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恍惚過後,我笑出了聲。
宋錦年手裏那條狗雖然和元寶身量,體型,甚至脖子上的項鏈都一模一樣。
但它眼中的陌生卻做不得假。
我的元寶,見到我隻會滿心歡喜。
“我累了,先休息了。”
和宋錦年打了聲招呼後,我繞開他朝房間走去。
宋錦年臉上的笑意凝固,滿是擔憂地拉住我。
“灣灣,怎麼了?是上班不開心嗎?
“不開心的話就辭職回家吧,反正我也養得起你,不需要這麼辛苦。”
養的起我。
這話宋錦年之前也說過。
還記得我當時打趣:“養得起也不用你養。”
“萬一哪天你膩了,看我和元寶不順眼,把我們殺了怎麼辦?”
原本是看到手機新聞的一句隨口調侃,沒想到卻一語成讖。
元寶這麼快就喪了命。
“宋錦年,如果她要我的命,你也會給嗎?”
不由自主地說出這麼一句話後,我等著宋錦年回答。
他卻一副不解的樣子:
“灣灣,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是受什麼刺激了?”
宋錦年邊說邊把手放在我額頭上。
測溫後喃喃自語:“這也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
他的表情太過自然,自然到我分不清真假。
還是……
我頭痛欲裂,我如今沒有精力挖掘真相。
“我沒事,隻是想休息一下。”
我逃似地跑回房間,身體從門板上慢慢滑落。
脖子上元寶骨灰做成的項鏈隱隱發燙,好像它在用另一種方式安慰我。
我忽然就崩不住了。
洶湧而出的淚意化為對凶手的憎恨與厭惡。
為元寶清洗時,我發現它身體上滿是被高跟鞋踹出來的血洞,身上的毛發黑黢黢的,像是被火燎過。
嘴裏還全是血。
寵物醫生檢查過後告訴我:
“元寶應該是被人活活踹死的,但它臨死也咬著對方沒鬆口。
“嘴裏的血有些是它自己的,有些是人的。”
聽到這個結論的時候,元寶死前苦苦掙紮的樣子仿佛在我麵前浮現。
我哭到窒息,猛然咳嗽了起來。
宋錦年聽到,從外麵大力推開門,跑進來不停拍著我的背。
“灣灣不怕,灣灣不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