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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牢獄之災,隻有第一年任傾雪來看過我一次。
她說:“我能逍遙法外多虧了晏禮哥哥以你的名義辦了一張卡,我們把公司戶頭上的三億公款打到那個賬戶上,我才得以脫罪成功嫁禍給你。”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向我炫耀:“我這肚子裏可是晏禮哥哥的第二個孩子。”
直到此時,我才恍然大悟。
那張將我打入牢獄最有力的證據——三個億從公司賬戶彙入我賬戶的彙款記錄是從何而來。
任傾雪是盛晏禮親自向我開口求我開個後門讓她來做會計的。
公司的賬目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我也明白了婚禮上我被警察帶走前盛晏禮為什麼躲避我的目光不敢看我。
我更明白了,盛晏禮和我結婚之前就已經讓任傾雪懷上了她的孩子。
時隔十三年,再次見到任傾雪。
她穿著一件私人訂製的高級禮裙,價值千金,整個人宛若一抹紅色的焰火闖入了宴會廳。
而我身上是最樸素的白T和牛仔褲,運動鞋,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塊。
“攬秋姐姐出來了啊?”
任傾雪神態自若地走到盛晏禮身邊,挽上他的手臂,毫不避諱地向我展示他們的親密。
“怎麼也不給晏禮哥哥打個電話啊,我們好去接你。”
任傾雪剛貼上來的時候,盛晏禮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躲開的,可在對上任傾雪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的笑容時,他反手摟住了任傾雪。
“怎麼過來了?”
任傾雪甜甜地回答:“忽然記起今天是攬秋姐姐出獄的日子,想過來叫你一起去接姐姐呢?”
說著她又看向我,眼中是一如當年她告訴我真相時的炫耀和得意。
“誰想到姐姐已經自己找過來了。”
“哎呀!姐姐的眼睛這是怎麼了?”
她驚訝得好像才看到我左眼癟下去的眼眶,一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楚楚可憐。
可是監獄裏那些亡命之徒挖掉我的眼睛時說了,是收了一位任小姐的錢。
除了她任傾雪,我想不到任何一個姓任的人有理由買凶害我。
我的爸爸媽媽站在任傾雪身後,仿佛任傾雪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爸爸嗬斥我:“你看看傾雪,這麼多年了還一心記掛著你,你不僅故意頂著你那個眼睛嚇唬她,竟然還這麼小肚雞腸地容不下她和她的孩子!”
任傾雪笑著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我嫌惡地後退一步躲開。
任傾雪立刻做出一副委屈樣子:“姐姐,我知道你看到我給晏禮哥哥生了九個孩子心裏難過,也怪我生孩子太頻繁了,害得晏禮哥哥一直顧忌著我有身孕,監獄那種地方不吉利才遲遲沒去看你......”
“你要怪就隻怪我好了,千萬不要責怪晏禮哥哥,幹爸幹媽,爸爸媽媽還有弟弟......”
我冷眼看著她演戲。
“虞攬秋,你鬧夠了沒有!”
“傾雪都不跟你爭名分了,你還想怎麼樣?”
“不就是你出獄沒去接你嗎?今天是天賜的周歲禮,孰輕孰重你搞不清楚嗎?別這麼沒完沒了行嗎?”
我一句話沒說,隻是任傾雪這麼自說自話地哭了兩句,盛晏禮的指責就一籮筐全倒在了我的頭上。
看著我曾經以為血濃於水的親人和摯愛的老公,如今都站在任傾雪那邊,我心中涼意油然而生。
“盛晏禮,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給任傾雪一筆錢,讓她帶著這一窩孩子離開北城,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二,離婚,公司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