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這次傷的重,頭上縫了十幾針,昏迷了一個月。
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是滴答滴答的儀器聲。
宋雲祈在她床邊守著,“這次的事情是吳語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
謝薇冷冷地看著他,“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想把這件事揭過去嗎。”
“她下手是重了點,但要不是你傷人在先,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謝薇,你也該反省自己,你的小姐脾氣也太大了點”
宋雲祈又說,“而且,我已經懲罰過她了,她恐高,我罰她騎了一天馬,她晚上做噩夢都喊著不要再騎馬。”
這是罰?還是他們的情趣!
見謝薇目光發冷,宋雲祈斂去了表情,“你也不要想著去起訴,就算你去了,我也能讓吳語全身而退。”
說完,他徑直起身離開。
沒有再看被氣得渾身顫抖的謝薇一眼。
但幾秒後,他又折返回來,“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什麼玉。”
謝薇倏地被嚇出一身冷汗。
她在昏迷中喊了宋修遠的名字嗎?
“是當時你身上佩戴著什麼玉質飾品嗎?如果是的話,你報個價吧,我替吳語十倍賠償給你。”
“滾!”
宋雲祈剛走,助理來了,還帶來一個壞消息。
那個已經蘇醒跡象的傭人,她在兩天前去世了。
謝薇幾乎昏倒。
證人全都出了事,現在,她能指望的隻有那份不知道在哪裏的錄像備份了。
如果找不到,這件事將死無對證。
翌日清晨。
宋雲祈主動出現,“你不是一直想我陪你去沙畫館,走吧,我們現在去。”
這件事上謝薇的確是受了委屈。
自己現在就算是補償她了。
去的路上,宋雲祈問,“這個沙畫館有什麼特別的,你非要來?”
他小時候和父母去沙漠玩兒,結果差點被流沙吞沒,從此之後就對沙子有了心理陰影。
當時是個戴著鑽石蘋果項鏈的女孩兒救了他。
後來大學時遇到了吳語,一見鐘情的同時,他也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蘋果項鏈,才知道那是他的救命恩人。
恩情和愛情混雜,變成了一種致命的迷戀。
那時候他發誓,自己的命是吳語給的,無論以後發生什麼,自己一輩子都對她好。
謝薇冷著臉沒回答他。
到了沙畫館。
朋友點上香,引導著渾身不自在的宋雲祈畫沙畫,緩慢地利用周圍的環境催眠他。
緊張的等待間隙中,看著那些沙畫,謝薇恍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她想起自己曾經在沙漠裏救過一個被流沙吞沒的男孩兒。
那時還戴著一條蘋果的鑽石項鏈,隻是後來不喜歡了,就隨手送給一個翻垃圾桶的小女孩兒了。
時鐘的秒針滴答、滴答地轉動,宋雲祈的神思已經恍惚,眼睛也半闔。
催眠即將成功。
謝薇的心緊張到要跳出來。
宋雲祈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是吳語打來的電話。
謝薇急忙過去按了靜音。
下一秒,催眠成功了!
宋雲祈的心防很重,朋友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消解他的防備,“那份錄像在哪裏?”
“......海棠樹......我們初吻的地方。”
聽到這句話,謝薇愣怔良久,忽然苦澀地笑出了聲。
藏在初吻的海棠樹下。
多麼浪漫的愛情,可這鮮豔的愛情,是用別人的鮮血澆灌的。
朋友追問了初吻在哪裏,但宋雲祈隻反複著這兩句話。
謝薇決定,直接和吳語見麵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