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講到與沈淮渡的過往，我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了一個小弧度，眼神柔和。

我很幸運，第一次戀愛就結了婚。

他還待我極好。

心理醫生見狀，趁熱打鐵，“又是一年春天，邊小姐為什麼不去沈先生的老家逛逛呢？”

“去看看少年時期的沈先生，散散心。”

她指向我手中懷表蓋上麵的一張發黃的舊照片。

那是沈淮渡曾經的學校——江城中學。

沈淮渡少年時父母離異，他在江城讀到高三就臨時轉學到了現在的城市——北川。

據他所說，便再也沒有回去過江城。

就連當初結婚，也是老家的伯母從江城趕過來北川參加。

每次我好奇打聽他的中學時代，他總是找其他話題來轉移。

似乎很不想回憶起那段時光。

心理醫生的提議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

當天我就訂了前去江城的車票。

......

江城是個小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我跟著導航，找到了沈淮渡曾經就讀的中學。

十幾年過去，學校大門早已斑駁，有了歲月的痕跡。

教學樓也沒有翻新重建，還是以前的長條形小瓷塊貼麵外牆，墨藍色的窗戶玻璃。

時光好像停在了當年。

門口有保安，我進不去學校，隻能在門口的大榕樹下坐著發呆。

想象中十幾歲的少年沈淮渡每天從這條路上騎著自行車上下學，意氣風發。

不知道他經過大榕樹時，會不會停下來乘涼？

會不會和同行的夥伴一起嬉戲打鬧？

會不會心中有了暗戀的少女？

那個女生會是什麼模樣？

不行，打住。

不能想這個可能性，心裏容易泛酸。

果然還是放不下，占有欲強。

我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怕身上的灰塵，打算去學校周邊走走。

“懷蝶？”

“是懷蝶嗎？！”

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叫聲，好像是衝著我這個方向，但喊的卻不是我的名字。

不過，我還是下意識地回過頭去。

一個雙鬢發白的老奶奶拄著拐杖，朝我招手。

我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往四周看了看，結果就隻有我一個人。

會不會是認錯人了，老人可能需要幫助。

懷著這樣的想法，我主動向老奶奶的方向走過去。

“老奶奶，需要幫忙嗎？”

老人家自來熟地往我手臂一拍，佯裝生氣：“司懷蝶啊司懷蝶，果然是你！”

“老師雖然老花眼，但也沒瞎。”

“怎麼？幾年不見，你連老師都敢不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