中打斷了我的手。
我向陸子明求救,他卻痛罵我說:"沈夢辰都快死了,你還在鬧情緒?"
看著自己變形的手,我的心也隨之死去。
01
醫院走廊上,記者們蜂擁而至,長槍短炮對準我的臉。
"聽說是因為你橫插一腳,搶了陸子明,還拿原配的腎去救自己的媽媽,原配才割腕的?你有什麼感想?"一個女記者咄咄逼人地問道。
"請問你身為醫生不愧疚嗎?考慮過把陸子明還給人家嗎?"另一個記者的話像刀子一樣刺來。
"你還有臉和陸子明結婚嗎?小三上位,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閃光燈不斷在我臉上爆閃,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被推搡著,踉蹌後退,更有人混亂中打斷了我的手,手腕傳來清脆的斷裂聲,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陸子明為了安撫割腕的沈夢辰,安排了醫院所有的外科專家,一股腦兒全派去照顧她。
我的手在慘白的病床上無力地攤開,青紫色從指尖一直蔓延到手腕,關節處已經開始不規則地扭曲變形。
"唐醫生,您的手需要立刻手術!"護士看著儀器上的數據,臉色煞白,"再拖下去,您的手會留下永久性損傷!這對一位外科醫生來說是災難性的!"
我強忍著劇痛,顫抖著撥通了陸子明的電話,心裏還存著最後一絲希望。
"喂,有話快說,這邊忙著呢。"電話那頭嘈雜不堪,陸子明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陸子明,我需要骨科專家,我的手......."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粗暴地打斷。
"你非得跟沈夢辰爭專家?我才剛勸住夢辰,她差點沒命,你就這麼缺德?"他的語氣冰冷刺骨,每個字都像刀子紮進我心裏。
"我是外科醫生,這雙手是我謀生的工具!"我拚命壓抑著哭腔,手指因為疼痛而顫栗,"沒有這雙手,我什麼都不是..."
"隨便找個醫生不就行了?非得是專家?"陸子明冷酷回應,連一絲關心都沒有,"沈夢辰受了那麼大的刺激,我總不能不管她吧?"
病床邊,母親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都怪媽媽,如果不是為了給我換腎…”
“都是因為我這個該死的腎,害你毀了一雙救人的手!”
我看著母親佝僂的背影,心如刀絞。
顫抖著伸出完好的那隻手,輕輕握住母親冰涼的手指。
“媽,不要這麼說,是我沒看清人。“
“動手術吧,風險我自己承擔”我忍著疼跟身邊的護士說道。
哪怕是被推進手術室,我仍幻想,陸子明會帶著專家趕到。
可是沒有。
手術燈亮起,我的心也死了。
02
五年前,陸子明捧著999朵玫瑰單膝跪地,眼裏滿是深情:“做我女朋友,我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隻要你點頭。”
每次我做完手術,他總會等在門口,拿著熱毛巾輕輕擦拭我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按摩。
“這雙手多珍貴啊,以後要救多少人的命,我得好好保護。”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春風。
我生日那天,他包下整個醫院樓頂,數百盞燈光在夜空中拚出“陸子明愛唐玉柔,生死不渝”,照亮了整個城市的夜空。
媽媽腎病惡化那段日子,他日夜奔波,眼睛熬得通紅,終於在一個雨夜衝進病房:“找到了!找到匹配的腎源了!”
“阿姨一定能看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保證。”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眼裏是堅定的承諾。
可手術成功後,他像變了個人,電話不接,消息回複冷淡,說是公司忙,可我分明感覺到他的疏遠。
有天我刷朋友圈,看到他和一個陌生女人的合影,兩人站在櫻花樹下,笑得燦爛,我質問他時,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她是我患者,剛捐了腎,安撫一下情緒而已。”
原來,媽媽體內的腎是沈夢辰的,而她,成了陸子明永遠的把柄,成了他背叛我的理由。
我拿起手機,艱難的用手指劃過通訊錄,拔打了導師的電話。
“導師,我報名參加這次的專項醫學研討班。”
陸子明推開病房門,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以為他終於來關心我了。
他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拿起我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你那篇修複手腕傷痕的論文在哪?"他頭也不抬,語氣像在對下屬發號施令,"夢辰割腕傷得挺深,她怕留疤。"
我望著纏滿繃帶、已經變形的手指,突然覺得荒謬至極。
"所以我斷裂的手骨還比不上她一道表麵的疤是嗎?"我嗓音嘶啞,聲音裏滿是苦澀。
"你能不能別這麼矯情?"他終於抬頭,卻是一臉不耐煩,"我這是為了安撫夢辰,她可是為你媽捐了腎,你怎麼這麼不知感恩?"
他說"捐腎"這兩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仿佛那是我欠下的永遠也還不清的債。
"那我把我的腎給她!"我聲音顫抖,握緊的拳頭讓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我不需要她的施舍,更不需要你的指責!"
"你瘋了?"他猛地扔下手機,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我瑟縮,"差不多得了,你能不能體諒下我!她死了對你和我有什麼好處?"
接著他立刻換上溫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抱住我,嘴唇幾乎貼在我耳邊。
"乖,別任性了,等我安撫好夢辰的情緒,我們就舉辦最盛大的婚禮,比我們計劃的還要盛大,好嗎?"
我感到一陣惡心,木然點頭,低垂的睫毛掩蓋了眼中的決絕。
他滿意地鬆開我,動作麻利地從我手機裏轉走論文,順手拿走了床頭櫃上我治療手傷的特效藥。
"這藥對夢辰應該也有用。"他頭也不回地說,絲毫不顧我也需要這藥。
從進門到離開,十五分鐘裏,他沒問過一句我的傷情,沒看過一眼我已經無法做手術的手。
手機震動起來,師兄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
我艱難地按下接聽鍵,指尖傳來一陣刺痛。
“喂,玉柔?”師兄的聲音透著驚訝,“你不是說要結婚了嗎?怎麼突然要參加研討班了?”
“那可是半年封閉式培訓啊,連個電話都打不出去,你那位未婚夫不得急瘋了?”
我咬住下唇,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
“師兄…”我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我的手受傷了。”
“可能再也做不了精細操作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操!誰幹的?!”師兄爆了粗口,聲音陡然拔高,“你那雙手在業內可是傳說啊!”
我喉嚨一緊,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有人關心我的手,關心我的事業,這感覺竟如此陌生。
“沒事,玉柔,”師兄的聲音放軟了,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導師剛才還在念叨你呢。”
“就算不能親自動手,你那些經驗也夠帶一批新人了。”
“來吧,我們等你。”
03
沈夢辰康複出院,大搖大擺來到我的病房,拿著特效藥。
"唐醫生,多謝你把陸子明和藥讓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冷笑:"你以為用一個腎就能買下他的愛?"
她得意地展示手機裏與陸子明的親密照片:"我們早就在一起了,隻是他不忍心傷害你。"
“為表謝意,我特地把藥帶來了,讓姐姐的手快點好。”她眼裏閃著虛假的關切。
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把那管所謂的“藥膏”直接擠在我裸露的傷口上。
我的皮肉像被火燒一樣,劇痛瞬間從指尖炸開,蔓延至全身,這根本不是特效藥。
“疼嗎,姐姐?”她湊近我耳邊,聲音冰冷刺骨,“這才是我失去一個腎時的萬分之一痛呢,好好感受吧。”
冷汗順著我的臉頰滑落,疼得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指尖在床單上抓出了道道褶皺。
就在我掙紮著想要起身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陸子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沈夢辰的表情立刻變了,像變戲法一樣瞬間跪倒在地,捂著臉嗚咽起來。
“姐姐,我真的隻是想幫你…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纏著子明哥了…”她聲音顫抖,眼淚說來就來,“你打我罵我都行,我認了…”
陸子明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沈夢辰身邊,一把將她扶起,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瓷器。
然後,他轉身就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在臉頰蔓延,比手上的痛更刺心。
“唐玉柔!你他媽還有沒有良心?”他眼裏噴著火,聲音像淬了毒,“要不是夢辰,你媽早就入土了,你就這樣報答救命恩人?”
他小心翼翼地摟著沈夢辰的肩,像嗬護珍寶,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而看向我時,眼中隻有冰冷和厭惡,仿佛我是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
沈夢辰靠在他懷裏,眼淚汪汪地說:“子明哥,別怪姐姐…是我不好…我隻是想幫她塗藥快點好…可能是我不小心弄疼她了…”
“給夢辰道歉!”陸子明指著我的鼻子,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凶狠,“現在,立刻,馬上!”
我看著這一幕荒誕劇,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五年感情,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陸子明,”我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我們分手吧。”
沈夢辰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而陸子明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中,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04
半秒後,他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裏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
“玉柔,你開什麼玩笑?”他眼角微微抽動,“我們下周就要結婚了,現在鬧分手?”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不是鬧,我說了,分手。”
他的笑容一點點從臉上消失,眉頭緊鎖,眼神變得陰鷙起來。
“就因為我照顧沈夢辰?”他咬著牙,聲音壓得極低,“你忘了她給誰捐的腎了?我就不能對她好一點?”
沈夢辰適時地插入,眼淚汪汪地擠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子明哥,別跟玉柔姐姐計較了,她肯定是因為手受傷太痛了,腦子一時糊塗了…”
陸子明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本就傷痕累累的骨頭。
“唐玉柔!”他的手指深深掐進我的肉裏,“我他媽追你五年,你說分手就分手?”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幾乎要刺穿皮膚的劇痛,卻沒有掙紮。
“沒有我,你媽現在早就死了!”他神情猙獰,一字一頓地說,“沒有我,哪個醫院會要你?你以為你那點三腳貓功夫能值幾個錢?”
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笑得嘲諷又悲哀。
“原來你所謂的愛,都是在施舍,是在給我恩惠?”
他的表情瞬間變了,像是被戳破了某種偽裝,慌亂地鬆開我的手。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聲音急促,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我愛你,真的愛你!天地可鑒!”
沈夢辰眼底閃過不悅,但表麵上仍維持著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玉柔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她柔聲細語地勸道,“子明哥對你那麼好,你看他為了你,連我這個…”
連準備給我換藥的護士長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推開門,聲音直刺陸子明:“陸總,唐醫生在我們醫院是技術最頂尖的外科醫生。”
燈光下她的眼睛閃爍著憤怒:“她這次手傷得極其嚴重,會徹底毀掉她的職業生涯。”
陸子明不耐煩地揮手打斷,眉頭緊鎖如同對待一個討厭的下屬:“她在我的醫院好好的,能受什麼傷?”
但是心裏也又有些不安,剛想問護士長到底傷的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