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8歲生日派對上,老公的女學生將我女兒推下16層樓摔死。
我要報警,可老公反而指責我。
“林以糖是市裏評選的三好學生,而且他才15歲,怎麼可能故意傷人?你別無理取鬧。”
為了阻止我追究,他用自己博物館館長的身份,強行將我囚禁在地下室。
直到林以糖在會展上昏倒,高燒不退。
秦戈才不得不把我接出來。
“孩子已經走了,別再糾結了。”
“你是最好的文物修複師,我相信你的職業操守。”
我看著麵前破損的黃地青花九桃紋盤,沉默不語,眼底卻掠過一絲冷意。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低估了一個瘋子的報複心。
1
我不喜歡林以糖。
這個十五歲的少女表麵溫文爾雅,實則心機深重,沒少欺負我女兒。
每次我向秦戈提起,他總是偏袒林以糖。
"你就是看不起人家是領貧困補助的家庭,單親家庭的孩子更需要關愛。"
"以糖是我見過最有藝術天賦的學生,你別總是針對他。"
我又氣又無奈,隻能把話咽回肚子裏。
每次林以糖欺負我女兒,他總是先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我女兒還沒來得及訴說委屈,他就已經梨花帶雨,哭的不成樣子。
惹得秦戈對他憐愛有加,連給女兒請的藝術老師,都是先教他。
就算秦戈覺得林以糖無辜,我也盡量不讓女兒和他待在一起。
可是那天晚上,我從外地出差回來,女兒出事了。
抱著女兒血肉模糊的身子,我恨不得把林以糖碎屍萬段。
"阿姨,阿姨,不是我推他的。"
"我明明提醒過小愛不要靠近窗戶,可他不聽,還撞了我一下。"
林以糖躲在秦戈身後,伸出被瓷磚擦傷的手臂,上麵有幾道血痕。
淚眼朦朧的樣子,讓秦戈心疼得不得了。
"老婆,小愛是你的心頭肉,可是以糖也是無辜的啊。"
"這孩子從小沒爸爸,性子敏感,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林母把女兒護在身後,肩膀微微發抖,讓人不忍心責備。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秦戈。
他立刻拿出醫藥箱給林以糖包紮。
還不忘回頭訓斥我。
"沒有證據的事別亂說,你看把以糖嚇成什麼樣了?"
我氣得摔碎了秦戈送給小愛的禮物。
他對女兒的愛就像他禮物一樣,都是假的。
我調出了窗戶旁的監控錄像。
為了防著林以糖,我前幾天剛在房間內安裝了隱形攝像頭。
看到監控裏的畫麵,秦戈愣住了。
林以糖臉色一變,掐了自己一把,眼淚立刻湧出來。
"嗚嗚,不是我的錯,是小愛說我們家窮,學費都要靠資助,還說我是沒爸爸的野種,我隻是想嚇唬他一下,沒想到他會自己跳下去。"
秦戈的表情緩和下來,趕緊把他摟在懷裏安慰。
但林以糖接收到他媽媽的眼神後,懂事地推開秦戈。
裝出一副天才少女的矜持,勉強對他笑了笑。
"老師,我不怪阿姨,他是因為小愛出事才這麼生氣的。"
"阿姨,您別太難過。"
林以糖突然跑過來抱住我。
清秀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在我耳邊低語:
“就算有監控又怎麼樣,我是未成年,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懲罰,隻可惜沒讓你親眼看見小愛掉下去的樣子,叫聲可慘了!”
"你這個惡魔!"
"從小就心術不正,我要報警抓你!"
我憤怒地推開他,抬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以糖!"
林母抱著林以糖發出淒厲的哭喊。
死死盯著我,眼中滿是怨毒。
"蕭老師,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們,有什麼事都怪在以糖頭上。可他還是個孩子啊,您不能因為我們窮就欺負他。"
"您女兒出了這種事,以糖也很害怕自責,您沒看他嚇得哮喘都要犯了嗎?"
我冷冷地看著林以糖煞白的臉色。
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下一秒,手機被秦戈打落在地。
他擔心地看著林以糖的狀況。
對我徹底沉下臉。
"夠了,小愛已經這樣了,追究以糖有什麼用?難道小愛就能活過來嗎?"
"再說了,以糖也是無心之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2
"他再小也是個殺人凶手,我女兒就該白白送命嗎?"
"秦戈,你的學生把我女兒推下樓摔死了,你居然還能這麼冷血?"
我從未如此憎恨過他高高在上的姿態。
顧不上他的阻攔,我從地上撿起手機。屏幕雖然碎了,但還能勉強撥號。
治安員到達現場時,我就知道完了。
領隊的警官是秦戈以前的學生,如今在市局擔任要職。
他們根本沒有認真勘察現場,敷衍地記了筆錄。
秦戈和那警官竊竊私語幾句,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歇斯底裏地衝他咆哮:
"你還配當個父親嗎?女兒死在自己的生日派對上,你卻包庇凶手。小愛的魂魄看著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秦戈低著頭,默默承受我的怒火。
等我聲音嘶啞,他才輕輕拍我的肩:
"救護車到了,先送小愛去殯儀館吧。以糖受了驚嚇,我得陪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他的態度冷漠得令人心寒。
抱著林以糖從女兒的遺體旁經過,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匆匆離開。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的背影。
林以糖靠在他懷裏,還不忘回頭對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渾身發抖,恨不得衝上去撕碎他虛偽的麵具。
但現在,我必須先料理女兒的後事。
其他的事,我會慢慢跟他們清算!
三天後,到了火化的日子。
秦戈始終沒有露麵,連個電話都沒有。
我強忍著怒意給他打電話。
"對不起,老婆。以糖的哮喘又犯了,他媽媽照顧不來。孩子的事你先安排吧。"
我掛斷電話,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葬完女兒,我回到家。
推開女兒的房間,發現一片狼藉。
衣櫃裏的衣服全被翻了出來,被挑挑揀揀扔了一片。
女兒百寶箱裏的古董,還有放在盒子裏的漢代玉蟬,全不見了。
怒火中燒的我衝進客廳,一把揪住林以糖。
"是不是你偷了小愛的玉蟬?那是他外公留給他的!"
話音未落,我注意到他手裏正在把玩著什麼。
"阿姨,您嚇到我了,老師救命......"
林以糖想藏起玉蟬,但被我死死抓住手腕,隻能大聲呼救。
看我麵色陰沉,他立刻把林以糖護在身後。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你發什麼瘋?玉蟬放著也是放著,讓以糖看看怎麼了?"
"那箱子裏的東西放著積灰多可惜,我看以糖很有天賦,就借給他玩玩。這也是為了讓小愛在天之靈能看到他的理想還在為曆史文物發光發熱。"
秦戈說得理所當然,仿佛我不同意才是不識好歹。
"放屁!我女兒的遺物豈是他能碰的?"
我徹底失控了。
一把奪過玉蟬,看到蟬身上觸目驚心的裂痕,更是怒不可遏。
他用的是斷麵融合法,先將斷裂麵清掃幹淨,再用高效粘合劑均勻地塗於其上,用力粘合,擠出裂口的粘合劑,再用丙酮擦除。
這種方法的優點是效率高,保持了原有玉器的風貌,缺點是不適合透明度較高的玉石材質,而且影響了玉器原有的價值。
再加上他的技法粗糙,在粘合劑凝固的過程中,沒有用膠帶固定,粘貼處發生錯位。
所以原本價值連城的玉蟬,被他這麼一折騰,折價超過一半。
我內心憤怒極了,這種不愛惜文物的人竟然還敢做修複工作。
"啊,好疼!阿姨您弄傷我了!"
林以糖的演技拙劣,叫得淒慘卻擠不出一滴眼淚。
倒是她媽媽更有表演天賦,對著牆就撞了上去:
"我不活了!您非要討個說法,那就用我的命來賠!"
"以糖她媽!你冷靜點!"
秦戈瞳孔緊縮,慌忙去拉住她。
屋內裏一片混亂,我卻覺得可笑至極。
"繼續演啊!這出戲還沒完呢!要死就痛快點!"
我抄起女兒的箱子就要砸過去。
母女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秦戈眼疾手快奪下箱子,反手抓起一旁的顯微鏡狠狠砸向我的太陽穴。
"瘋子!"
在失去意識前,我看到的是他猙獰的麵孔和咬牙切齒的怒罵。
再次睜眼,我已經被綁在私人療養院的病床上。
他俯視著我,歎了口氣:
"隻有把你關在這裏,以糖父女倆才安全。別怪我。"
直到他的腳步音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才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一定會來求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