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風跟蕭澤的眼神一樣冷。
我忍著全身寒意上了岸。
隻有生前先王妃的李媽媽拿著衣服給我披上。
一開始李媽媽並不待見我,認為先王妃的死跟我有關。
相處多時日認清了彼此,李媽媽也知道我的心思很單純。
李媽媽想扶著我回房裏,被蕭澤拿著石頭打中我手裏的花。
“你的臟手不配拿我父王為娘親種下的花。”
“你遠不如我娘親。”
蕭澤紅著眼一副挑釁般的看著我,仿佛像一隻刺蝟。
他用我教他的,此時此刻用在我身上。
我目光複雜的看著蕭澤的眼睛,“你撒謊。”
先王妃從不喜花花草草,對花粉過敏。
蕭澤被我看穿了心思,慌亂的跑開了。
我無心理會他,身體的寒意滲入心裏。
遣散圍在我周圍看戲的下人。
李媽媽一副擔憂的扶著我進房裏,推開門。
隻看到一隻鸚鵡口吐白沫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可想而知它生前被人折磨而死。
我還來不及抱著它傷心,身後就傳來蕭澤挑釁的笑聲。
“哈哈,你活該,你心愛的鸚鵡臟了我的耳,那就不必留著了。”
他從後麵用石頭砸中了我腦袋就跑開了。
頭部的痛遠不及地上一灘血映入我眼中,久久無言。
當年我身無分文來到這偌大的王爺府。
隻給了我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隻會說話的鸚鵡。
一向自由散漫的我此時對一個孩子不知如何養起,好在有鸚鵡長年伴在我身旁。
十年的時間。
親手養大的孩子不如一隻鸚鵡的忠誠。
李媽媽看我久坐在地,起身進屋拿塊布想好好安葬鸚鵡。
耳後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李媽媽回來了,抬頭一看。
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撲進我味覺裏,映入我眼中的是蕭燁煜。
真不愧是父子,眼中的疏離感讓人不敢靠近。
他嫌棄的看著我手捧著鸚鵡,隻會一味指責我。
“你是阿澤的母親,跪在地上為鸚鵡傷感,有損顏麵。”
他開始自顧自說。
“這些事我都聽說了,阿澤還是個小孩子。”
“宋君,你難道沒有錯嗎?”
見我低頭不語,他怒了。
一手把我拉起來往屋裏拽。
剛好出來的李媽媽看到這一麵想為我求情。
我微微笑搖了搖頭,“好好安葬它。”
被關門那一刻,看到李媽媽點了點頭。
我被蕭燁煜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自顧自的換好衣服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不就是一隻鸚鵡,你到底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我雙眼通紅的看著他。
他敲了敲桌,“過來,今天是你生辰,允許你不用喝避子湯。”
他以為我會像從前那般感恩戴德的順從。
在我來到這王爺府後,也曾有過一個孩子。
他說過此生隻能有先王妃的孩子。
日日夜夜我們都行床事,完事之後他總會提醒我喝避子湯。
隻因百年之好,下去下麵先王妃會怨他。
我苦笑著看他。
“距離十年之約還有五日,五日之後我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