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雖已成了廢婿。
但葉嗣嚴對於通奸一事,心知肚明。
現在蕭安不但沒死反而被長公主所救,身處皇宮便有了告禦狀的可能。
即便目前尚無證據表明是誣陷。
但蕭安不死,他必定寢食難安。
“王管事。”
“奴,奴才在!”
聽到喊話,主要負責執行的管家當場一驚。
片刻之餘,鬢角的汗珠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
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話,自己難逃一死!
葉嗣嚴放下手中茶杯低喃道:“你在家族已經效命數十年之久。”
“想你向來可靠,這才全權交付你去執行。”
......
“主君!”
還沒等葉嗣嚴降罪,管家便直接被嚇得跪倒在地求饒:“原本應該是萬無一失,卻不料長公主偶遇後力保蕭安,就連大小姐到場都無濟於事,奴才人微言輕實在不敢得罪!”
麵對這一番肺腑之言,參與執刑的下屬們都知道管家已經是鞠躬盡瘁。
為了處決蕭安,不惜頂撞長公主,還差點被當場抹了脖子。
但深知葉嗣嚴是個注重結果的人。
所以也就沒人敢跳出來搭話求情。
“大膽!你這廢物!”
“死到臨頭還敢拿大小姐當擋箭牌。”
......
“冤枉啊君主!奴才說的都是實話!”
葉家乃朝廷重臣之家。
家主葉嗣嚴在整個朝堂之上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想問罪他一個管家,單憑一句話的事情。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管家知道自己賤命一條,沒能力對抗葉家。
想要活命,唯有求饒。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再次見證了葉嗣嚴殺人不眨眼的一幕。
麵對鼻涕泡都哭出來的管家,他雲淡風輕道:
“拉下去!砍了!”
是!
話語一出,門外守衛提刃而至。
直接無視苦苦哀求的管家,將其架起就往門外走去......
為葉家鞍前馬後,效忠長達十年的管家。
就因不可逆的因素導致行動失敗,最終殞命當場。
足以見得葉嗣嚴有多視人命如草芥。
殺雞儆猴,更是本性如此。
在場所有人被他嚇得直接打起了寒顫。
“都下去吧,以後做事謹慎點,不可再出了亂子!”
見葉嗣嚴沒有連同一並誅殺的意思。
所有參與執行蕭安沉塘的人頓時如釋重負。
應聲過後,紛紛踉蹌著走出門外。
正堂內,隻剩葉嗣嚴獨坐台中。
他一把掀翻茶杯,怒目猙獰道:“李婉清,一介女流之輩安敢亂我大事!”
帶著惡意,他在內心暗自策劃。
蕭安此人,非除不可!
若長公主力保便視與葉家為敵,一並誅殺!
......
“嗯哼哼~小王爺你好壞呀。”
府邸正房內,傳出一通嬉戲打鬧聲。
負責端茶送水的下人們經過,不敢有絲毫逗留之意。
聽見聲音便加快步伐離去。
屋內,葉淩瑤麵對調戲,依靠在王爺世子肩膀上欲情故縱。
到此前來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外。
更多是因為死裏逃生的蕭安。
若是其它原因被救,葉淩瑤倒是不擔心。
畢竟沒了身份,蕭安不過是一介廢民成不了什麼氣候。
偏偏是被皇上最寵愛的妹妹李婉清所救!
這就好比一顆深水炸彈,隨時有可能驚起萬丈波瀾,將整個葉家牽扯其中!
見氣氛恰到好處,葉淩瑤細語詢問:“小王爺,你說咱倆的事可怎麼辦呀。”
聽到對方是來要名分的,剛才還沉寂在對方溫柔鄉裏的世子瞬間眉頭緊皺。
他又何嘗不想給對方一個交代。
畢竟其父葉嗣嚴乃是朝廷正二品命官。
聯姻之後,可謂是強強聯手。
但當下畢竟隻是世子身份,還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對此他滿臉惆悵道:“不是本王不應,朝廷律法不能不遵守啊!”
律法可破,就看敢不敢了。
葉淩瑤順勢將蕭安被廢,但誅殺失敗的事全盤托出。
“嘿嘿,這就好辦了。”
聽到這,世子瞬間眼神清澈有了法子。
之前蕭安好歹是朝廷命官贅婿,不敢輕舉妄動。
現如今被廢他就有了操作的空間。
盡管是被長公主所救,但沒有任何名分,身為世子的他輕而易舉便能讓蕭安橫死於街頭。
等的就是這句話,煽動計劃得逞的葉淩瑤嘴上浮現笑意。
“那看樣子是得恭喜你咯。”
“對了,我的終生大事你可別忘了。”
為了答謝引路之恩,次日一大早,蕭安便趕在揚州赴任前登門拜訪公主府。
見他一副眉飛色舞的表情,李婉清表麵波瀾不驚,內心跟著喜悅。
畢竟對方當差,也就意味著日後有了更多相處的時間。
不過蕭安乃是廢婿,現如今竟然能夠憑一篇文章博得正五品官銜。
這屬實讓李婉清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長公主,今日到此還有個不情之請嘿嘿。”
“有屁快放,還賣起關子來了。”
......
粗鄙!
蕭安實在難以想象,堂堂長公主為何一開口如此彪悍。
難怪二十出頭了還沒嫁出去。
不過相比之下,這倒並不是蕭安要關心的,而是…不斷作響的肚子。
誰能想到一個正五品官,竟然需要餓著肚子上任。
所以,他到此前來除了離別前的拜訪。
還有…混口飯吃。
見他不斷暗示,李婉清輕歎道:
“蘭兒,你帶他去禦膳房看看吧。”
待蕭安離去,李婉清重新將目光放回手中針線活上。
不料,門吏再次不合時宜出現:
“長公主,府外二王爺世子求見。”
......
“喲,這淫魔今日怎會到我這來,該不會是打起我府內人的主意了吧。”
手中思緒被打斷,李婉清語氣略帶陰陽。
誰人不知世子驕縱跋扈,更是出了名的花花腸子。
曾經幾次三番因個人癖好鬧出人命,不過都是一些沒有身份的女子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兩人形容陌路,向來沒什麼交往。
今日拜訪,著實有些奇怪。
她語氣平緩道:“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什麼事。”
在門吏的通報下,一名男子跨步入內。
眼神滿是不屑對著李婉清假裝恭維:“長公主,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