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清開車送我去醫院,醫生檢查完,說我是喝酒刺激到了,開了幾盒處方藥。
顧宴清給我打了溫水,我就著吃了藥,悶聲對他道謝。
他是顧氏集團的太子爺,傅知行的發小,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那種,兩人雖然關係好,但他從不摻合傅知行那些狐朋狗友的圈子。
我和他認識,但不熟。
作為傅知行的舔狗,我有自覺不和他兄弟走的太近。
“我送你回家。”顧宴清再次開口,不是詢問。
我剛要拒絕,他已經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朝我看來:“還要我抱你?”
我連忙擺手,快步上了車。
顧宴清從後座拿了杯熱飲給我,我愣了一下再次道謝,接過小口喝起來。
他車開的很穩,我胃痛也逐漸緩解,不知不覺就睡過去。
夢見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明明隻是得了肺炎,卻被黑心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強行簽下器官捐贈書。
被綁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挖出健康鮮活的心臟,給某個富家少爺進行器官移植。
他縮在黑暗裏,哭著說好冷好疼,我用盡全力抱住他,可如何也填滿不了他胸前空蕩蕩的黑洞,隻能和他一起哭......
“簡瀾,你哭什麼?做噩夢了?”
“我在這裏陪著你,別哭了。”
男人低沉的聲線將我喚醒,我迷迷糊糊睜眼,發覺自己在顧宴清懷裏,他一隻手落在我後背,僵硬而又生疏的輕輕拍著。
我臉頰貼著他胸膛,將他的襯衫哭濕一大片。
“夢見什麼了?哭得這麼傷心。”見我醒來,顧宴清低聲詢問。
我彈簧一樣從他懷裏退出去,尷尬擦幹眼淚:“沒什麼,你襯衫多少錢?我賠你一件吧。”
“不用破費。”顧宴清盯著空蕩蕩的懷裏,臉上似乎閃過失落,而後抬眼看向我,“你幫我洗幹淨就行。”
我和他四目相對,略顯尷尬:“那你脫下來?”
他還真脫了,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跟個男模一樣。
我隻瞄了兩眼就收回視線,接過襯衫準備下車。
顧宴清忽然叫住我:“簡瀾,你接近知行,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我身子一僵,快速整理好表情,轉頭對他露出一抹淡笑:“我接近傅知行,隻圖他這個人,不把他追到手,我是不會甘心的。”
回家之後我把襯衫扔進洗衣機,接到傅知行的電話。
“簡瀾,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怎麼了?”
“年紀也不小了,該交男朋友了。”
我攥著手機,一時沉默。
“佳琪不希望我身邊有單身的女人,我介紹個兄弟給你,你處一下試試唄,別總纏著我,讓佳琪沒安全感。”傅知行開玩笑一樣說出來。
“可以。”我平靜開口。
對於他的要求,向來言聽計從。
傅知行似乎沒想到我會答的這麼爽快,沉默一陣,笑了:“行,那我把他微信推你。”
很快他就把兄弟微信推過來,居然是顧宴清。
我有他的微信,忘了什麼時候加的,隻不過沒說過幾句話。
我給顧宴清發了條消息,問他什麼時候有空收衣服。
他竟意外秒回:“隨時。”
我猶豫片刻,約他明天吃個飯,把衣服還回去,順帶還個人情就兩清了。
他還是秒回:“好。”
我訂好餐廳,到了約定時間準時出發,我和顧宴清都不是善談的人,吃飯時大多沉默,中途他去了趟廁所,回來就把帳結了。
“說好的是我請,你怎麼這樣?”
“下次你再請回來。”顧宴清淡淡回了句,眼中閃過細微笑意。
離開時他要送我,我禮貌拒絕準備打車回家,高跟鞋突然斷了,害我平地摔了個狗吃屎。
顧宴清第一時間趕過來,查看了我膝蓋傷勢,讓我坐下等一會兒。
很快他就提了雙女士運動鞋回來,拿出醫用創可貼貼在我磕傷的地方,又半蹲身子給我換鞋。
“我自己來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卻捉住我的腳,力道不容拒絕:“這種鞋危險又累腳,以後不要穿了。”
我無奈輕笑,我也不喜歡穿,可傅知行喜歡啊。
為我換好鞋,顧宴清忽然抬頭看過來,眼底光影沉沉:“簡瀾,我單身。”
我被這話弄愣:“單身怎麼了?”
顧宴清的耳垂被晚霞映上一層緋紅,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傅知行,我第一時間按下接聽。
“簡瀾,佳琪想見你,至尊酒店888包廂,限你十分鐘內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