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夏語梔愣了一下。
但片刻後,又恢複清醒。
他全城調血,隻是不想她死而已。
可是,她和許青瑤之間,若非要死一個,那一個人,一定會是她。
所以,她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幻想了。
在京市的最後幾天,夏語梔一直在醫院休養。
護士們來查房時,時不時就會提起樓上vip病房的事。
“據說祁氏集團總裁包下了整層樓,還把京市那幾位已經退休的教授都請了過來,就為了照顧他女朋友呢!”
“我看到過好幾次,祁總親自給女朋友端茶送水、買了好多珠寶禮物哄她開心,徹夜不眠守在床邊,這也太寵了!”
夏語梔默默聽著這些八卦,抬手摸了摸心口。
那兒沒有任何感覺,隻是跳的有些緩慢。
看來,她心裏的傷,也快要痊愈了。
出院那天,祁以念本來打算來接她,卻被家裏的事絆住了腳。
夏語梔安撫了她兩句,一個人出了院,回了公司。
今天是她在職的最後一天,她按照流程辦理了離職。
她抱著箱子想要離開,卻在電梯口碰到了許青瑤。
她端著一杯咖啡,故意撞到夏語梔身上,“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把我的裙子都給弄臟了!一次又一次,你是故意的吧?”
許青瑤自導自演唱了這出戲,然後叫來了保鏢,要他們按著她跪在總部門口謝罪。
夏語梔不肯屈服,她卻變本加厲,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潑在她臉上。
“看什麼看,不服氣嗎?我告訴你,墨寒心裏隻有我,不管我做什麼,他都會順著我,別說懲治你這個小小秘書了。”
她耀武揚威地說完這番話,就滿臉高傲地離開了。
保鏢拉著夏語梔下了樓,強押著她跪倒在地上。
她不停掙紮著,卻怎麼也掙不脫,隻能試圖和他們講道理。
“我已經離職了,不再是祁墨寒的秘書,你們憑什麼逼著我罰跪?”
保鏢絲毫不為所動,語氣冷漠至極,“祁總吩咐過,許小姐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不管她提出什麼要求,我們都要照辦,夏秘書,你這些話留著和祁總說吧。”
幾句話就將夏語梔沒說完的話徹底堵死了。
她知道,就算說再多他們也不會聽,也放棄了掙紮。
來來往往的同事路人看到她,都在偷偷議論著,還有人在拍照。
寒冬臘月裏,她在外麵跪了整整七個小時,膝蓋都磨破了皮。
她凍滿臉發紫,不停打著冷顫,靠著意誌力才撐了下來。
快到下班的點,夏語梔的神誌已經有些不清醒了,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強撐著抬起頭,就看到祁以念飛奔著跑到她身邊。
“梔梔,你剛出院,怎麼跪在了這裏?是誰故意折磨你?”
夏語梔喉嚨幹澀,下意識道:“是許青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