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處理了朱掌櫃，蘇若離叮囑店中小廝處理廢墟，自己則是帶著瑤鏈回了沈家。

馬車快經過沈家後巷時，蘇若離看到瑤珠領著一個中年女人從沈家後門走出來。

“那是何人？”

瑤鏈從車窗看過去，夜色朦朧，她也不敢確認，“似乎是京城有名的穩婆，宋娘子。”

“有名的穩婆？”

瑤鏈點頭，解釋道：“是啊，城中有婦人生產都會請穩婆前去，這宋娘子手藝好，人人都想請她去看看，就連小姐您都是宋娘子接生的呢。”

瑤鏈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蘇若離上了心。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後，蘇若離被沈應淮喊了過去。

“花影堂的事情已了，事情辦得不錯，不愧是我沈應淮的女兒。這是花影堂的鑰匙，以後，你就是花影堂的大掌櫃。”

說著，沈應淮將鑰匙給了蘇若離。

華玥在一旁雖然麵上欣慰，眼底卻有幾分不甘。

洛顏和沈韶華就更明顯了，雖然臉上掛著笑，卻笑的十分難看。

蘇若離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滿意足地接過鑰匙。

“女兒必定不會辜負父親期待，將花影堂打理好。”

沈應淮自然應好，花影堂一事解決，也算了了他的一樁心事，對著眾人不住誇讚蘇若離。

等到用過早膳，蘇若離跟著沈韶華走了出去，餘光瞥見洛顏並沒有跟上，而是湊到了華玥身邊，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瑤鏈，你去查查，表小姐最近都和何人有來往。”

瑤鏈點頭應是。

蘇若離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洛顏急忙跪下，情真意切道：“夫人，顏兒有錯，您罰顏兒吧。”

她這一跪讓華玥有些奇怪，又想起府中最近關於沈琳琅的謠言，柔聲問道：“顏兒何出此言？”

華玥何嘗不知道洛顏的小心思，隻是這沈琳琅自從回來之後便到處惹事生非，如今又將花影堂從自己手中奪走，若是不給她個教訓，怕是日後少不了蹬鼻子上臉。

洛顏感受到華玥態度的變化，得意不已。

“府中流言不斷，顏兒開始覺得不過是空穴來風，隻是細細回想琳琅府那日，實在是擔心，特來找夫人稟告此事。”

華玥看了一眼蘇嬤嬤，蘇嬤嬤點點頭。

沈琳琅回府那日，確實是和洛顏接觸最多。

“顏兒有話不妨直說，若是其中有異，姑母定然調查清楚。”

洛顏裝作猶豫萬分的樣子，才支支吾吾道：“琳琅妹妹回家那天，為她選衣服時，我隱約看到妹妹身上一些紅點，之前顏兒想是蚊蟲叮咬，現在一看，隻怕......”

她頓了頓，又急忙補充道：“若琳琅妹妹真已在賊窩失節，洞房花燭夜被曲大人發現，恐怕會影響沈曲兩家交情。”

聽了洛顏的話，華玥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蘇嬤嬤連忙幫腔，“夫人，表小姐的話，不無道理。”

華玥思索片刻，也對此事上了心。

起初她以為不過是洛顏心有不甘，可如今一聽，卻像是真的，若是真如洛顏所說，確實不妥。

“蘇嬤嬤，你去找個穩婆，秘密行事，切莫張揚。”

蘇嬤嬤恭敬頷首，“是，夫人。”

見事情朝著想要的方向發展，洛顏眼底滿是瘋狂。

蘇嬤嬤想著此事畢竟是府中秘事，不宜外傳，便找了與沈家關係向來不錯的誦娘子。

即便如此，仍是尋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行事。

蘇嬤嬤帶著人便闖了進去，謠言雖未被做實，可她動作卻未見絲毫尊重。

“三小姐，按照府裏的規矩，未出閣的小姐，大婚前都要讓穩婆檢查一下身子，您現在可方便？”

蘇若離自從吩咐瑤鏈去查洛顏的行蹤，自己也暗中關注了洛顏。

瑤鏈雖說洛顏行蹤並無異常，隻是那日見到的宋娘子仍然讓她耿耿於懷。

今日蘇嬤嬤說是府裏的規矩，不過是個驗證謠言的幌子。

她冷笑一聲：“我說不方便，嬤嬤便不會檢查？”

蘇嬤嬤冷哼一聲，看著蘇若離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洛顏擺出那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來，“琳琅妹妹，府裏謠言四起，夫人和嬤嬤也是為了你好，才讓穩婆過來為你證明清白。”

“照你這麼說，若是我不聽便是不知好歹嘍？”蘇若離臉上掛著笑，轉身往房間裏走。

蘇嬤嬤向穩婆示意，兩人快步跟上蘇若離走進房間。

蘇嬤嬤將門關上，嘴裏好言相勸，“小姐無需害怕，宋娘是全淮洲城經驗最豐富的穩婆，定能為小姐證明清白。”

說罷，兩人一左一右衝到蘇若離身邊想要將她按住。

不想蘇若離的動作更快，讓兩人撲了個空。

蘇若離迅速扣住穩婆的手，將她的手按在摁在梳妝台上，拔下發簪狠狠刺穿她的手背。

穩婆慘叫一聲，疼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幾近暈厥。

還不等她適應，蘇若離又將鮮血淋漓的發簪拔出，轉身用發簪抵在自己的頸項，“你們不要過來！我今晚若死在這裏，你們三個都沒有辦法向父親和母親交待！”

蘇嬤嬤大驚失色，急忙好聲勸慰：“三小姐，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若離見目的達到，一字一頓說道：

“我要見父親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