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不敢下筆,可周圍不斷傳來2b鉛筆填塗的聲音。
看起來毫無異樣,跟記憶中的每一次考試,絲毫沒有差別。
可隱約間總是聽到什麼在斷裂的聲音。
剛剛消失的彈幕又一次清晰的彈了出來,不過這次不同的是,所有人好像都看見了。
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一時間尖叫四起:
“啊,這是什麼設置?那我不是第一輪就殉了?”
“臥槽,可是我剛才就是照著答案寫的。”
“還好......”
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
13把劍落了下來,精準的劈在了13位同學身上。
利器刺穿皮肉,壓斷骨頭,活生生的人像是被用來燒烤的食材一樣,牢牢串在課桌上。
一時間,血花四濺,每個人的臉上,衣服上,頭發上,甚至眼睛嘴裏都見著血。
大家奮力想躲開,卻發現身體似乎被牢牢禁錮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哭聲和尖叫嘔吐聲此起彼伏,刹那間原本整潔幹淨的教室成為一片屍山血海。
鮮血和嘔吐物排泄物的臭味,在封閉的教室中彌漫。
一顆頭顱滾到我腳邊,眼睛和嘴張的老大,是管爍。
我縮在座位上,用力將拳頭塞進嘴裏。
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噩夢一般,荒誕又恐怖。
可手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清醒的告知我,這都是真的。
“這把劍怎麼一直跟著我......”
“該死,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突然,教鞭狠狠拍在門上,所有哭喊聲戛然而止。
班主任莊老師腳步蹣跚走上講台,坐下。
他容顏破敗,身體拘摟,皮膚呈現死人般的青黑色,宛如行屍走肉,唯有那雙眼睛如10年前一般,深邃狡黠。
聲音蒼老微弱,卻穿透了這個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安靜,第1輪測試結束,其他人自動進入下一輪測試。”
話音剛落,黑板上那些死去同學的名字座位號,逐漸暗淡,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還有35個名字,可死了13個人。
數字怎麼也對不上。
教室門也始終無法打開,也沒有任何提示,我們何時進入下一輪。
小聲的哭喊和咒罵不斷傳來,我們驚喜的發現,我們可以動了。
很多人試著詢問莊老師各項事由,但他再無回應。
學委陳幸緩了會兒,冷靜指導我們搬開屍體簡單清理現場,騰出休息的空間。
許久後,我縮在角落裏,保存體力。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恐懼,有一些‘膽大’之人反而異常刺激。
“那幫書呆子,說什麼就信什麼真是活該。”
“還好我聰明,壓根就沒填。”
說話的是何鐘,班裏最富的一個。
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令人頭疼的混世魔王,畢業後卻也是他混的最好。
高中沒上完,就開公司倒騰互聯網,掙得盆滿缽滿。
即使見到這恐怖場景,他也絲毫不懼,甚至隱隱可以嗅到他身上的興奮。
“我倒覺得是挺刺激的,回去我就把這個寫下來。”
譚心言饒有趣味的欣賞眼前的一切,靠在男人肩膀上。
“阿笙,到時候給我畫個封麵吧。”
戴著黑框無鏡片。眼睛的男人狂熱的盯著眼前的屍體,淡淡回了句。
“好。”
誰也沒想到,班上公認的兩個最沒藝術細胞的理科生,一個成了大名鼎鼎的作家,另一個成了鬼才畫家。
更意想不到的是,曾經兩個王不見王的死對頭,結為了夫妻。
聽著眾人的討論,混亂的心神逐漸撥正。
所以。
隻有我能看到那裏的隱藏條款,以及比別人提前看到彈幕。
難道這是上天對我30年寡淡人生中的最大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