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掌握了規律。
我深愛的未婚妻每次和我冷暴力之後都會消失一個星期。
直到今天我看到社交媒體,她帶著劉輝和甲亢哥互動。
我給她打去電話,卻聽到劉輝的聲音。
“她還沒起,你有什麼事嗎?”
而旁邊傳來了妻子伸懶腰的哼唧聲。
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和她的愛情有多可笑。
原來,她對我的冷暴力,隻是和劉輝光明正大的借口。
我什麼都沒說,掛斷了電話。
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家。
1
時間回到一個星期前。
“我要出差半個月,你在家自己照顧自己。”
正在做早餐的我微微皺眉。
說起來,我該滿心歡喜。
畢竟這是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還未等我回應,她便先開了口。
那語氣,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通知。
“劉輝和我一起去!”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我。
似有什麼話欲言又止。
“嗯,知道了。”
她有些詫異:
“這次怎麼這麼平靜?
你不是一直都不願意我和劉輝走的太近嗎?”
我把麵包片放進了烤麵包機。
隨著“叮”的一聲,我對她的好感徹底蕩然無存。
“嗯,知道了。
你不是一直在強調他是你的同事嗎?一起去正常。”
劉輝是薑悅然的同事,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年輕人。
朝氣蓬勃且能說會道,幾句甜言蜜語就把薑悅然哄得暈頭轉向。
實際上工作能力平平。
薑悅然卻說他,能力不行可以鍛煉,但是情商是鍛煉不了的。
這次冷戰,是因為我生病臥床,高燒不退。
而她不聞不問,甚至說我矯情,無病呻吟。
然後轉頭帶著劉輝出去逛街去了。
也許是我情緒過於穩定,她仿佛一時無法接受。
她輕輕踮起腳,在我臉頰上蜻蜓點水般一吻。
隨即笑道。
“阿宇,你放心,這次培訓之後,小輝應該能獨當一麵了。
以後我會讓他多獨立做事,這樣我就能多些時間陪你了。”
我將做好的早餐遞給她。
她卻把早餐裝了起來。
“我帶著給劉輝吃,這麼早,他一定還沒吃早飯。”
然後她拿過我棉簽的那份的早餐。
“我著急,你一會自己再做一份吧。”
她也很自然,仿佛我做什麼都是應該應分。
吃完之後,她拿起盤子去洗碗。
而我並沒有像從前一樣爭搶著洗碗。
門鈴響起。
薑悅然立刻從廚房出來,跑去玄關開門。
她打開門,興奮地說。
“小輝,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劉輝在玄關站著,看向我的目光略帶挑釁。
“悅姐,我來接你去吃早餐。”
他頓了頓,看著薑悅然的圍裙,又瞅瞅倚在餐桌旁的我。
“啊這,宇哥你怎麼能讓悅悅姐洗碗呢,她生理期,不能碰冷水。”
我鄙視的看著他:“怎麼,我媳婦的生理期你都知道。”
“那你去替她洗吧!”
一旁的薑悅然一臉黑線。
“我警告你,別給我擺臉子。
劉輝來家裏就是客人。”
“你怎麼能讓劉輝洗碗呢?”
我懶得和她爭辯。
這麼多年我和她爭辯了無數次。
現在我徹底的倦了。
她拿起包,拉著劉輝的胳膊周出門的那一刻。
還不忘回頭警告我。
“你最好改改你陰陽怪氣的臭毛病!”
“要不然你就別想和我結婚!”
三年來,我向她求婚多次。
無論我怎樣精心籌備場景,說出多麼動人的求婚誓言。
她總是說還沒準備好,還不想結婚,要麼敷衍,要麼拒絕。
我搖搖頭,喃喃自語:“又玩這種把戲嗎?算了吧。”
收拾好廚房,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心中思緒萬千。
2
“考慮好換工作了嗎?”
一邊是一周前定好的車票,一邊是大公司 HR 發來的消息。
無數畫麵在我腦海中掠過,最終定格在薑悅然與劉輝的種種場景。
她家境優渥,是富家千金,而我則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
為了能與她相配,我在公司沒日沒夜地工作,甚至有次在辦公桌前累到昏迷。
辦公區域的同事們紛紛圍過來,一邊疏散人群,一邊叫人打 120。
隻有薑悅然從我身邊匆匆走過,拿著手機滿臉的興奮。
我在醫院醒來,卻並沒見到她的身影。
拿到手機後,我第一時間想給薑悅然發消息,卻看到了劉輝的朋友圈。
滿滿的九宮格,他站在豪車旁比耶,駕駛座上的薑悅然笑容滿麵。
配文:下班嗨了,老板帶我去豪車試駕!我的老板是宇宙第一棒!
躺在病床上的我隻覺如墜冰窖,渾身冰冷。
我發消息給薑悅然,問她在哪。
直到晚上十點,她才回複我:
“我在酒吧陪客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煩啊!”
一周後,我出院了。
當晚我就和她大吵了一架。
大多是我單方麵的傾訴,甚至我住院一周,她全然不知。
最後她隻說了一句話:
“你現在還能和我吵架,不是好好的嗎?”
那一刻,我覺得再多的話都毫無意義。
我們這三年的感情,也失去了價值。
從那之後,我們陷入冷戰,她對我不管不顧。
像兩個陌生人。
這是她慣用的手段。
她與劉輝去培訓這件事,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早在她說“我不是還活著”的時候,我們的感情就已走到盡頭。
我收拾好行李,獨自前往公司辦理離職手續。
沒想到,在公司碰到了本該在培訓途中的薑悅然與劉輝。
複印機旁,劉輝挽著薑悅然的手臂撒嬌。
“對不起啊悅然姐,都是我的錯。
昨晚想著要帶你去吃早餐,興奮得沒睡好,忘了打印培訓資料,耽誤你了。”
薑悅然任由劉輝挽著她的左臂,伸出右手捏了捏劉輝的臉,溫柔地說。
“沒關係,小事情,我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上司嗎?”
說著,薑悅然的餘光瞥見了門口站著的我,臉色瞬間變得僵硬。
隨即她看了看手表,皺著眉頭看著我,說。
“阿宇?你才來?這都超過打卡時間半小時了,按照公司規定,遲到半小時以上算曠工!”
“你也太散漫了,這點你向劉輝多學習學習。”
雖說我對這段感情已心死,但聽到薑悅然這樣說我,心中還是湧起一股怒火。
我深吸一口氣,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遞到薑悅然麵前。
說。
“薑總,這是我的辭職信。”
薑悅然一愣,滿臉疑惑地看著我。
劉輝立馬在旁邊提示道。
“悅然姐,肯定是宇哥吃醋了,要不這趟出差我就不去了吧!”
“你忘了上次因為你帶我去試駕豪車他吃醋了嘛?”
他抬頭,眼中滿是挑釁,嘴角微微上揚,慢悠悠地說,仿佛在宣示主權。
薑悅然在他的拱火下,對我越發不耐煩。
“我帶你出差,他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不用離他!”
在得到了薑悅然的支持後,劉輝的嘴臉更甚。
“宇哥,你放心,我和悅然姐去培訓真的是為了工作。”
聞言,薑悅然臉色立刻變得冰冷,語氣不耐煩。
“阿宇,你別總是搞這些無意義的事來浪費我時間。”
“早上出門才和你說好了,我就培訓一個星期,回來就考慮你的求婚。”
“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別學那些小說裏的套路玩欲擒故縱。
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怎麼提升業績!”
我隻是淡淡地看著薑悅然,心中默默想著。
其實不找薑悅然辭職也可以,隻是她就在眼前,順手就遞過去了。
看來還得去人事部走一趟,畢竟我隻是個小員工,沒必要越級讓老板簽字。
劉輝眼珠一轉,扯了扯薑悅然的衣袖,道。
“悅然姐,我知道了,兩個月前宇哥不是說要求加薪嗎?會不會......”
他看向我:“宇哥,這事我再幫你勸勸悅然姐,下次一定行。
你別拿這事威脅悅然姐了,她也很辛苦的!”
劉輝三言兩語給我扣了個大帽子,順便把薑悅然哄得開開心心。
薑悅然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沒好氣地說。
“就因為這事你大清早和我鬧?行,等我回來給你加薪,行了吧。”
他們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
以我的能力,在公司多年,早該升職加薪。
別說是組長了,部門經理,甚至更高職位我都能勝任。
可薑悅然怎麼說的呢?
她說要給新員工機會,要給新員工希望。
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小職員。
而劉輝,一個新人,進公司就被她提拔成助理。
想清楚一切後,我隻覺得自己這些年無比荒唐可笑。
見我沒反應,薑悅然將培訓資料遞給劉輝,瞥了一眼我遞在空中的辭職信,滿臉不屑。
“收回去,別拿這種事煩我,除了給你加薪,我還給你升職,夠了吧。
今天的事我會和人事說不算你曠工,趕緊回工位工作。”
說完,薑悅然帶著劉輝出了門。
我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辭職信,轉身走向人事部,將辭職信遞交上去。
回到故鄉一周後,我接到了她的電話:
“你又耍什麼小把戲,我到家了,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