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麵前的是舒盈的遺照。
眉眼彎彎,笑起來很甜,五官精致,比明星都漂亮,可惜失去了生命的色彩,隻剩下死人的黑白。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思緒將我拉回十多年前,
我記得很清楚,她是高二那年轉到我們班。
不僅長得漂亮愛笑,成績也格外好,第1次月考,就擠掉了原來的年紀第一,陳幸。
彈幕很快才次出現,不過這次不是僅我可見。
後麵不知發生了什麼成績一落千丈,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愁緒,眼睛總是紅紅的,身上有很多莫名的傷痕。
我有一次甚至看見......她在自殘!
再後來她就跳樓自殺了,死狀恐怖,據說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難道說,
害死她的凶手就在我們之中?
還是說凶手想讓我們也用同樣方式死去?
天色漸黑。
所有人餓的都沒力氣,三三兩兩靠在一起。
但依然有人撐著力氣咒罵。
我循著聲音看去,是翁亭笙,
“怎麼一點吃的都沒有,是想餓死我們是吧。”
“別讓我逮到你,賤種!”
“到時候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緊接著,耳邊傳來桌椅文具撞翻在地的聲音。
在幽森空蕩的教學樓,格外清晰刺耳。
不少人跟著附和怒罵。
可能是偽裝的過火,狠戾積壓了多年,翁亭笙越罵越難聽,讓人覺得恐怖。
我輕輕往後挪,努力離他遠一些。
我假裝閉眼休息,手裏緊緊攥著一把小刀,止不住的發抖。
等待彈幕在所有人麵前彈出。
心裏不斷盤算,我應該先殺掉誰才有機會活到最後?
又過了一天一夜。
新的答卷沒有出現,彈幕也沒再彈出來。
“怎麼還不出來,是想把我們全都困死在這兒嗎?”
“你到底是誰,快出來,你到底想怎麼樣?別幹這些下三濫的勾當,有本事出來單挑。”
岑遇和譚心言餓的受不了,對著窗戶無能狂怒。
我這才發現,岑遇懷孕了,肚子高高凸起,但四肢纖細,就像是被抽幹了所有養分去供給肚子裏的孩子,看著格外恐怖。
幾個曾經練體育的彪形大漢,再也忍受不了。
“來,我們幾個把這個撬開,我就不信這是什麼天羅地網,能困死我們不成。”
幾人用力徒手將窗上的防盜柵欄掰斷。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打碎玻璃。
為首的方博大喜過望,正準備翻出去時。
巨大的扇葉出現,飛速旋轉,隻聽一聲慘厲的尖叫。
高壯的成年人刹那間被攪成一片片。
“啊啊啊啊啊啊......”
帶著體溫的碎肉和鮮血在整個教室飛濺。
噴灑在教室裏每一個人的臉上。
大多數人在溫室裏待了將近30年,第1次見到這麼恐怖的現象。
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攪成了肉沫。
所有人精神崩潰,被嚇得魂不附體。
有不少直接暈了過去,還有人當場大小便失禁。
我根本不敢妄動,慶幸自己沒有‘亂動’。
彈幕說的沒錯,沒有幾個人能活著走出去。
接下來,罵聲徹底消失。
就連之前大放厥詞的何鐘也不敢多言。
老老實實縮在一旁。
我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恍惚間,被咀嚼和吞咽的聲音驚醒。
有人在悄悄撿地上的碎肉吃。
剛開始表情痛苦掙紮,吃一口吐一坨。
但很快,饑餓感戰勝人性,他們像是被野獸一般開始大口啃食,直到習慣人肉的味道。
很多人像動物一樣,四肢著地,到處嗅血肉的味道。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依舊不為所動。
“你們怎麼能這樣,這是人肉啊,還是我們多年同窗,怎麼能做跟畜生一樣的事情。”
一個模樣乖巧的女生,強忍著惡心指責那幫人。
說話的過程中卻不由自主咽著口水,臉色發黃,她的理智似乎所剩不多了。
“就是,你們也太惡心了,”
正大口吞噬生肉的幾人,沒說什麼,隻是想手中的肉塞進他們的嘴裏。
嘴上喊著惡心的幾人,卻如同變異了一般大口咀嚼,似在品嘗山珍海味。
也加入他們的隊伍,四處翻找著碎肉。
沒多久又有五六個人餓的受不了,將碎肉塞進嘴裏。
明明不久前還衣冠楚楚的,如今卻滿嘴鮮血,發出野獸般的嗷鳴。
更有甚者,開始啃食已經有些許發臭的屍體。
不願意吃人的同學,隻能閉著眼睛不去看,捂住鼻子不去聞,因為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嗅覺刺激會讓他們也淪為野獸。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人被同化了。
撕咬,咀嚼,吞咽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味,不斷彌漫。
“太恐怖了,為什麼要這樣?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我身旁一個微胖的女生實在受不了,當場崩潰。
“這是假的......這是夢......一定是噩夢!”
“讓我出去,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讓我出去啊!”
“我不會吃人肉的......我不餓......我好餓啊......嘿嘿好吃......”
經曆過如此淒厲詭異的場景,有人已經開始瘋魔化了。
就在這時,眾人眼前浮現了幾條彈幕:
【不是,連這都不懂嗎?這就是第2輪測試。】
【真的是笨死了,還看不懂規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