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竹月這才反應過來,不舍令她想失口反悔,卻又礙於眾人在場隻能咬碎了牙,將全身高奢配飾一件件摘下,放進香奈兒包包裏,最後不情不願遞給我。
之後一頭紮進媽媽懷裏,哭得難以自抑。
我將所有人拋在腦後,跑出教室興奮的跟男朋友打電話。
“時旭,媽媽有救了。”
電話裏時旭很激動,我們商量著給醫院打錢的事,說著說著都哽咽了。
媽媽不是我和時旭的親媽媽。
卻是我們唯一的媽媽。
孤兒院裏偶爾會有寄養家庭的愛心媽媽來帶孩子回家。
我和時旭很幸運,到孤兒院的第二年便被羅媽媽帶回了家。
一間磚瓦房,一個小院,一坰地。
是我和時旭的天堂。
我們從不覺得跟著羅媽媽苦,反而每天都無比慶幸有了媽媽。
可羅媽媽身體不好,在我和時旭小學畢業那年徹底倒下了。
我和時旭退了學校宿舍,每日往返20裏路也要回家,生怕哪天推開家門看見的是冷硬的媽媽。
為了救媽媽,我想盡一切辦法掙錢。
傳單發過、作業代寫過、甚至裝成殘疾人在街頭乞討過。
時旭臉皮薄,不肯做不入流的事,但也拚命刷碗出苦力。
我無所謂,隻要能掙錢我什麼活都幹。
一筆筆費用雖保住了羅媽媽性命。
卻治標不治本,醫生說再不移植,羅媽媽就沒機會了。
好在我和時旭學習爭氣,我更是獎學金越拿越厚。
本打算上大學後用專業第一名頭多找幾個家教。
沒想到意外驚喜,先從莊竹月那撈了一筆。
陪我去變賣高奢時,時旭臉色不太好看。
“媽媽要是知道這錢是你坑蒙拐騙來的,肯定不會高興。”
我撇撇嘴,語氣冷了幾分。
“媽媽活著就好,高興不高興得不重要。死了倒是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你寧願媽媽死嗎?”
時旭噎住片刻,見我真動氣了軟下態度。
“算了,你也是為媽媽好,我和媽媽都不會跟你計較那麼多的。”
錢打進了醫院,手術排上了日程。
我滿心期待那天的到來。
卻在手術前一天,被開盒了。
我裝殘疾人站街騙錢的照片、我簽約海外網站寫的PO文,全被打印出來貼滿了學校。
無論我走到哪裏都能聽見越傳越失真的流言蜚語。
“專業第一的季念竟然站街過?”
“站街?那不就是賣的雞嗎,好惡心啊。”
“你看她寫得小黃文,也不知道被輪了多少次,才能寫出那種畫麵。”
“她那不是虛構,是自述吧,嘿嘿,全校男生可以大膽衝了,好上的很。”
......
有吊兒郎當的男生上前來堵我,言語輕佻諧音侮辱。
“季(雞),陪我玩玩兒,比你稿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