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母親在煲湯時沒來得及給妻子的初戀加泡腳水,妻子便直接將她送進了犯罪管教中心。
管理員的鞭子狠狠抽在母親身上,她哭喊著我的乳名,求我帶她回家。
我跪在妻子腳邊,幾乎是哀求道:
“媽年紀大了,她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會死的!求求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讓我去替她接受懲罰好不好!”
妻子窩在初戀懷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轉頭冷聲嗬斥:
“就是你在家裏為非作歹,你媽才敢爬到我頭上來,跟阿陽作對!”
“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人老了不能除了添亂什麼用都沒有吧,正好讓她學學規矩,出來之後也不至於讓人笑話!”
一周後,終於盼到接母親出來的日子,可放在我麵前的隻有她冰冷徹骨的屍體。
而我的妻子,卻在頂樓的露天酒吧慶祝她懷了初戀的孩子。
......
母親的腹腔已然腐敗腫脹,屍斑遍布全身。
醫生說,死亡時間至少有三天。
薑成放在我肩上的手頓了頓:
“小延,節哀。這次的事是暖暖不對…”
“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暖暖心地善良,要是她知道了內心也一定會不好受的。”
說著,他便撥通了薑暖的電話。
“喂?暖暖,快點到市醫院來。”
電話那頭傳來薑暖不滿的抱怨:
“幹嗎啊哥,我正忙著呢!”
薑成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眉頭一皺:
“大晚上的你能有什麼事可忙!”
薑暖的聲音忽的軟了下來:
“哥,我懷孕了,是阿陽的!”
聽筒傳出的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落在我耳中。
薑成猛的抬頭看我,空氣在這一刻靜到可怕。
薑暖隻當是他被震驚到說不出話,繼續開口:
“已經兩個月了,我們正在慶祝呢,沒事我就掛了。”
電話被掛斷,薑成愣了幾秒,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
“不成體統!”
可當他再撥過去,電話已經是忙線了。
我看著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心中泛起一陣酸澀,苦笑著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薑成抱歉地朝我笑笑,又用我的手機撥去薑暖的電話。
剛一接通,就傳來薑暖不耐煩的聲音:
“周延,你又要跟我說你那個老不死的媽是不是?”
“知道我現在跟阿陽在一起,你是故意來惡心我的嗎?”
“我警告你,再敢打電話來,我保證能讓你一年之內見不到你媽!”
說完,她便直接拉黑了我的號碼。
薑成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我佇立在一旁,拿起白布將它輕輕蓋過母親身體。
管教中心負責人一腳踹來大門,他捂著鼻子掃了眼母親的屍體,從包中掏出兩遝現金甩在我身上:
“行了,她也就值這麼多!”
我看著他眼裏的厭惡,腦中浮現出遍布在母親身上的傷痕,有些甚至已經潰爛生蟲。
難以想象,她在管教中心受到了怎樣非人的對待。
見我不說話,負責人“嘖”了聲,又朝我狠狠甩來一遝:
“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這麼大年紀了還送過來,我懷疑你們就是故意來訛錢的!”
我猛的扯住他的衣領,朝他麵上揮拳。
“王八蛋!你們殺了她,竟然還敢在這裏說風涼話!”
屋內瞬間亂作一團,直到警察來才勉強將我們分開,我被薑成死死架住,隻能猩紅著眼朝男人怒吼:
“償命!我要你們償命!”
男人被我嚇到,瑟縮在警察身後,卻還是忍不住反駁道:
“誰讓你要把你媽送來的?”
“管理協議上說了一切後果自行承擔,你老婆簽了字的!”
說著,他從口袋翻出有些皺巴的協議,舉過頭頂。
我猛的一怔,僵在原地。
當看清上麵寫著的“薑暖”二字時,瞬間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氣,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