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我感覺一陣難以言喻的惡心。
起初以為是連日勞累加上被蔣辰惡心的。
但那種感覺持續了幾天,還伴隨著嗜睡和對氣味的敏感。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顫抖著手,去藥店買回了驗孕棒。
看著那清晰的兩道紅杠,我整個人都懵了,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我懷孕了?
在這個時候?懷了蔣辰的孩子?
巨大的荒謬感和絕望感瞬間將我淹沒。
我捂著嘴,衝進衛生間,這一次不是幹嘔,而是真的吐了出來,吐得昏天暗地,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怎麼會這樣?
我們明明一直有做措施,隻有那次冷戰前,他喝醉了酒回來,我們......
我癱坐在冰冷的瓷磚上,眼淚無聲地滑落。
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它是蔣辰留在我身體裏的最後一絲牽絆,也是對我最大的諷刺。
我該怎麼辦?
留下他?讓這個孩子在一個充滿背叛和算計的環境下降生?讓他有一個如此不堪的父親?
打掉他?可他畢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是我身體裏的一部分......
我的心亂如麻,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無助。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急促而粗暴。
我心裏一緊,是蔣辰?
透過貓眼,果然是他。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眼神裏更多的是一種焦躁和不耐煩。
“蘇晴!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他用力拍打著門。
“你到底想怎麼樣?起訴我?還匿名舉報我?你是不是想毀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沒有開門,也沒有回應。
“蘇晴!你給我出來!我們談談!”
“我知道錯了行不行?我不該跟你要那二十萬!我不該......不該在外麵亂來!”
“但你也不能做得這麼絕啊!公司已經找我談話了,說要調查我!”
“你撤訴!把那些舉報信撤回來!我們......我們還可以......”
還可以什麼?
還可以像以前一樣,他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一切,然後轉頭去別的女人那裏尋求刺激嗎?
我隻覺得惡心。
見我始終不開門,蔣辰的耐心耗盡了,開始口不擇言地謾罵。
“你這個毒婦!心腸怎麼這麼狠!”
“不就是花了你點錢嗎?至於要置我於死地嗎?”
“我告訴你蘇晴,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把我逼急了,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他的威脅讓我心頭發冷,下意識地護住了小腹。
我不能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絕對不能!
以他的無恥,隻會把這個孩子當成新的籌碼來要挾我。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按下了報警鍵。
警察很快來了。
蔣辰看到警察,氣焰頓時矮了半截,但嘴裏還在嘟囔著:“這是我們情侶之間的事......”
警察嚴肅地警告了他,記錄了情況,並告知他如果再來騷擾,將采取強製措施。
蔣辰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警察離開後,我癱軟在沙發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小腹傳來一陣隱隱的墜痛,似乎是在抗議剛才的驚嚇。
我輕輕撫摸著它,心裏一片茫然。
這個孩子,我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