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種不對勁一直延續到正式婚禮上。
婚禮當天早上我就心神不寧,媽媽還安慰我:
「結婚這麼大的事,你緊張是肯定的呀。」
我也安慰自己,別太緊張了,婚禮都彩排過了,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婚禮進行到給父母敬茶的環節,毛夏雪從伴郎手裏搶過茶杯,站在沈浩民的另一側,和我一左一右,把沈浩民夾在中間。
毛夏雪今天穿了一件大紅色的中式裙子,乍看之下,很像新娘的秀禾禮服。
眾目睽睽之下,我隻能壓低聲音嗬斥:
「沈浩民,她又作什麼妖?」
沈浩民像沒聽到我的話,反而側過身去,和毛夏雪相視一笑。
司儀喊:
「新人給長輩奉茶。」
結果毛夏雪一起端著茶杯,朝公婆彎腰遞過去,叫的比我還順嘴:
「爸媽,喝茶。」
我站在原地,臉上像被飛來的釘子紮透了,隻覺得臉頰又燙又疼。
沈浩民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生怕她摔了,嘴裏還念叨著:
「小心點,今天為了漂亮,穿那麼高跟的鞋子,別崴腳了。」
毛夏雪嬌滴滴的說:
「那還不是因為你婚禮,我才專門打扮的,這樣才配你呀。」
兩人一起又對著公婆拜了拜,沈浩民扶著她,把她送回座位上:
「你別亂跑了,到處都是人讓我操心。」
我聽不到一點聲音,渾身的血都像凍住了。
伴娘扶著我機械的將下麵的儀式走完,我心頭已經沒有一點結婚的喜悅了。
4
最後,司儀在舞台上宣布:
「我宣布,沈先生和秦小姐的婚禮儀式圓滿結束,請大家舉起手中的酒杯,讓我們祝賀這對新人步入新的生活。」
在眾人觥籌交錯聲中,一個女聲尖叫:
「哎呀。」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又是毛夏雪。
她手裏的紅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她彎腰去拾碎片,手被紮破了。
沈浩民將我扔在舞台上,一個跨步從舞台上飛奔下去,朝著毛夏雪跑過去。
我愣在原地,雖然司儀是宣布儀式結束了,但是大家都還舉著酒杯。
我舉著酒杯對著台下的眾人,一口氣喝掉酒杯裏的酒,快步走下舞台。
我站在沈浩民身後,他正緊張的蹲在毛夏雪的麵前,用手捏著她的指頭,仔細的檢查傷口,語氣心疼的說:
「杯子打了讓服務員來打掃就好。平時在家裏我也沒讓你做過這些事,你看,是不是受傷了?看著你流血,我心都揪起來了。」
毛夏雪裝作疼的倒吸一口:
「你輕點,好疼。我看到你要和她喝交杯酒,不知怎麼的手就忍不住發抖,不小心就把杯子打了。你不會怪我打斷你的儀式吧?」
沈浩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你怎麼還像小姑娘一樣愛吃醋,還喜歡瞎想。我最舍不得怪罪的人就是你呀。」
說完直接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裏吸住。
我感覺後腦勺有人用棒敲了一下,腦袋裏嗡的一聲響。
我怒不可遏的喊他:
「沈浩民!這是我們的婚禮!儀式還沒結束!你在幹什麼?」
沈浩民不滿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司儀都宣布婚禮儀式結束了,你還要加戲?就那麼喜歡當人生的主角啊?你沒看到嫂子手劃破了?」
5
我一把將沈浩民拽起來: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這還是婚禮上,敬酒環節都沒結束呢!」
沈浩民甩開我:
「我又沒說不敬酒了。你倒是去換你的敬酒服啊,在這礙我們事。」
我看著他們兩人不知廉恥的樣子,簡直氣極了,又不好在婚禮上就發作,隻能忍著火去休息室裏換衣服。
婚禮管家跟在我身後,幫我改發型。
管家是個年輕小姑娘,估計也是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純愛戰士:
「新娘姐姐,你老公怎麼這樣啊!今天是你們的婚禮呀,他怎麼能對其他女人拉拉扯扯,那麼曖昧,肯定有問題。」
確實他和毛夏雪太曖昧了!
可是他們一直住在一個屋簷下,如果他們之間有問題的話,公婆不可能沒發現啊。
我腦子裏像一團麻繩亂糟糟的理不清,婚禮管家大叫一聲:
「天啊!這是誰幹的!」
我回頭一看,婚禮管家手裏拿著我的敬酒服,但是敬酒服的裙擺已經爛成一條一條的碎布了。
婚禮管家安排同事:
「去找酒店調監控!看看是誰幹的缺德事!」
伴娘無奈的說:
「敬酒服沒有備用的,這個環節怎麼辦?」
我氣的胸口疼,拉著伴娘的手:
「你去把沈浩民叫過來,他如果不來,你就把他綁過來。」
過了好久,沈浩民才姍姍來遲,滿臉不高興:
「你又在作什麼妖?就是嫌我剛才照顧嫂子了是吧?你怎麼才過門就這樣小家子氣了?你記住,嫂子比你先進沈家門。」
我愣愣的看著他,我隻是想和他商量敬酒服的事,沒想到他不分青紅皂白,對著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