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陳廠長的女兒陳月雅被人強暴而死,兩隻眼球更是被戳爆了。
從河裏將她的屍體撈上來時,大家都猜,人,是我這個瘋女人殺的。
因為陳月雅最喜歡欺負我,我不堪受辱,絕望之下曾跳河尋死。
我闖入人群中間,天真地笑著:「俺又沒男人那玩意,咋弄她。」
可沒過幾天,她爸陳廠長也死了。
屍體在我老家的那間小破院被人發現。
我直接被帶到了警局盤問。
……
「名字。」
「俺叫傻蛋,嘿嘿。」
我伸出手指暗暗戳著桌上的水杯,略顯無聊地用食指伸進水裏舔了舔咧著嘴朝陳陳警官笑著。
陳警官是個暴脾氣,桌子被他大手一拍,額上的青筋暴跳:
「嚴肅,真實姓名。」
他一聲嗬斥差點讓我被嚇得哭出聲來。
麵無表情的臉讓我一下子就慫了,我立馬收了手絞著手指委屈道:
「俺就叫傻蛋呀,大家都這麼喊我。」
「不對!還有傻子、蠢貨、神經病……我有好多個名字哩!」
他旁邊的年輕下屬李明看不下去了:
「頭,她就是個傻子,你跟個傻子計較啥,資料上不都寫有嗎?」
警官臉一黑,嗬斥道:「就你話多!這是正常審訊流程。」
顯然他的手下也是懼怕他的,輕咳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陳月雅,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我激動地站了起來,「啪」的一聲將桌上的紙杯壓扁,水流了滿桌:
「哼,我討厭她!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她之前扒光了我的衣服害得俺都沒有衣服穿了,這讓俺怎麼出去撿垃圾嘛!那些破小孩會笑話我的!」
見我暴跳如雷,陳警官原本到嘴邊那些嗬斥的話一下就收了回去,挑了挑眉開始循循善誘:
「所以,你就殺了她?」
靈光一閃,我一臉興奮地湊到他麵前大眼瞪小眼:
「殺了她?」
「好啊好啊!警察叔叔,你教教我呀好不好,婆婆讓我殺雞我都可害怕可害怕了。」
想到此處,我故作深沉苦惱地歎了一口氣:
「唉,我真沒用。」
頂著我這臟亂的雞窩頭倒顯得有些滑稽。
陳警官的關注點卻在另一處:「婆婆?」
「咳,她口中的婆婆應該說的是廢品站那個老太太。」
「五年前她兒子被她媽帶出去遊玩,卻不小心溺水而死,她爸回家質問,一家人就爭吵起來,房子不知怎的就燃了起來。」
「她爸媽在那場大火中被雙雙燒死了,而她雖僥幸逃了出來,卻被燒毀了半張臉。」
「在那之後,她就瘋了,一直在外流浪,直到遇到好心的劉婆婆將她給帶回了家。」
李明停頓了好一會,惹得陳警官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你小子在這傷感個屁啊,秉公辦案都忘了?」
而對於李明的話,我無動於衷,興致勃勃地撥弄著桌子上一灘的水痕,玩得不亦樂乎。
晶瑩剔透的水珠,映出我悲痛的眉眼。
由於沒有問出具體對推動案子有用的信息,他們便將我帶到了老家那間破院子——陳廠長的案發現場。
他們想刺激我這個連話都說不明白的傻子。
若我是真的傻子,可能還真有些困難。
但我是裝的,那我,就如他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