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的家裏突然闖入一群大學生。
他們砸鍋摔碗,搶走了我珍藏的古董和首飾。
我想要理論,卻被他們打斷雙腿跪在地上求饒。
“葉辰哥哥都拒絕你99次了,你還一直騷擾他,太不要臉了!”
“也就是他大方,還施舍給你這麼一大套豪宅,你還真敢舔著大臉要?”
我頭昏腦漲:葉辰?他不是我資助的學生嗎?
“謝謝許燦姐,沒有你的資助,高中我真的沒辦法念下去。”
看著資助的學生發來的感恩信息,我不禁心中欣慰。
“你好好學習,家境貧寒隻是暫時的,總有一天你會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
葉辰立馬秒回:“好的,對了許燦姐,我今天和同學出來玩了,你看看。”
說完他發了一張照片。
背景是昏暗的燈光,桌子散落著橫七豎八的酒瓶。
我有些不讚同的皺起眉:“你們還小,怎麼能喝這麼多呢?”
“對不起許燦姐,隻是我朋友總是找我出去玩,平常去一些高檔餐廳都太貴我都不去,今天他們說過年隨便吃口飯,我也沒想到還要喝酒。”
想到今天是除夕,我的不悅消失了。
“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
“等一下許燦姐,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他們都喝多了,等明天醒來我找他們AA再還你。”
“隻要五千塊錢就行,求求你了許燦姐。”
我再次擰起眉:這已經不是葉辰第一次管我借錢了。
之前借的倒是不多,一千兩千的,我記不太清,可葉辰從來都沒還過。
而且考慮到他瘸腿的父親,我每個月除了三千塊的生活費,還額外給他兩千的醫藥費,應當不存在錢不夠用的情況。想到他日益下滑的成績,我更生火氣。
算了,過年以後換個人資助好了。
發出五千塊錢的紅包後,我說:“不用還了,就當過個好年。”
葉辰收了錢後沒回消息,想來是隻顧得和朋友玩了。
空蕩蕩的宅子裏,沒有一絲人氣,保姆和保安都回家過年了,我拍了張照片:“成孤家寡人嘍!”
夜深了,我收拾收拾準備睡覺,這時候卻聽見門口傳來大力敲門的聲音。
我迫不及待地下樓打開大門:“你回來了......你們是誰?”
門外是四五個大學生,有男有女,個個都醉醺醺的。
“你就是許燦?”
本以為是走錯了,誰知道他們竟然精準的說出我的名字。
“是我,你們是?”
一行人沒回答我,反而自顧自在我家逛了起來。
“我去,真大啊,這得有五百多平。”
“和電視劇裏演的一模一樣!”
“這項鏈真好看,我要了。”
穿著超短裙,露臍裝的女孩從我的化妝盒裏自然順走我前幾天剛從拍賣會拍下的珍珠項鏈。
我上前攔下她:“你們是誰?怎麼隨便拿我東西?”
離我最近的戴帽子的男孩把背著的假皮包一扔,毫不猶豫扇了我一巴掌:“這是你的東西嗎?裝什麼呢?”
我捂住臉倒在沙發上——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扇過我巴掌!
女孩洋洋得意,把我的首飾掃個精光:“你一個死纏爛打的小醜,也配用這麼好的東西?”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簡直是一群強盜!
“你們這是入室搶劫,我勸你們趕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你還好意思報警?”那個帽子男上前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警察來了也得說我們是劫富濟貧的好漢!”
我想要掙紮,但那幾個穿著不像樣的女孩死死按住我的四肢,窒息的感覺如同潮水將我包裹,逃不脫,掙不開。
“行了,她都翻白眼了,別一會兒真弄死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氣,我縮在一旁大口喘氣,恐懼後知後覺蔓延全身:這群法盲真的會殺了我。
2
我隻當他們為財,所以任由他們在我家破壞。
等拿夠了錢,他們就會走了吧?
金銀首飾全被收入囊中,十多萬的現金也全都被他們搶走了,因為不識貨,價值幾千萬的古董被摔得四分五裂,我的心簡直在滴血!
二樓三樓是臥室和客房,見他們都上去,我想逃走,熟料剛走到門口便被扯著頭發拽回來。
“誰讓你走的?”帽子男狠狠扇了我幾個巴掌,我哪裏都痛,哭著懇求他們放過我。
“我警告你,我們可是葉辰的哥們,以後你離他遠點。”
“就是!”幾個女孩狠狠朝我臉上吐了口唾沫:“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也配得上葉辰哥?”
我混亂的大腦感到更茫然了:“什麼葉辰的追求者,他隻是我資助的學生而已!”
幾個人圍著我哈哈大笑起來。
“誰不知道葉辰是我們學校有名的富二代,人家用你資助?”
“就是,葉辰哥哥昨天請我們喝酒,五千塊錢一瓶的酒眼睛都不眨就花了,還用你這個老女人資助?”
我的憤怒緩緩燃燒起來。
合著葉辰管我借錢就是和這麼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不然你們打電話問他!”
露臍裝看向帽子男:“不然打電話問問,這個爛貨怎麼這麼自信呢,咱們不會真搞錯了吧?”
帽子男嘴上說著不可能,實際上心中也沒底,還是撥通了電話。
同時他惡狠狠瞪向我:“要是讓老子發現你撒謊,老子打死你!”
我後背冷汗淋漓:葉辰,你可一定要接電話啊。
漫長的鈴聲過後,電話通了:“喂,葉辰哥,在嗎?”
“什麼事?”
這確實是葉辰的聲音無疑,我放鬆不少,真相總要大白了。
以後我絕對不可能再資助葉辰一份錢,還要將他以前借的那些收回!
“是這樣的。”帽子男的聲音帶著幾分討好,想來葉辰是他們團體的地位不低:“剛才我們遇見了纏著你不放的爛女人。”
“什麼?”葉辰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緊張:“你們看見許燦了?她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
“她還說她沒糾纏你,而是你的資助人。”
“葉辰哥,你不會真的在冒充富二代吧?”
對麵沉默了,幾個人都靜靜等待葉辰的回答。
3
“嗬,她還真的一如既往的爛啊。”
“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惜敗壞我的名聲?我是無所謂,你們該不會真有人信了吧。”
“這個爛貨,我已經送給她一棟別墅叫她別騷擾我了,好不容易打發掉,你們可別去招惹。”
什麼?葉辰怎麼可以這樣講?
我憤怒的想要搶走手機理論,卻被狠狠按住口鼻,劣質的香水熏的人發暈,誇張而尖利的美甲嵌入我的皮肉。
“放心吧葉辰哥,這樣的女人一定會遭報應的,你也夠大方,別墅說送就送。”
“無所謂啊。”葉辰笑得意味深長:“反正我已經把她玩爛了,就當工資嘍。”
他的語氣太過得意和不堪,和以往在我麵前的謹小慎微簡直判若兩人,以至於我被人一腳踹在地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你個被人玩爛的破鞋,還敢汙蔑我兄弟?”
“不是的,他在說謊!”我慌忙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我有聊天記錄,你們可以看......”
手機被扔在地上一腳踩爛,帽子男居高臨下的表情十分猙獰:“你想報警?想得美。”
“不是的不是的。”
我求助無門,一時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自證的地方:“我真的沒有撒謊。”
幾個人圍起來,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我身上。
我蜷縮起來,企圖將傷害降到最低。
可是,真的好痛啊。
我從小家境優渥,自己也是小有名氣的小提琴手,將近三十年的生活中,我從未遇見過如此不講理的人。
我不明白,好心資助寒門學子上學,怎麼錯了呢?
“你們看這是什麼?”
“一隻比熊犬。”
我隨著幾人的聲音望去,瞳孔微縮。
“我求你們,不要動小白!”
小白是我父母送我的生日禮物,我過完生日不久後父母就意外去世,它可以說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迄今為止,它已經陪了我整整十年。
小白護主心切,汪汪個不停,可是它小小一隻,根本沒有什麼威懾力。
無人在意我,虐待欲上頭的幾人殘忍開口:“你說,咱們來點夜宵怎麼樣。”
“哪有夜宵啊劉哥?”
“這不現成的食材嗎?”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如墜冰窖。
“不要,不要!”我拉住他們:“我求求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別碰小白。”
“求求你們了,放過它吧!”
帽子男挑了挑眉,語氣充滿惡意:“可以呀,不過需要你配合我們錄一段視頻。”
“爛貨,還不快跪下!”不知道是誰踹了我的膝蓋,我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
露臍裝狠狠扯著我的頭發,將我的麵部對準攝像頭:“說,你是個被玩爛的貨,以後再也不敢騷擾別人了。”
我絕望的哭泣懇求著:“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們,我真的隻是葉辰的資助人而已。”
沒人聽我的解釋,小白的被掐的奄奄一息,在二樓的樓梯上搖搖欲墜:“拍視頻,或者跟我們一起吃狗肉,你選一個吧。”
我絕望地看向攝像頭,此時我別無選擇。
視頻錄好後,我蒼白著臉開口:“可以放開小白了嗎?”
二樓的人惡劣的笑了笑:“當然可以。”
說完他狠狠將小白從二樓摔下,它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道哀鳴,漂亮的白色毛毛就被紅色浸染。
我目眥欲裂:“小白!”
饒是如此,一直跟在帽子男的黃毛還不滿意:“哥,這爛貨身材挺有料啊,不然咱們在錄點東西,既能賣點錢還能讓兄弟爽爽。”
我被氣得連身上的疼痛都暫時屏蔽了,隻餘下無力的顫抖,這群畜生!
正當帽子男的目光打量我之時,那名露臍裝女生一摔包包:
“李林,你什麼意思啊,跟我姐們處對象還要碰別的女人?”
“哎呦我錯了,我隨口一說,你千萬別告訴我女朋友。”
露臍裝頭發一甩,踩著不合腳的高跟鞋就往外頭走,一群人大包小包地跟上前去。
路過我的時候,她又狠狠甩了我一巴掌:“爛貨,就知道糾纏男人!”
說罷,一群人揚長而去。
我麻木的躺在客廳中間,聽到門響聲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這群畜生還沒折磨夠我嗎?
“老婆,這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