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小物件羅列著,季雲溪從中拿起木雕機甲,極為珍視的輕撫。
這是她和邵淮燼第一次約會做的小玩意。
兩人都不是什麼巧手,刻出來的木雕機甲自然也是認不出原型,但那天的他們很開心,這就夠了。
“你在幹什麼?”手中的木雕機甲被一隻大手拿走。
邵淮燼來回翻看了這木雕,不知為何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看夠了就還給我。”季雲溪冷漠道。
對方的神情使得邵淮燼有些不悅,並且他還發現季雲溪看這物件的眼神,跟看情人沒什麼區別。
想來這物件就是她情人送的,既然這麼在意,他偏不讓季雲溪得償所願。
“一個破爛有什麼稀奇,還你。”
在季雲溪伸手接過來前,他暗自把木雕往地上摔,木雕落地滾了幾圈後被摔壞一角。
“抱歉,沒拿穩。”邵淮燼笑著擺了擺手,似乎對此也很無奈。
季雲溪完全愣住了,她不明白邵淮燼的惡意可以這麼直接。
最終她什麼也沒說,蹲下身子去撿木雕機甲,用手輕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邵淮燼才注意到季雲溪的手心紅腫得嚇人,不自知的皺起眉:“你手怎麼回事?”
季雲溪依舊沒有理他,在一旁默默收拾她的物件,輕放進箱子裏。
“我問你話!”邵淮燼額間青筋跳動,他寧願季雲溪跟自己鬧起來,也不想對方什麼都不說。
對方不慌不忙的收拾好東西,雙眼不帶任何情緒的直視他:“你說讓劉姨教我規矩。”
多的她沒有再說,帶著箱子離開了。
這幾年她一直被束縛在邵家,如今快離開了,身份也將從這世上消失,總得回自己的家看看吧。
位於聯盟中低層街道中,有一處偏僻窄小的收容所。
季雲溪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記事後有印象的隻有收容所同伴和所長媽媽。
從小到大都是所長媽媽教他們認字讀書,他們沒錢也沒資格去上聯盟的學校。
季雲溪之所以能考上聯盟大學,也是所長費盡心思求老同學給的一次參賽機會,她是被破格錄取的。
上大學那幾年她賺了不少聯盟幣,等著拿這些給所長和孩子們換個更大的住處。
可還沒等到那天,所長媽媽就倒下了,她說是老毛病治不好了,笑著囑咐他們要好好生活。
季雲溪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花光了積蓄治病,最終還是沒能治好......
收起思緒,她用手擦去眼角的淚,輕輕推開了大門。
“婷姐,我回來了。”
何婷見季雲溪突然回來,表情很是驚喜,趕忙去倒了杯茶。
“咋不跟姐說一聲,姐好做你愛吃的鮮花餅。”
季雲溪搖了搖頭,將箱子和聯盟卡都拿了出來。
“婷姐,這個箱子你能幫我保管嗎?裏麵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一些雜物而已,還有這張卡,你拿去給孩子們用著,這也算我為我們這個家出的一點心意。”
何婷有些錯愕,在聽完季雲溪的所有交代後隻剩下擔心的眼神。
“雲溪你怎麼了,最近是出什麼事了嗎?這錢我不能要,你自己也得生活啊。”
她好久不見自己妹妹,人都瘦了好多,心疼的瞧著突然發現季雲溪手心紅腫。
“手上的傷怎麼弄的?哎呀,都腫成這樣了!”
何婷著急跑去拿藥膏和棉簽,仔仔細細的給季雲溪小心塗抹著。
“沒事的姐,就是不小心被蟲子蟄了,今天來是想跟你說,學校打算分配我去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可能以後很難回來看你們......總之,錢我自己還有,這張卡你必須收下,不然我可不高興了。”
說完後季雲溪的眼角都有些濕潤,她騙了姐姐,這張卡是她這些年的所有積蓄。
而且這一走,她們是再也不會見麵。