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產時,男友的小青梅在黑診所準備做人流。
他不忍小青梅出事,前去阻止。
當天兩人就領了證辦了酒席。
身邊所有人都等著看我未婚生子的笑話。
卻不料黑診所的老板,推開我的產房,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男友從我手裏搶了一個孩子,我要你賠我一個,不過分吧?”
我搖搖頭,“不行,一個哪夠?”
“我把自己也賠給你。”
1
“成不成?一句話。”
剛經曆了一趟鬼門關,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對著紀明新開口。
他沒想到我不僅答應把孩子給他,還要嫁給他。
驚愣了好一會兒,才鏗鏘有力道:
“成!”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哦,孩子我先帶走了。”
“等你出月子,我就來娶你。”
說完,他將一枚戒指戴在我手上,生怕我會反悔似的匆忙抱走孩子。
看著他對孩子傻笑那樣,我覺得有些好笑。
似乎黑診所的老板,也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壞人。
紀明新走後,男友賀澤言後腳就到。
我臉色瞬間變了變。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不是賀少的大喜日子嗎?”
“你來我這裏幹什麼?總不能是來看孩子的吧?”
賀澤言愣了一瞬,緊接著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
“貝貝,你看到蘇璃的朋友圈了?”
“別生氣嘛,我也不是故意的,阿璃本來就遇人不淑,我不能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了。”
我垂眸苦笑,所以就能丟下我一個人在產房撕心裂肺的煎熬?
眼睜睜看著我淪為別人口中未婚生子的撈女?
從他選擇跟蘇璃領證,當接盤俠的那一刻起。
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對了,貝貝,咱們的孩子呢?是兒子還是女兒呀?”
看著一臉歡喜的賀澤言,我神情冷談。
“我們分手吧,孩子我已經送人了。”
賀澤言眉頭緊蹙,一臉震驚。
“貝貝,你別鬧了,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跟阿璃領證結婚也是為了她的名聲著想,你放心阿璃心地善良,一點也不會介意我跟你的關係。”
“等她孩子下個月生下來安頓好後,我再補給你一場婚禮就好了嘛。”
我冷笑一聲:“她不介意,我介意。”
後補的一場婚禮,和實打實的結婚證。
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等了賀澤言七年,每當提及結婚領證,他總是搪塞兩句敷衍了事。
酒後亂性讓我未婚先孕就算了。
現在還想讓我留在他身邊當沒名沒分的小三?
簡直做夢!
見我沒有往常那樣一哄就好,賀澤言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都說了跟阿璃隻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你心裏清楚就行了,管別人說什麼?就算別人說你兩句小三會死啊?”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拿孩子威脅我?能不能懂點事!”
嗬嗬,我不懂事?
我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究竟是誰在我難產時棄我而去?
是誰在我生產時和別的女人領證結婚,讓我和孩子淪為笑話?
她蘇璃的名聲重要,那我的名聲就一文不值嗎?
“我還是那句話,孩子已經送人了,我們之間也結束了。”
麵對我一而再的冷臉,賀澤言怒了。
“虞貝貝,你都被我玩七年了早就爛透了,現在還帶著個孩子,離了我,我看你怎麼活得下去!”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他,氣到渾身顫抖。
肚子上的傷口也在崩裂滲血。
原來曾經那個把我放在心尖上寵的賀澤言。
終究還是死了。
早在他為了蘇璃一次次冷落我時,我就應該知道他不是良配。
可我偏不信,都說竹馬敵不過天降,青梅也一樣。
直到看見蘇璃朋友圈裏,二人在婚禮上熱吻的照片。
我才像是被當頭一棒,清醒過來。
2
紀明新很信守承諾,當晚就把我們的結婚證辦了下來。
他派人將我轉到了豪華月子中心休養。
還留下一張無上限的黑卡讓我隨意刷。
閨蜜覺得有詐,勸我好好想想,但我非嫁不可。
麵包和愛情,我總得搞一樣。
不然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拿什麼養孩子?
但沒想到在月子中心的第二天,我卻碰到了蘇璃。
她大著肚子被賀澤言摟在懷裏,小心翼翼地坐在待產房接受檢查。
兩人有說有笑十分甜蜜。
見到我也在這,顯然一愣。
賀澤言嗤笑一聲,“怎麼,一邊說分手一邊又刷我的卡來這坐月子?”
蘇璃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好像我花的是她的錢一樣。
“貝貝姐,咱們女人要獨立,拿孩子當籌碼依附男人是不可取的。”
我冷笑一聲,“你說得是你自己吧,知道就好。”
蘇璃本來也是千金大小姐,可惜前些年家裏破產了。
她為了繼續過富裕生活,就跟了圈裏的頂級富二代。
可惜人家看不上她用完就扔。
她隻好回來找賀澤言,用孩子裝可憐博同情。
見蘇璃紅了眼眶,賀澤言瞬間就急了。
“虞貝貝,你怎麼說話的!阿璃現在是孕婦,不能受刺激。”
“你最好把脾氣收收,等下個月進了我賀家的門,幫我一起好好照顧阿璃。”
蘇璃嘴角上揚,卻故作矜持。
“阿言,你別這麼凶嘛,說到底也是我的錯,打擾到你們生活了,不過等我生下孩子,我馬上就會離開。”
說著,她又將一枚長命鎖遞到我麵前。
“貝貝姐,這是我給孩子準備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對了,阿言也準備了一個,貝貝姐你快把孩子抱出來給他看看吧,他嘴上不惦記,其實心裏歡喜得很。”
說著,她故意翹起蘭花指,那手上的戒指卻讓我怔愣了一瞬。
那是賀澤言過世的媽媽留下的。
不僅屬於未來賀家女主人,而且對賀澤言意義非凡。
難怪跟賀澤言在一起七年,我都隻見過戒指照片。
原來是早戴在了蘇璃手上。
就在我愣神之時,賀澤言臭著臉好似施舍般扔給我一枚鑽戒。
“喏,阿璃讓我給你的。”
我沒有接反而後退一步。
戒指滾落在地,上麵鑲嵌的鑽石也隨之碎掉。
就像我和他之間的七年,表麵恩愛堅不可摧實則卻像玻璃般虛假易碎。
“我說了,我們已經分手了,這鑽戒還是留給你妻子吧,我不稀罕。”
賀澤言的臉瞬間黑了,他一腳踢飛戒指,惱羞成怒道:
“虞貝貝,你真是不識好歹,連結婚戒指也不要了是嗎!”
我被氣笑了,求婚沒個求婚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拿鐵環打發乞丐呢。
我沒在與他多做糾纏,轉身就走。
誰料,蘇璃卻一把拉住我,假惺惺道:
“貝貝姐,都是我不好,這長命鎖你快收下吧,別生阿言的氣,等下個月我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了,讓你做幹媽好不好?”
我十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
明明沒用多大的勁,她卻“砰”一聲往後倒去滾下樓梯。
很快,身下便流出大片血跡。
3
“孩子,我的孩子,阿言,救救我的孩子......”
不等我反應過來,賀澤言便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虞貝貝!你太讓我失望了,連阿璃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
“活該你未婚生子沒人要!要是阿璃有個好歹,我跟你下個月的婚事就取消!”
說完,他急忙抱起蘇璃去醫護室。
擦肩而過時,我看見蘇璃對我無聲地說出那三個字:
你輸了。
可她不知道,我從來就沒贏過。
蘇璃家破產時,賀澤言醉醺醺地跟我提了分手,語氣卻十分認真:
“阿璃現在沒有家了,我要在她身邊陪她一起共渡難關。”
可第二天,蘇璃就跟了別人。
賀澤言又一次喝得醉醺醺的來找我。
“貝貝,我隻有你了,隻有你了,你別離開我好嗎?”
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與他和好如初。
但他卻一而再讓我失望。
蘇璃失戀,他把我一個人丟在高速路上趕去安慰她。
蘇璃懷孕,他不顧我的感受將她接回家細心照料。
我以為他要是當了爸爸,就會收收心。
可他卻在我難產時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這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再過一天紀明新便要來娶我了。
趁著有空,我去了趟母嬰店。
賀澤言曾無比期盼我肚子裏的孩子。
在我剛懷上時,就獨自將母嬰店掃蕩一空。
如今,該買哪些東西,我還一頭霧水。
可等我到了,卻發現往日熱鬧的商場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正疑惑時,耳邊就傳來導購員驚羨的聲音:
“天呐,這就是賀少?真是帥氣又多金,包下整座商場,隻為給他夫人選母嬰用品,賀夫人上輩子是拯救銀河係了嗎?太好命了吧!”
“聽說人家是青梅竹馬哎,難怪感情這麼好,走路都黏在一起的。”
我皺了皺眉,覺得真晦氣轉身要走。
誰料,身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擋住了我。
“好巧啊,貝貝姐,你也是來給孩子買東西的嗎?”
“真不好意思,阿言剛為了我,把商場都快搬空了,你要什麼我直接拿給你吧。”
說著,她炫耀似地將手裏的撥浪鼓舉起。
我扯了扯嘴角,嘲諷似地看向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還真是命大,這都沒摔掉?”
話落,賀澤言本來見到我就垮掉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
“虞貝貝!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歹毒了?”
“我勸你別讓我太失望,趕緊給阿璃道歉,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賀澤言,讓人失望的是你!”
說完,我看向他身後一臉得意的蘇璃,不屑道:
“你手裏的垃圾玩意,我不要,人也一樣。”
聞言,賀澤言滿臉怒意,狠狠抓著我的手。
“你什麼意思?”
4
我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
用力掙脫他的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好好好,你有種!有本事明天就別嫁給我!”
身後賀澤言怒吼著,可回應他的卻是我堅定的腳步聲。
出了商場後,一個黑衣保鏢拿著一束花走向我。
“夫人,紀先生有事在忙抽不開身,這是他親自為您包的玫瑰,請收下。”
我驚訝地接過花,看著上麵的卡片赫然寫道:
“虞貝貝,生日快樂,我還為你安排了美容spa希望你喜歡。”
七年的枕邊人都不記得的生日,原來竟還有人記得。
我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也開始期待明日來娶我的紀明新。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穿上紀明新派人送來的婚紗。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瞬間竟有些恍惚。
這下是真的要嫁人了。
閨蜜還想勸我,但我心意已決。
比起等了七年知根知底的初戀男友,我寧願嫁給認識不到一月的陌生人。
接親的時間很快到了,我深吸一口氣,站在窗前望向樓下。
沒想到來的卻是一輛白色的喪葬車。
賀澤言一襲黑衣從車上走下來。
看見我身著潔白華麗的婚紗,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虞貝貝,你不知道阿璃昨晚生下來的孩子夭折了嗎?”
“穿得這麼華貴幹什麼?趕緊把婚紗換掉,在手臂上別上黑紗孝牌。”
我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被氣笑了。
我是她蘇璃的哪門子後輩要披麻戴孝?
“賀澤言,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們早就分手了,我今天要嫁的人不是你!”
“趕緊把你的靈車開走,真是晦氣!”
話落,賀澤言不怒反笑。
“行了,要不是阿璃早說過你會這麼演,我還真就被你唬過去了。”
“趕緊跟我上車吧,以後進了我賀家的門,就得幫我好好照顧阿璃。”
我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一巴掌狠狠抽在賀澤言臉上。
“你夠了!趕緊給我滾!”
賀澤言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裏滿是怒意。
“虞貝貝,別沒完沒了的演!今天你不跟我走,我綁也得把你綁走!”
說著,他用力拽著我的手,把我往靈車上塞。
我拚命掙紮卻始終掙脫不開。
關鍵時刻,紀明新開著一輛超跑衝到跟前。
賀澤言手一鬆,大驚:“小叔,你怎麼在這?”
紀明新將我拉到身後,眉頭一挑。
“怎麼,搶我一個孩子不夠,又來搶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